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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香稚第二天来问信,澄心把银子给她看,告诉她:“只有两百两,这可怎么好?”陈香稚瞪着那两百两,半天才有一句:“小气鬼!”
“父亲在狱里,石涉有外面用钱的地方多。”澄心一点儿不抱怨。她自小深受教导,对于自己丈夫的私房钱应该放自己这里是知道的,没拿到也没什么,就是体谅石涉一切为着自己父亲。
退还一千两银子,也为自己母亲好不是吗?
“我出两百两,你也只能出两百两,”澄心温婉的告诉香稚:“本钱不均,是我占了你的便宜。”香稚生气地道:“两百两好作什么!不玩了!”
不欢而去,回家告诉吕小胖:“你的钱归我管,我的钱也归我管。”吕小胖皱眉:“我做生意,你也做生意不成?这样吧,账本儿归你管!”
正月十七,雪重新又飘,一个人拍响房家的门。老家人开门来看,见是两个公服在身的公差,不知道出什么事,老家人弯弯腰,心想无关紧要的事装装糊涂就是,可怜房家母子这个年过得可不好。
为什么不好,主要就是那个姓石的,三天两天的来,死磨活缠着房玉陵出首公堂,弄得房玉陵紧张兮兮。
老家人问:“两位公爷有什么事?”
一张公文在他面前摆几摆,老家人看不懂,陪笑:“我识字不多,公爷们给我讲解讲解。”公差们道:“房大人的案子重新审,明天房公子上公堂。”
老家人听到头一句,先惊得魂飞天外,丢下公差往里跑。两个公差在后面笑他:“偌大年纪,又是雪地里,不怕滑倒,有鬼赶你的脚?”
房玉陵正和母亲房中取暖,自己想心事。他仰起脸对着房顶出神,明年开科举,这功夫考还是不考?
考,父亲的事压在他心里,重重阴影郁不得发。当官,最后死于非命,房玉陵心灰意懒,有点儿像郑澄心。
不考,十年寒窗为什么?
他正发怔,老家人冲进来:“不好了,老爷的案子,要重审了。”
房玉陵叹一口气:“也罢,石涉冲来撞去,为的不就是这一天。”他摇头苦笑:“就重审,人死不能复生!”
出门接过公文,问过明天上堂时辰,回来房老夫人受惊动,帐子里颤巍巍问:“又出什么事?”房玉陵没告诉她,只道:“明天走亲戚呢。”
“是了是了,你伯父家,你叔父家,表亲们,一处一处要走到才好 …….”房老夫人上年纪的人,对于热闹有了三分精神:“你父亲不在,我也不能去,你不要少哪一家。”
房玉陵随便答应,出来老家人问:“真的走亲戚?”房玉陵冷笑:“他们过年不来,我为何要去?”指着父亲不在,以为自己这一房从此不行。由这个想头,房玉陵发恨地想温书明年下科场,跃上龙门出人头地。手才拿上书,眼角看到公文,房玉陵又气馁,考它何用?
幸还有薄田几亩,做生意?
自小念书,怎么会去做生意?
转而羡慕石涉,听说郑家的亲戚也不和郑家走动,听说他成亲办得热热闹闹,亏他倒不放在心上。再想那位郑姑娘,不知道是何等的英才,一个小姑娘带一个家人独身上路寻石涉,房玉陵叹气,倒比自己强许多!
这一晚翻天覆地没睡好,第二天硬着头皮去公堂,心一横,想就是来几回,可以奉陪。
到钟点,一位夏大人升堂,传上人来,石涉大步堂堂而来,他有官职在身并不行礼,以郑家女婿之名,状告房大人污蔑同僚,自尽而死!
房玉陵一听就傻了眼,当堂愤怒不已:“我父亲立身清正,与郑大人交待不多,却背后称赞,再说还有家小在,怎么会选择自尽在宗庙,并污蔑同僚?”
他当堂咆哮,石涉对他微微冷笑。咆哮过,房玉陵才明白过来,气得手指着石涉,无力地道:“好狠!”
夏大人冷眼旁观他们,石涉气昂昂如斗鸡,房玉陵总是一脸另有隐情的样子,要说只说三分。气盛者多是占上风,这一堂,石涉争到房玉陵满脸通红才算罢休!
一位将军入京中,为自己没有成亲的岳父打官司,朝中小有轰动。外面,关注此事的人不少。
萧伦颉在最近的茶馆里坐着,收到消息后去见太子殿下。太子微晒:“亏他想得出来,这不是胡搅和!”
房大人怎么会自尽?
