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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做了个噩梦,她梦到自己沉在了湖底,湖底的淤泥渐渐覆盖在她身上,令她无法呼吸,她拼命挣扎着,惶恐之中似乎看到了红色的衣裳漂浮在水里,“是谁……”她张开嘴,却无法发出声音,她伸出手,却……看见自己身上正穿着红色的衣裳……
“呼!”林悦从噩梦中惊醒,她坐了起身,冷静下来,一摸身上,全湿透了,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丹青,现在什么时辰了?”她朝外喊了一声。
外头睡在小塌上的丫鬟连忙起身,“少夫人,现在五更天了。”
“我魇着了,你去准备水吧,我要洗洗。”林悦抚额,现在她还清晰地感受到梦里的那种绝望感觉,她直觉这不是一个无稽的梦,也许是预知梦又或许梦里有着什么线索。
洗漱完毕,林悦悠闲的享用着早膳,司马夫人一大早就命人传信说她不太舒服,所以不用林悦去请安了,林悦享用完了,缓缓地擦了擦嘴。
“少夫人,许氏和张氏就在外头候着。”红袖走了过来,凑近了林悦说道。
林悦动作一顿,这才想起司马佳还有两个妾室,一个许氏是成婚前司马夫人塞的,一个张氏则是原主那个糟心的丫鬟,这两人都是司马夫人做主给的,婆媳关系差成这样,也无怪乎那个男人左右为难下,选了自己母亲。“叫进来吧。”话音刚落,便有一长串的丫鬟进来把早席给撤了。
当许氏和张氏进门的时候,就看到林悦高高坐在上首,正悠闲地吃着茶,“许氏/张氏见过少夫人。”
“嗯,你们来啦?咱们可是有段日子没见了。”林悦的笑容有些深邃,之前夫妻关系不好的时候,司马佳让妾室们不用请安,后来婆媳斗起来了,司马夫人不允许妾室们请安,直到后来原主与二人的关系缓和,才让给了原主那么丁点儿脸面,后来,司马佳出门去了,妾室们也不上门做样子了,这会儿齐刷刷跑她面前来,肯定是有什么事吧。
林悦的话一出,二女脸上都有几分尴尬,“少夫人,之前听闻您身体不好,所以妾等二人便不敢来叨扰您。”张氏讨好地笑着,“这不,听说少夫人好了,我们便赶紧来请安了。”
原主看张氏不舒服,林悦便小小地翻了个白眼,不予理会,一时间芙蓉堂里冷寂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外头有人禀报说奶娘带着女儿过来了。
女儿?林悦一愣,好半晌才想起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儿是什么人物,这个女儿叫司马玲,是司马佳的亲生女儿,生母是府上一名已故的姬妾,原主也是嫁进来,才知道司马佳居然有庶女,而且岁数还不小了,这也是原主这么反感这段婚姻的原因。
“玲玲给母亲请安,祝母亲身体康健。”五岁的司马玲口齿清楚地行了个礼。
“嗯,起来吧。”林悦自然是不会在这里发难的,本来因为要不要把司马玲记在自己膝下的问题,原主就跟丈夫并婆母爆发过很多次战争,最后更是被丈夫枉顾意愿,把这个庶女记到了自己的名下,失尽了人心,得不偿失。
司马玲人虽然小,但她也是最敏锐的,一下子便知道了母亲并不是喜欢自己的,所以她起身后,便站到了一边。
“小小姐可真可爱。”张氏打破了僵局,讨好地说道。
司马玲对张氏没有印象,瘪了瘪嘴似乎要被吓哭了。
“玲儿,姨娘夸你,你应该说什么?”这个时候,奶娘只是在轻声哄着,而林悦却拿起了茶盏,抿了一口茶后,才慢慢说道。
司马玲紧张了起来,“谢……谢谢姨娘!”奶娘一直在耳边说的话在她弱小的心灵响起,她只是个幸运给记在了母亲名下的庶女,一旦被母亲厌弃,她又会变成以前那样没人喜欢没人照顾了。
就在这个时候,“少夫人,贝小姐来了。”丫鬟说完这句话,让到了一边,贝荷踩着小碎步,脸上带着局促的笑容,“表嫂,我……我来看看你。”
“婷婷来啦?”林悦眼睛一亮,“你去看过婆婆了吗?”她又拿起茶盏喝了一口,想缓解自己的紧张。
“嗯,我看过姨母了,姨母让我来找表嫂的。”贝荷看起来似乎比昨日开朗了一些。
虽然因为是别人喊了婷婷才会过来,但林悦还是觉得今天的贝荷感觉更精神了,“来,你还没见过呢,这位是你许姨娘,这位是张姨娘,那个是玲儿。”对于司马玲的身份,林悦下意识不想说。
“见过许姨娘、张姨娘,还有玲儿。”对着小孩子,贝荷似乎格外的放松,她柔和的笑着。
这个笑容与林悦记忆中的笑容重合了起来,她想起了许许多多的往事,不觉也笑了。
许氏和张氏上下打量了这个表妹好几眼,张氏眼里有着挑剔,“见过贝小姐,听说很快咱们就要成一家人了,不知道贝小姐住的还好吗?”她的话极具挑衅的意味。
林悦有心要帮婷婷去挡,却有下意识想知道婷婷的真实想法,便没有吭声。
“……我……我住的还习惯。”贝荷低着头,怯怯地说着,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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