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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都出去打工了，留在村子里的基本上都是老弱病残。而在牛头沟村最东头的山隘处，有几件泥土糊起来的土坯房。土坯房的房顶上长满了野草，土坯房的一边，墙体已经大片的脱落。
这几件土坯房，和村里其他的房子隔了一段距离。而且不像村里其他房子。不是泥瓦房，也差不多半泥瓦房。
此时，在其中一间土坯房的院子里，正剧烈的吵闹着。
院子里占了不少人，外面的土坯矮墙上，同样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四眼儿，你别跟我瞎嚷嚷，老娘跟了你是倒了八辈子霉，别的我也就不说了，你说说。当年要不是我看你可怜，嫁给你，你三十大几的人，可能到现在还没尝过女人腥。你说说这么多年了，老娘跟过你想过一天福，过过一天好日子。老娘为你们这个家做了多少事，不仅要照顾你，还要照顾你那两个废物老东西。”
“我知道你们早些年是从城里过来的。就不是庄户人，但二十多年了，就是个傻子也能过来，但看看你们。种地不像种地的，穷又穷的叮当响，就说你去年。和其他人一起出去打工，人家到头来，都能拿个几千块钱回来，可看看你，除了一分钱没拿，还赔了别人几千。”
女人说到这里，还不知道，也不在意前面这个有些瘦弱。带着一副老式的黑框眼镜男人气愤的模样。
“老娘我钻老康的被窝咋了，你以为不是老娘豁出这张脸，叉开腿让老康折腾，你这两年能舒服的过下来。”
“我，我我！”听着女人的话。男人气急，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听着女人毫无脸面的嚷嚷，听着周围人那窃窃私语的嘲笑。
“你你你，你什么你，有本事，你就硬气一点，老娘也就跟你说了，就算被你看见又咋了，以后老娘还要带老康，老王到家里，当着你的面弄。你要是真有骨气，真有本事，你就休了老娘。看看休了老娘，还有没有人看上你这两间破房。”女人根本有恃无恐，一脸鄙夷的瞪着眼镜男。
旁边的一对满头花白的老夫妻，早就气的说不出话。看着这女人这般张狂的模样，老妇人，一气之下，顿时坐在地上，嚎嚎大哭起来。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了，老天啊，你怎么就这么对我们。”
“我的老天啊！”
...
听着母亲一声声撕心裂肺的痛哭，眼睛男也忍不住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看着面前这个依旧嚣张无比，毫无脸面的女人。他很难想象，虽然早在之前，他就听人们说过，自己媳妇和村里的一些老头关系颇为暧昧，甚至有些老婆子指着自己的骂，说自己媳妇勾引人家老头。他之前也不是太信，因为怎么说自己媳妇才也三十岁，那些老头那个不是五六十岁，她就算勾引男人，也要找年轻力壮的，怎么偏偏找老头子。但是没想起，自己出去干活，有东西忘了，回来取的时候，正巧捉了奸，这女儿，还就在自己的床上，和隔壁村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在自己的床上折腾。
“你，你，你滚！我们家不要你了，我们家穷养不起你这个婊子！”母亲一声声的哭泣，早就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女人或许也没想到，这男人还真这么硬气，居然真的不要自己。
“好，你厉害，我就看着，你什么时候回来求我，没了我，我看谁还愿意给你当媳妇。就你们家这破烂光景，十里八村，谁不知道你们在城里犯事了，待不下去，才跑会村子躲着的。我就看着，看你能坚持几天，老娘我还告诉你，你要不给老娘跪下来求老娘，老娘再也不登你这个门。”
女人说完，转身进了屋子。接着，只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眼镜男没有看屋里的情况，走上前，想扶起坐在地上嚎嚎大哭的母亲。
他也想哭，他知道，真就如那女人所说的那样，离了这女人，他这辈子还真就打光棍了。或许像她说的那样，自己能出去打工，也是这女人和其他男人睡过之后，对方才答应带他出去。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媳妇和别的男人睡，而且还不止一个，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直至之中，眼睛男的父亲都没有说话，这个破落的光景，能有什么。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要吞服农药，就这么结束算了。但是想想儿子还没交代，之前还没结婚，现在结了婚，一直没孩子，他放心不下。况且，他其实心里一直放心不下女儿，二十多年了，也不知道女儿怎么样，还在不在了。他只希望，临死之前，能再见女儿一面，他死也就瞑目了。
“翠芬，起来吧。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当老子的没本事。要怨就怨我吧！”男人本来就苍老的面孔，经过了这件事，更加苍老了，身子有些摇晃，险些站不稳。
不一会，那女人从黑漆漆的屋子里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大包小包搬了不少东西。女人懒得看其他人一眼，就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候，眼镜男突然看见女儿手里的东西，顿时像疯了一样的冲过去。叫道：“放下我姐姐的项链，那是我姐的。”
女人自然知道男人对这项链的珍视，说真的，他家里也就这东西值点钱。据说是他姐姐的东西，鬼知道有没有这么一个姐姐。虽然样式太老了，但好在是一条纯金的链子。
“滚，老娘在你家受了这么多年罪，这链子就当老娘的精神损失费！”
看着眼镜男还要抢夺，他父亲这时候站了出来，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也无比珍视那条链子，但是也觉得没意思。说道：“小二，算了，给她吧。”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只不过村里又多了几个饭前树荫下谈论的话题。
只是望着这个破落的家，他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三十六岁了，别人的孩子都上高中了，自己的儿子还是光棍，这什么时候才能出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