“殿下,这事情过去近一年,房大人尸首早就腐烂。要想把石涉的话推翻,就得找出去年验尸的仵作。说来也怪,这仵作半年前还乡养老,他当时出具的具结也不见了。”萧伦颉觉得石涉运气太好。
太子负手含笑:“石将军弄了什么手脚?”他喃喃自语:“自从你帮他出花魁银子这事,我觉得这个人善弄手脚。”萧伦颉没这么看得起石涉,微撇嘴:“他在京里没有这些能耐吧?”又走近一步:“殿下,我又打听到,石涉和刘大人的儿子刘基将军,一直不合。”
“哦,刘大人么?”太子含蓄地道:“皇上说他谨慎过人,老三,前儿还在夸他,”点到而止,话只到这里,萧伦颉心中的疑点不再说出,他一个人出门自己得意,有些疑惑,还是自己放着的好,进言,也不能全进。
再寻思自己今天这件象牙白工笔山水圆领袍子比殿下身上的玄色杏黄团花袍子好看得多,萧世子就乐着出了门。
没走几步,见一行人过来,为首的一个人凤眼直鼻,贵气过人。萧伦颉回避不及,大大方方上前去问候:“三殿下哪里去?”
“我去看太子殿下,”三殿下对着萧伦颉的象牙白衣服笑:“伦颉,也只有你,才能穿这象牙白。”再看自己绯红色衣袍,三殿下笑容满面:“不及你太多。”
萧伦颉让路,请三殿下过去,跟他的小厮笑:“世子爷,这是夸您吗?”萧伦颉冷笑:“他夸我什么?管他去,不过一件衣服。”
三殿下的雅量,不如太子殿下多。
衣服风头可以盖过太子殿下,三殿下么,就计较一些。
房玉陵跌跌撞撞往家里去,争执的通红还留在面上。路边有一个小酒馆,闯进去痛喝了一回,因坐在墙角中受人注目不多,抱头无声痛哭一回。
他没有想到父亲去世后的一年,还受到这种污蔑。
这才是污蔑!
该死的石涉!
怎么想得出来这样的理由?
再灌下去一壶酒,会过钱,出来天色已黑,房玉陵歪歪斜斜往家里去。公堂离家不近,他又正愤激中,冲着风雪而走,以手拂雪触手冰凉,倒也有舒服之感。
一面走,一面低声愤怒骂:“你才是自尽而死,没有过不去的事,为什么要自尽而死?”走过一条小巷子时,身后有手臂过来,捂住他嘴,把他拖入死角一阵痛揍。
房玉陵抱头缩在墙角里,又是泪水又是呕吐,自以为知道是谁,顾不上看人,嘶呼道:“别打,我什么也没有说!”
“真的没说?”有人粗着嗓子问。
“没说,父亲死都死了,你说得动,我还翻他作什么!”房玉陵没命似的说出来这一句话。拳脚停下来,似乎风也停了,奇异的情绪弥散开来,仿佛有人在嗤笑。
他抬起头,见有人点亮火折子,一张英武的面庞出现在火光下。
石涉!
房玉陵好似见鬼,连滚带爬冲出小巷子,抱头乱蹿,嘴里嚎叫:“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徐伸从暗角里走出,两眼发亮紧盯房玉陵:“再去吓吓他?”
“不用了,今天这一回够他受的,找几个人盯着房家,这小子被人吓怕了!”石涉饱揍过房玉陵,却也能明白他。他和徐伸把臂出来,身后跟的几个人寸步不离。石涉怜惜房玉陵:“我初进京,也被人吓过!”
“吓你?还不被你吓了?”徐伸大笑,笑声如上云天。石涉捂住他嘴,机智的往左右看看,见无人,才松开手笑:“我可是在喝酒,你别把人招出来,认出我在这里,可不好办?”
徐伸大大咧咧:“这有什么,明天他敢说你揍的他,我们一起为你作证,你还在喝酒!”一行人嘻嘻哈哈回来,离石家不远的酒馆里,重新加入酒场中,痛醉而回。
回来见房中点起灯烛,一个人影子在窗上映出,她低着头,手中可见拈针线。风雪再大,石涉也不觉得冷,他静静停在外面凝视一会儿,直到石小知催:“少夫人一晚上问几回,大公子还不进去?”
“哦,就去。”石涉在散酒气。他对于澄心的心思虽然不细,这才新婚却还体贴入微。小豆子出来泼冷茶水,见到石涉回来,门帘子也不打,急忙返身回去:“大公子回来了。”澄心微笑:“那你打起门帘子来。”小豆子伸伸舌头,再来高打门帘,石涉似挟风雪,魁梧的身子一进来,气势可胜风雪。
澄心丢下针线,取过烘暖的衣服,嫣然笑送过来,闻到酒气又抱怨:“偏生又喝这么多,你就辛苦我知道,家里备的有酒,又外面去喝,喝得走不动……”面上微红,把下面的话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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