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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江鑫然说许铮在精神病院被几个熊孩子用酒瓶子砸伤了,现在正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
被小孩子用酒瓶子砸怎么会生死未卜?江鑫然不过是想朱寻寻过来看许铮,让双方当事人好好聊聊,兴许干柴烈火的一见面就忘了离婚的事。
朱寻寻开车去医院的路上接到白景誉的电话,他问她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来上班?
朱寻寻说:“阿景,我的命都快没了,你还让我怎么去上班?”
按照江鑫然发给来的地址,朱寻寻很快赶到医院,并顺利找到了许铮所在的病房。
她刚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训斥的声音,“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他不是你哥,你根本没什么哥……你真给我长脸,在自己家纵火,你怎么不直接杀了我呢……”
这个声音朱寻寻听得出,是江鑫然的亲生母亲廖如真!
鑫然不知道反驳了什么,朱寻寻没听真切,她猛的推开门,对那对儿正在争吵的母子,面无表情的说:“这里是医院,要吵回家吵去,这里是医院!”
一进去,目光就不由自主的看向病床上的男人,头上缠了一圈白色的绷带,胳膊上有被利器刮伤的痕迹,已结了痂,蜿蜒如蚯蚓一般丑陋。
像是刚清洗了过脸,有凉水的清冷气息,冒出的胡茬,密密麻麻一片,总之与之前那个干净清爽又自信满满的许铮判若两人。
许铮不敢与她对视,目光轻轻一碰,赶忙移向别处。
这个样子的他,自己都讨厌,何况是别人?
廖如真看了朱寻寻一眼,冷笑,“哟,来了个主持公道的,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谈谈,我们家着火那天,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的摄像……”
“妈你到底有完没完?都给你说了火是我放的,*也是我准备的,跟任何人都没关系!”
“没关系?哼,那她怎么……”
廖如真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鑫然连拉带拽的拽出病房,他一边拽廖如真一边威胁她,“你再这么多事,我就给你断绝母子关系……”
他们走出很远,朱寻寻还能依稀听见他们吵吵闹闹的声音。
朱寻寻走到门口碰上门,江鑫然对许铮真的不错,不但把他从精神病院救回来还给他安排了独立的病房。
朱寻寻从窗下拉了一把椅子,坐到病床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许铮,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真的变了许多,黑了,瘦了,连以往神采奕奕的目光也变得暗沉沉的。
朱寻寻指指他额头的位置,迟疑着问,“还疼吗?”
许铮下意识的抬头摸了一下伤口,看她一眼,目光赶忙闪开,“不疼了!”
怕朱寻寻不相信似的,赶忙补充说,“小伤,不碍事!”
做为一名曾经当过兵的战士,许铮都不敢跟人说自己是怎么受伤的。
喝醉了躺在精神病院门口,被几个熊孩子当成脑子有病的人用石子,用酒瓶砸着玩。
说出去,太丢人!
没见面,朱寻寻找寻许铮的那段时间,她有千万个问题要问,还设想着,如果他的回答不让自己满意,就罚他跪一个小时的键盘,不,两个小时。
可如今,真的见面了,千万个问题千万句话却说不出一句。
曾经同床共枕熟悉到不能熟悉的两个人,此时尴尬的像是一对儿从不曾认识的人。
朱寻寻垂眼盯着自己早已空掉的无名指,心里五味陈杂,到底要不要跟他现在说?
“鑫然都跟我说了!”
朱寻寻缓缓抬头,看着他,像无数次深情凝视着他那样。
“我……同意!”
啪,深情的目光碎成一片片,朱寻寻慌乱的手足无措,“我……”想要解释些什么,却无从解释。
这,都是自己的选择!
“我同意离婚!”许铮微笑着,轻松的跟说别人的事一样。
一时间,朱寻寻内心犹如奔腾不息的海浪一样波涛汹涌,她身上穿着睡觉时的碎花棉质睡衣,双手放在两膝之间,手指紧紧的绞在一起。
她此刻度过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怎么能同意?
怎么能?
“办手续的时间我通知你,……不会太晚!应该就这几天……”许铮抓了一把头发,为自己的语无伦次。
朱寻寻垂着头默不作声,只是用力的绞动着手指,每个指节都泛着白。
“你不用自责,或者觉得对不起我,我们走到今天的地步,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在事业还没稳定之前就把你占为己有,我太自私了。你看,我现在要事业没事业,要家人没家人,我甚至连我亲生……”
“许铮!……别说了!”
要一个那么清高自负的人罗列出自己种种的不堪,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任何人都可以说许铮不好,说他的窘境,唯独他自己不能说,唯独他自己不能放弃自己。
爱过他,给他最后的尊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