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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点,堂堂秦总裁日理万机,没想到也会来参加这种无聊的校友会。
“我先回去了,改天再约吧。我怕再遇见他,会很尴尬。”林梦又道。
“好吧,那我们改日再约。替我向伯母问好。”江辰希的声音有片刻的迟疑,又透着些许的无奈。
挂断电话后,林梦乘坐公交汽车,快速的逃离。
除了周末和节假日,学校的班车人都不会很多,车内只有三三两两的乘客,林梦坐在最后排的位置,单手托腮,走马观花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禁失笑。
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逃什么,也许,是害怕再次被他挑拨起平静的心湖吧。
公交车在老城区停下,林梦下车,但这里距离她家还有两站的距离,不远不近,走起来吃力,打车又不划算,林梦内心小小的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节能环保的方式——步行。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刚走进屋,就见到母亲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个计算器,很认真的在算着什么。
“妈,你弄什么呢?”林梦在母亲身边坐下,身体习惯性的靠在母亲身上,出声询问道。
“街道刚刚下发了通知,我们这片老城区马上要拆迁了,我算一下看看能拿到多少拆迁款。”杨玉梅把单子递给林梦。
林梦接过通知单,仍一脸诧异,这消息来得太快,她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怎么这么快就拆迁?”
“已经通知了四个多月了,这些日子你一直在国外,当然不知道了。”杨玉梅失笑,起身到厨房去准备晚饭。
林梦手中握着通知单,坐在沙发上发呆。这房子是外公和外婆留下的,有很多属于她童年的记忆,现在要拆掉,难免会有些不舍。
“小梦,街道主任说这几天就要拿着相关证件去办理拆迁手续,你的户口是不是需要迁回来?”杨玉梅的声音从厨房中传来,这倒是提醒了林梦。
结婚后,她和秦易森的户口迁到了一起,离婚的时候,却忘了迁出。现在他们的户口还绑在一起。而老房子在她的名下,现在办理拆迁,她的户口必须也在房子所在地才行。
“哦,我知道了,明天去办。”林梦回答。
北方入秋后,天黑的一天比一天早,好似一转眼的功夫,窗外已是暮色四合,华灯璀璨。
林梦坐在床上,手中紧握着手机,挣扎良久,还是没有播出那个号码。
“小梦。”此时,杨玉梅推门走进来,大概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于是说道,“如果你怕尴尬的话,那我给易森打电话,让他明天把户口本送过来。”
“没什么好尴尬的,我自己可以处理。妈,您早点睡吧,不用为这些事操心。”林梦把母亲推了出去,无奈下,只能拨通秦易森的手机。
电话响了很久,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林梦听着嘟嘟的长音,莫名的紧张起来。那声音都如同魔障一样,不停的搅乱着她的心。
“小梦?”电话响了许久后才被接听,电话
那端略微嘈杂,而嘈杂声中,传来他磁性好听的声音,如同一缕春风,轻轻的抚过她的心,痒痒麻麻,心脏不受控制的不安狂跳着。
林梦的手紧抓住手机,深深的呼吸,很快调整了情绪。“嗯。”她应了一声。
“这么晚打来,有事吗?”他又问,声音平静温润,四周的嘈杂声也渐渐的小了,他应该是选了个稍安静的地方接听电话。
“哦,我家的老房子要拆迁了,我需要把户口迁回来,可以把户口本接我用一下吗?”她如实说着。
“很急吗?”秦易森问。
“嗯。”林梦点头。
“那我明天送去给你。”秦易森回答。
“不,不用那么麻烦,我明天回去拿就好了。”
秦易森迟疑片刻,回道,“好吧,备用钥匙一直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变。”而他的心,也一直守在原地,等待着她的回归。
“哦,谢谢。”林梦说完,觉得无话可说了,便挂断了电话。
而那一端,秦易森听着手机中传出嘟嘟的忙音,略微苦涩的失笑。还真是连一句话都不愿和他多说。
“秦总,姚总那边一直在催了。”工程部长走出包厢,催促道。
“嗯。”秦易森点头,无奈的向包房中走去,这个姚总人不错,合作多年,工程和款项上也从不曾出过纰漏,只是这个人嗜酒如命,今儿的酒局凌晨之前怕是结束不了。
……
林梦第二天起的很早,回国几天,时差基本也已经调过来了。她出去跑了一会儿步,回家后匆匆洗了个澡,吃过早餐,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这些都是办理拆迁手续需要的文件,你一起带着。”杨玉梅早已经把需要的资料准备齐全了。
“先不拿这些,今天要到公安局把户口转过来。”林梦在玄关处穿好鞋子,就出门了。
从老城区到秦易森的公寓并没有直达车,中途转了一趟公交,大概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林梦站到公寓门前,已经是上午九点多。而这个时间,一般情况下,秦易森是不会在家的。
她从门口的第二个花盆下面翻出了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屋内空无一人,安静至极。客厅内的窗子开着,不时有风灌入,纱织的窗帘被风吹得飘在半空中,摇曳生姿。只是,这个季节,窗户大敞着,屋内室温极低。林梦想,大概是秦易森走的时候忘记关窗了。
她来到窗前,把窗子关紧,然后在窗前静静的站了一会儿。
屋内的一切和她离开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墙壁上多了一副两个人的挂画,油彩画,用精致的相框镶嵌着,画面中是两个人结婚时的场景。
她离开的时候,带撕毁了所有的合照,连电脑中的电子版都删除了。这张照片是存在他手机中被他设为屏保的那张,才幸免于难。
现在,秦易森把这种画挂在这里,到底想表达什么呢?林梦真有些看不懂他了,难道,他以为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们还能破镜重圆?!
林梦轻叹一声,没再理会那幅画,他想挂就挂吧,想怎么哀悼都是他的事,她管不着,也不想管。
以前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的时候,都习惯把重要的证件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下,这样放在一起也方便寻找。秦易森做人做事,都非常的严谨。
林梦推开卧室的门,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脸上露出微微错愕的神情,一时间竟不知该进该退。
卧室的大床上,秦易森沉沉的睡着,被子拉的很高,遮住了半张脸。而他的眉心紧蹙着,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林梦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逃,但第二个念头很快战胜了第一个。她为什么要逃?就算离婚了,她也不欠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