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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元靖点头同意,左手抚了一下花白的胡须,想了想说道:
“我写封信给钟南山李师姐,你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找她。李师姐有公主的身份,道法在我之上,且医术高明,如果想取出光龙,可以请她护道。”
郭弘等刘元靖用左手写完信,接过来贴身收好。
刘元靖又叮嘱道:“你的武功为师是放心的,人也很聪明,但出外闯荡要多留心眼,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特别是云玄素!”
郭弘微微一愣,道:“她有什么问题?”
“为师有一种直觉,她在想让你去长安这件事上,似乎隐瞒了很重要的情况没有说。为师也不知道那光龙有什么奥妙,说不定她别有所图。你这两年依靠半条光龙化成的玄璧精进甚速,这宝物就是你的福源,不要让人夺了去!见到那个女孩,想办法将那半条抽取过来,合二为一,一定是大造化!”
刘元靖说出自己心中藏了大半个月的猜测。
“明白了,玄璧是我的,不会给别人!”郭弘一字一句的保证。
“你准备带谁去?”
“嗯……吕师兄、曹师兄,我再问问何师妹,她反正每年过了七月半就会北上,这次看愿不愿提前。”
师徒二人商议已定,郭弘将门打开,出去请云玄素等人过来。
刘元靖把郭弘北上的事说了,并说会去医治鱼玄机,要云玄素多注意他的安全。
云玄素深施一礼,说道:“玄素代先师和鱼师妹多谢刘师叔允准,我王屋派上下铭感五衷。”
刘元靖摆了摆左手说道:“你师父是一代宗师,身染重病还顾念他人,救下素不相识的女娃儿,其中辛苦贫道感同身受,治好那孩子也算对得起你师父这份侠义之心。”
云玄素想起师父,情不自禁流下泪来,急忙从袖子里取出手绢拭去,说道:“见笑了。”
陈太和这时见事情已了,就向众人告辞,与郭弘惜别,骑上白鹤从祝融峰顶飞入云海,片刻之后杳然无踪。
郭弘问何琼可愿意同去长安,何琼开心地笑道:“师弟想去,师姐自然要陪着,到了长安我可是地主喔,你就跟着我玩吧!”
“师姐要回降真宫跟何师叔说一声吧。”
何琼点点头,说道:“这个自然要的,我还当与祖母告别,再收拾东西跟红豆一起过来,怎么也得两日辰光。”
“那我们在这里等你两天,然后一起出发!”
三天后,郭弘一行离衡山北上,随行的有吕志真、曹守真、何琼、红豆、云玄素、王都都、陆朝阳、十几名衡山弟子和云玄素的随从。
白鹤与主人如今形影不离,一同上路。
吕志真、曹守真等人的御兽都留在衡山,毕竟一群人是去大唐国都,路途上带着虎豹也不方便,容易引起骚乱。
邓少冲本来也想去,但山中的虎豹和蛇群不能没人管,他最后只得留下。
刘泰因为年纪大了,且刘元靖断手之后身体一直不好,终究放心不下难以同行。
他见到郭弘拳剑双绝,又有雷电之力护身,也比较放心,不像两年前那样形影不离了。
郭弘他们顺着水路坐船经湘江北上,云玄素这时又见到衡山派的飞舟,比上次沩山玉潭江湖面上那只小舟要大好几倍。
这飞舟多加了船帆,也不用船桨,下方是机括齿轮,人在船上坐着踩踏,传导到侧面水下的两排如同水车一样的轮子上,船只不用使多大力气就能在水面上奔驰如飞!
