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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过了半个时辰,高烧依然没退,居然还略有升高,二愣子此刻早已脱水,烧的昏迷不醒了。
狗子爷爷也害了怕了,干了一辈子医生,还很少见这等高烧,连忙连催带喊的让徐德海夫妇赶紧把二愣子送到乡里公社卫生所去治。
徐德海听后真是怕了,抱起儿子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勺子村在太行山龙王山的半山腰,需要攀爬五六里的山路才能到上沟村,沿山路再穿过七八个小村庄,再走五十多里的山路才能到下沟村的公社卫生所,更何况是夜里呢。
徐德海五十的年纪,就算他身体强壮,可抱着四五十斤的二愣子马不停蹄的走着弯弯曲曲、上下颠簸的上六十多里的山路,也够他受得。可儿子身体有痒容不得他片刻的休息,万一耽误了刚变得聪明点的儿子被烧成真正的傻子可就彻底完了。
还好,不到半个时辰,大儿子徐根厚提着马灯从后面急匆匆的撵了上来,父子俩时不时的倒换着,直到天
上的启明星睡醒了,这才赶到了下沟村的卫生所。
此时,镇上卫生所的医生还没上班,就剩下个值班大夫。一阵检查化验过后,又来了一位年长的老医生过来会诊,这才给二愣子打针输上吊瓶。
连输了三天液,连同药物治疗,二愣子的高烧才渐渐退去,整个小脸儿也显得蜡黄、憔悴不堪,但人还是一直昏迷不醒。
这几天,徐德海夫妇、大哥徐根厚三人轮换照顾着二愣子,连担心在害怕的人也累的不。
这天清早,一群喜鹊在窗外轻啼,唤来了新的一天。
二愣子从沉睡中渐渐睁开了眼睛,身上高烧留下的酸痛还没有完全消退,整个人都显得虚脱了,原本圆乎乎的小下巴也露出了尖尖的小角。
老娘此刻正趴在病床前酣睡,鼻腔里不时地发出轻微的鼾声,疲惫的脸颊上挂满了担心。
老爹坐在地上,靠在墙角上也没睡醒,身上穿着件脏兮兮的破背心儿,整个人都显得胡子拉碴的,这个健壮的老农民也是一脸的疲态。
看到这些,二愣子小眼儿一酸,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此刻他真切的感受到了这世便宜父母深深地爱意,心里暖暖的。
徐根宝刚想用手擦擦眼泪,便不小心惊动了握着他小手的老娘刘玉兰。
刘玉兰猛地抬头,看见三儿子满脸泪水,鼻子上还挂着两条清鼻涕虫,正笑着看着她哭,模样滑稽极了。
“老三,你醒了?!吓死娘了!”刘桂芝立刻喜极而泣,连忙给二愣子拭去泪水,擦净鼻涕,便搂着二愣子的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二愣子也跟着老娘抹了几把眼泪,此刻他的内心已经完完全全接受了老娘,接受了这个家!
徐德海被老婆哭声吵醒了,他一眼看见三儿子醒了,自然是高兴地不得了,但限于父亲的身份,他只得慈爱的看了儿子几眼后,便连忙跑出去喊大夫了。
留院继续观察了三天后,医生觉得二愣子已无大碍,于是又给开了点儿药,回家稍是将养就好了,徐德海夫妇这才高兴的抱着儿子回家了。
又过了几天后,在刘玉兰精心照料下二愣子的病彻底好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