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采奇眼前一黑,几欲晕去,但盘蜒解开她穴道,任她冲出橱柜。
    东采奇不嫌脏臭,抓住玉郎身子,探他鼻息,确实已然死了,登时泪雨滂沱,泣不成声。
    盘蜒悄然无声,立于其后,眼神喜悦,似乎见着此事如此结局,令他万分畅快。
    东采奇回过身,眼中似要冒火,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用什么邪法害了玉郎?”
    盘蜒道:“说来也不繁复,不过是传了几句话罢了。”
    东采奇问道:“你传了什么话?”
    盘蜒道:“这萧妹乃是南区雪丽坊的歌·姬,我买通她一好友,对她说道:‘听闻当朝中太尉的女儿受麾下小吏蛊惑,与其情定终身,那小吏家中有一小妾,将此事告知太尉,太尉大怒,将小吏连同其家人一并投入大牢,不久满门抄斩,唯独那告密小妾反受重赏,更被太尉纳入家室。
    可见这北方诸国,对族中贵女私情,实在赏罚分明。
    ’”
    东采奇怒道:“这...这女子因此便要杀我玉郎?”
    盘蜒笑道:“寒山之民,最贪名利,彼此之间貌合神离,只要稍加挑拨,立时便翻脸不认人。
    只不过这萧妹与玉郎两人尤为戒备,彼此间早有不满,是以轻信贸断,下手狠毒罢了。”
    原来这萧妹听了好友之言,深怕事情败露,便想先下手为强,将玉郎毒死,再向蛇伯城主告密,说他勾引贵族女子,意图不轨。
    她自己扮作可怜受骗之人,自称暗中隐忍,一朝复仇得逞。
    如此既可死无对证,又能得城主赏识,她更可再巧言几句,更可得城主宠爱,说不定能得入豪门。
    东采奇叱问道:“那你又对玉郎说了些什么?”
    盘蜒道:“我让文巢兄找上玉郎,谓其曰:‘我家小姐欲委身下嫁,但其中有个难处。
    她听闻你在外还有个相好,心中犹豫不决。
    你当将她赶走,以免让小姐为难。
    ’”
    东采奇愤而流泪,喝道:“玉郎便因此而杀了她?他怎会是如此歹毒之人?”
    屋内幽暗,盘蜒隐身阴影中,一双眼变作蛇状,幽幽发光,满是冰冷笑意,令东采奇寒毛直竖,他道:“人心鬼蜮,唯在绝境中方见端倪。
    这人是善是恶,本性怎般,平时伪装掩饰,皆做不得数。
    如今我教姑娘瞧见这人本性,姑娘可还满意?”
    东采奇哆哆嗦嗦,只觉这人可怕,但在他身边,心中却莫名平静。
    似乎此人心肠虽诡谲,却对她真诚不欺,乃是一位坦荡荡的真小人。
    她擦了擦泪水,鼓足勇气,不肯输了颜面,昂然道:“玉郎心肠有如蛇蝎,为了取信于我,甚而不惜杀死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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