一日后到了潭州,船靠岸后云玄素带着王都都入城一趟,写了封信让人送到王居方府中,说郭弘不愿合作,她有负所托无颜相见,路过留信便北上晋州云云。
等二女返回船上,他们继续起航,曹守真和陆朝阳交替掌舵,又过了一日进入洞庭。
白鹤在空中盘旋,飞舟顺流乘风破浪。
“那边是洞府山!快靠过去看看……”何琼指着湖中一片大岛叫道。
此时是曹守真掌舵,对何琼唯命是从。
很快他们就在岛上靠岸,码头边还有停泊着几只木船。
云玄素坐了两日船已经有些倦了,此时登岸临风而立,心情为之一畅,向身旁的众人说起这洞府山的来历:“这里就是号称天下第十一洞天的洞府山,传说舜帝的妃子娥皇、女英葬于此,屈原《九歌》中称其为湘君,所以又叫君山。”
她南下时曾经游览过此处。
这个岛虽然不大,但长满了翠竹树木,高低错落景致奇特,其中布满了沟壑,颇有一点山穷水复、柳暗花明的感觉。
陆朝阳和衡山派弟子们看守船只,其他人先后上岸。
郭弘环视周围暗暗点头,何琼已经叫道:“真是好风景,与王屋山、衡山又自不同!”
他们沿着竹林间幽静的小道向岛内走去,见到前面有游人的踪迹。
吕志真走在前面,然后是曹守真,后面跟着郭弘、何琼、红豆,云玄素、王都都,王家五个仆人走在最后。
游玩了一个时辰,除了两处私人园林和几座寺庙,已经把岛上转了个遍,郭弘在舜帝的娥皇女英二妃墓前看到了禹碑上的那种蝌蚪文,便拓印下来,
准备有空仔细研究。
他们坐在一处竹亭里休息,商量后决定启程回去。
“你们看那个书生!”何琼扯了一下郭弘,又对其他人说道。
众人顺着她对目光看去,只见一位二十八九岁的书生正匆匆路过。
“哇,大个子!”王都都惊叹道。
这人长得高大魁梧,按照后世的标准,应该有两米多高,走到哪里都十分引人注目!
只见他卧蚕眉、丹凤眼,额头宽阔,脸颊消瘦,鼻梁耸直,颧骨很高,脖子修长,肤色白里透黄。
这书生左眉角和左眼下各有一个筷子头大小的黑痦子,留着短髯,头戴华阳巾,身穿云白襕衫,腰系黑色丝绦,背上背着一口长剑。
“这么魁梧应该去做武将,竟然是个书生,可惜了!”云玄素也说道,她夫君在晋州主政,经常慨叹手中缺兵少将,很自然就联想到这方面。
这书生看了他们一眼,见到郭弘身边的白鹤微微有些诧异,但很快就心事重重地继续赶路。
“这人武功不弱。”郭弘扫了一眼书生走路的姿势说道。
“他一定是去赶着幽会的!”红豆看了几眼说道。
“小妮子是不是思春了?总往那方面想?”云玄素笑道。
“才不是呢!这人挂的鸳鸯荷包做工很差,集市里卖的要好上百倍,那总不会是他母亲绣的吧?”红豆气呼呼的反驳道。
“鸳鸯……红豆……”王都都本来想夸“说得真对”,突然对鸳鸯、红豆这两个词产生了联想,一时间脸颊上出现红晕。
“你也取笑我!”红豆跟王都都也混熟了,就去呵她的痒,两人闹作一团。
“一只荷包说明不了什么,说不定是这人以前相好送的。”曹守真想起自己送过的荷包,看向何琼。
何琼听了这话似乎也想到一起,回看曹守真一眼,板起脸把头偏向一边。
红豆却不管这些,说道:“那我们跟去看看!”说着拉起王都都追过去。
其他几人有些无奈,又怕这两个少女走失,只得跟上。
他们追出一段,转过一个弯,那个高大书生突然不见了踪影。
“奇怪,怎么就不见了呢?”王都都自言自语道。
她怀中的波斯猫突然跳下来,向一旁冲去。
“这边!”红豆追了两步,看到道边有一条小岔路,延伸到竹林里,隐约有白颜色衣服一闪即逝,她兴奋地小声提醒后面:“脚下放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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