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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汉炎将尸体都交由廷尉司来处理,却不了了之。邓汉炎想明白了,廷尉司靠着严刑拷打逼问来审犯人的,他交给廷尉司的都是些死人,既不能逼问,又不能拷打,自然也不会找到有用的线索。刺杀的卷宗像废纸一样堆在廷尉司,司寇贾斌差点儿被降职,多亏剑洪将军为他在君王复利面前求了几句情,他才得以继续留任。
奉国寺终日被一股莫名的紧张笼罩着,吕继才主动提出,邓汉炎防守镜云阁,他带守卫防守奉国寺周边,论武功和布局,他都不及邓汉炎,邓汉炎一口答应了,让吕继才准备的那些说服之词也无用武之地。邓汉炎的任务是护卫王妃,王妃辛洛脑袋里的想法也总是千奇百怪,晴天白日都想翻墙出奉国寺,现在还多了个吕继才在自己身边,没有一个是省心的,防刺杀的同时,还要分出一份力防吕继才,可谓腹背受敌,如今,吕继才主动提出,撤防奉国寺外围,邓汉炎解了后院失火的危机,防守的压力变小了,他当然希望吕继才快些收拾行当走人。
走了半个时辰,看到一间酒肆,缘遥找了位置坐下,辛彦之抱着剑站在他的身旁,缘遥的头笠动了一下。
“坐下。”缘遥手指向对面的凳子。
“殿下,万万不可。”辛彦之将自己活成了北冕国的奴隶,身份有尊卑之别,在缘遥面前,他着力表现自己奴隶的一面,奴隶不能与贵族同席,更别说是王族了。辛彦之并非是因为身份尊卑,而是他想离缘遥远一点儿,这样有助于随时起身逃命。
“从今日起,不要跪本王,这是王命。在外人面前称我公子,只是同席用膳,你知道就可以,断不可外传。”缘遥的话冷冰冰的。
“小人记住了。”隔着头笠,辛彦之看不到缘遥的脸,也不知他脸上的表情,就无从猜测他说这句话的心理。辛彦之转念一想,就算看到也还是猜不出,那张脸,看跟不看没有区别。
即使坐在缘遥对面,辛彦之仍不敢吃任何东西。他一回头看到走进来两个男子,是个身着靓紫锦衣的少年。
“我的小祖宗呀,再不回去,小人的腿都要被打断了。”穿着灰色粗布的侍从夏训哭丧着脸哀求着。
“我又没去永安大街,你怕什么。”锦衣少年一副满不在乎的口气,“慌什么,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眼前的少年还没有行冠礼,没有束发,旦看他的脸,他身上有着超出他年纪的沉稳和冷静,一副老成持重之相,眼睛倒是清澈,不像有坏心思的人。
“不许乱看。”辛彦之还想多看两眼时,被缘遥喝住了。他看到缘遥抓着茶杯的手抖动了一下。他认得锦衣少年腰间的墨玉,这样的玉他也有一块,北冕城堡的王子们出生时都会得到这样的赏赐,象征着平安、富足。眼前这位少年便是阿郭口中所说的五殿下。“五殿下在宝泽殿天天都是玩各种各样新奇的玩意儿,还经常偷偷溜出宫看街上的女子,京城谁人不识,五殿下最爱在永安大街看美人儿。”
缘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身材颀长,跟他父王的面容是不相像的,他方脸,浓眉大眼,生得白净,话又多,完全不认生。缘遥想起了去年的祭天大典,本该嫡王子主持,最终也是缘熠代为主持的。缘熠长大了,他已经十八岁了。再也不是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喊缘遥哥哥的小屁孩了,他跟他一样,都有机会坐在武仙宫的龙椅上。更何况,他有着一个心机深重的娘亲,和一个权势仅次于北冕城堡的安国公府。缘遥想得出神时,背后传来一声吆喝。
“酒母,来两壶酒。”吕继才来到之后,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到凳子上。
“大人,今日还是别吃酒了,邓将军已再三说过。”
“那你去邓汉炎那里啊,我左师可不需要你这种没胆子的人。”吕继才一句话让手下的侍卫哑口无言。“今日我要喝个痛快,谁阻拦我,可别怪我刀剑不长眼,邓汉炎也不行。”吕继才想起在奉国寺被邓汉炎打的那一拳,心中的火气已经冲上了头顶。
辛彦之微微侧了一下脑袋,他听到了邓汉炎名字。这里不是领事林玉矿山,难道,邓汉炎已经不在领事林玉矿山守卫了?再仔细一看,对面桌子坐的人正是在集市上行凶上的吕继才。从辛彦之坐的位置看去,吕继才就坐在缘遥身后,辛彦之连喘气都变得小心翼翼。
缘遥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将饭钱放到桌子上,起身要离开。吕继才也同时起身,两个人撞到了一起,晃动了桌子,辛彦之放在桌子上的剑掉到了地上,剑柄从黑色的袋子露出来。
吕继才和辛彦之同时弯腰去捡,剑被吕继才抢先拿到手里。
“原来是一柄剑。”透过黑色的布袋,吕继才已经猜到这一柄剑。“随身带剑可是凶险之事,不如我替你保管吧。”京城中的吕家五公子,张狂惯了,看到喜欢的东西总想顺手拿来。
“如果想要你的手,就速速放下。”当了二十多年嫡子的缘遥,自然不习惯别人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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