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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孩子甜甜的笑脸,心里便是蓦然软了下去,她没有说话,却也是微笑起来,喂着女儿吃了一勺,便再去喂贺季山,囡囡高兴极了,在爸爸的怀里也是不安分的,一碗粥吃完,父女两的嘴巴上都是粘上了些许的黏粒,她拿起绢帕,为孩子拭了拭嘴角,抬眸,便见贺季山正看着她,他一手抱着女儿,另一手却是指了指自己的唇角,示意她也帮他擦一擦。
她没有理会,只将帕子递给了他,不待贺季山接过,却听囡囡开了口;“妈妈,你也帮爸爸擦一擦嘛。”
对女儿的话,她总是无法拒绝,只得为男人轻拭嘴角,彼此间近在咫尺,她的香气闯进了他的鼻息,而他的呼吸却是滚烫,察觉到她冰凉的指尖透过绢帕抚过他的唇际,只让他的心头一动,恨不得将她的小手狠狠攥住,永不放开才好。
晚间,沈疏影为女儿洗好了澡,又是给她说了个故事,一直到哄着女儿睡着,她轻轻的站起身子,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刚走出去,便见贺季山端了一碗杏仁露,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晚上见你光顾着孩子,也没吃什么东西,现在饿了吧?”贺季山唇角噙着笑,眉眼间满是温和,将那碗杏仁露递到了她面前。
“我不饿。”沈疏影脱口而出了一句话来,岂料话音刚落,肚子却是不争气的咕咕响了起来,她听着,脸庞顿时涨了个通红,只将眼眸一转,不去看他。
贺季山忍着笑,用勺子舀了一勺杏仁露,送到她唇边,温声道;“哪有为了和别人怄气,却把自己饿着的道理,快吃吧,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和我闹腾。”
沈疏影脸庞上的红晕更是深了一层,她看了他一眼,轻语了一句;“我没和你闹腾。”
“好,你没有,是我一直在和你闹,你把这碗点心吃了,就算是原谅我了。”贺季山依然是轻声细语的说着,英挺的眉宇间,满是要将人溺毙的温柔。
沈疏影轻抿唇角,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唯有眼圈却是红了。
贺季山便是无奈,将那碗杏仁露搁下,自己则是伸出胳膊不由分说的将她揽在怀里,喟叹道;“你到底是要我怎么做,你告诉我一声行不行?”
“你放了我吧,放我和孩子走。”沈疏影抬起脸蛋,向着男人看去,她的声音低弱,眼眶里满是清凉的水珠,晶莹剔透的犹如水晶,只让他看的心里发堵。
“你是不是一定要让孩子和父亲分开,你才满意?”贺季山紧紧的箍着她,语气里却是沉重的痛意。
沈疏影垂下眼帘,呢喃着说了句话来;“你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不等她说完,贺季山便是打断了她的话;“除非是你给我生。”
沈疏影一怔,忍不住向着他望去,男人的眼眸灼热,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字道;“我已经让你离开了我三年,我永远不会再让你走。”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贺季山,我求求你不要再勉强我,我真的累了。”沈疏影泪眼迷茫,她没有说假话,她是真的累了,只想寻个清净的地方,可以和女儿相依为命就够了,她再也,再也不想和他在一起。
贺季山伸出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他的眸光暗沉,道;“我没有勉强你,无论你有多恨我,这三年对我的惩罚也够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这三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沈疏影听着他声音低哑,想起自己远在法国的那三年,却也是满腹的心酸无处诉说,她低垂着脸蛋,却是轻轻的道了句;“你也不会知道,我在法国的三年,又是怎样过来的。”
不料贺季山听了这话却是微微一笑,道;“傻瓜,你一个人在那样远的地方,我怎么可能会放心的下,你的一举一动,我全都知道。”
沈疏影听了这话却是彻底怔住了,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惊诧道;“你全都知道?”
“是,我知道你在圣保罗大学读书,住在香榭丽舍大街,主修的是古典文学,选修了法语,每周都会有人上门,为你做好中餐,每个月会有裁缝,为你定做衣裳,是不是?”
沈疏影怔怔的听着,心思百转间,却是想起当年何德江将自己送上船时,曾那般深恶痛绝的告诉她,永远都不许她再回来,蓦然,她想明白了,知道了这其中的关窍。
她没有说别的,只轻声言了句;“那些,都是你安排好的?”
“若没有安排好,我又怎么舍得把你扔到那么远的地方。”
沈疏影听了这话,泪水刷的落了下来,淌的满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