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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不多时,一个身高体壮,虎背熊腰的中年大汉便大踏步地迎了出来,“贵客临门,钟某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大汉音如洪钟,笑容爽朗,一脸的连鬓短髭。张若水看大汉身着锦缎,手上满是金玉的佩饰,心道这必然就是白十一嘴里的钟员外无疑。
几个人在白十一牵线搭桥下客套了一回,钟员外也不问徐张二人的来历,就把三个人热情地往正堂里边迎。
走在灯火通明的院落里,张若水仿佛听见白十一跟钟员外说着“七郎可曾归来之类”的家常话,看来这两个确实交情甚笃,就不知道钟员外是花了多少钱才笼络了白十一这样的高人。
进得厅堂,四个人分宾主落座之后,白十一先是和钟员外撤了几句家常,便把从水关外遇见徐善行和张若水,到树林里和徐善行那番追逐的经过详详细细地和钟员外说了。白十一其间参了不少对徐善行的敬服赞叹。
钟员外越听脸上越惊奇,等白十一讲完了钟员外赶忙笑着起身对徐十四先生深深施礼,只是张若水看钟员外的笑容里貌似透着几分古怪。
张若水细想一想也就释然了,当时在水关外白十一眼看就要帮钟员外把买卖谈妥了,可突然出现的“徐十四”横插一杠,可不是搅了人家的生意吗。这还不算,如今又大晚上无缘无故的杀到人家府上,就是换作自己也一定不会跟徐善行善罢甘休吧。这钟员外现在还肯对徐善行摆着好脸色已经算是不错了。
念及于此,张若水不由瞅了瞅徐善行,难道您真是为了抱打不平来的?
十四先生老神在在的啜着茶汤,即便自认对徐善行的性子了若指掌,可此时张若水还真猜不透便宜师叔这回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此时几个人一时无话,白十一和钟员外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徐善行身上,显然他们也对徐善行的来意极为关心,可徐善行依旧我行我素地饮着茶,好像对场下一样的气氛一无所觉。
白十一看了看钟员外,终于先开了口:“钟兄,小弟好歹也是七郎的师父,既然七郎已经回来了,他怎么也不出来见上一面,也好拜见徐先生和张先生两位高人啊?”
白十一说完便直愣愣地盯着钟员外看,钟员外先是一愣,然后嘿嘿笑了笑:“是是,白老弟说得有理,我这就遣人去唤七郎!”
“!怎么能让下人去唤,你自己儿子的性子你还不清楚,下人怎么能把他唤得来,还是得你亲自去唤才行!”白十一有些面带不悦,仍是盯着钟员外看个不停,那样子给人的感觉好像只要钟员外说个不字,他白十一就要立刻翻脸一样。
“白先生说的是,白先生说的是,”钟员外这次回的痛快,并把脑袋像洗衣的棒槌一样不住地点着,“我这就亲去,这就亲去!”
张若水不由好笑,钟员外这个地主老财明明算是白十一的老板,可人家脸色一变,他反倒要看人家的脸色行事,看来有的时候钱并不是万能的。想要任何时候都挺着腰说话,还是得有自家的实力做后盾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