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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像个孩子,姿色却是这般过人,叫人忍不住觉得惊讶,意外,然后,不经意间地,眼睛就觉得离不开了。
朱福怔了怔,随即“嘿”了一声,忙转身望向朱锦纶道:“哎呦我的二爷,这小丫头是个美人胚子啊。”
朱锦纶也是没想到,一面打量着面前的人儿,一面暗自琢磨:凭她这样的样貌,不该是在南侧院当差的,理应在夫人姨娘跟前儿,招人疼才是。
朱福跟随朱锦纶数年,前前后后,也算是见过不少美人了。只是,这样娇娇怯怯地可人儿,却是不多见。
风月场上的女子,明媚迷人,但也隐约透着股勾人的妖气,总觉得她一面冲着你笑,一面伸出纤细的手摸着你的钱袋子,狡猾得很。
朱锦纶稍微想了想,便道:“你是什么时候进府的?”
小桃闻言,再次低下了头,怯生生地回道:“奴婢是三天前才进府的,一直在南侧院打杂,还望二爷您行行好,给奴婢条活路,莫要撵奴婢出去……”
朱福站在一边,听她这话不禁在心里偷乐,到底是小姑娘家家,什么都不懂。
凭她这副长相,再凭着二爷现在这副表情,怎么可能把她撵出去呢?要撵得话,也是把她往自己院里“撵”才是啊。
朱福觑着朱锦纶的脸色,见他微微皱眉,便故意道:“二爷,您消消气儿,昨晚这丫头让您受惊了,今儿又跑过来碍眼,断断不能就这么算了。”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朱锦纶听到一半,便转头瞪着他道:“你又逞什么能?我还没说话呢,你就要开始发落了?”
朱福忙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是怕爷看着烦心吗?府上这么大,多得是冷清的角落,小的把她打发到后院去就是了。”
“谁说我心烦了?你现在倒是会来做我的主了。”朱锦纶的语气里隐约有几分不悦。
朱福听得分明,不敢再放肆了,低头问道:“那爷的意思是?”
朱锦纶的目光微微一沉,“先这么着吧,走了。”
他只扔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走了。
朱福站在原地怔了一秒,方才快步撵上去,但想想又觉得不对,转身望着还在地上跪着的小桃,轻声道:“姑娘起来吧,今儿你可算是遇着贵人了,回去等信儿吧。”
小桃一脸不解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越走越远地朱锦纶,随即又垂下了头,站起身来匆忙地往回跑。
朱福跟着追上了朱锦纶,小心翼翼道:“二爷,小的让那小丫头回去了。”
朱锦纶微微垂眸看着脚下的石板路,半响没说话,许久才道:“你之前不是说,院子里该添些人了吗?赶紧着手去办吧,多找几个伶俐地回来。”
朱福闻言,脸上一喜,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了,点头道:“是,小的明白。”
……
傍晚时分。
朱锦堂见沈月尘一脸喜滋滋地准备晚饭,不禁好奇道:“你今儿是遇见什么好事了?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这么高兴?”
沈月尘摆好最后一双筷子,抬起头含笑道:“我确实有件好事,祖母派人捎信说,她老人家要回来德州了。”
朱锦堂眉头一挑:“老人家不是一直住在京城享福吗?怎么突然要回来了?”
沈月尘淡淡道:“祖母早就说过,她不喜欢京城的环境,想要返乡养老,过两天清净日子。还有,她一直念着家里的老宅子,说是住着舒服。”
朱锦堂我闻言,并未太过在意,只点头道:“说的也是。年纪大了,心里总有这样那样地东西放不下。老人家回来也好,这样你以后想出门走走的时候,也可以过去陪陪她了。”
沈月尘如是道:“是啊,祖母回来了,我便又多了一个可以偷闲躲懒的理由了。”
当初,离京之时,老太太就说过她要回来德州的。而这会,老人家已经在路上了。沈月尘知道她回来得这么急,左不过是因为放心不下自己而已。
晚饭后,朱锦堂照例去了书房。
沈月尘则是没有像往常一样陪着孩子们,而是,携着吴妈去了趟南院,去看看孙氏和秦氏。
许久不来,院子里冷清地气氛丝毫未变,花草树木也几乎没什么打理,看起来都乱糟糟的。
沈月尘才一进来,负责管事的刘嬷嬷便迎了上来,脸上含笑道:“大奶奶,您怎么来了?”
沈月尘淡淡道:“恩,我寻思着四处走走,就过来瞧瞧。孙氏和秦氏都还好吗?”
刘嬷嬷故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唉,都还好吧。不过,大奶奶还是不见为好,免得听她们胡言乱语地,脏了眼睛,脏了耳朵。”
沈月尘随即问道:“院子里的人手,够不够?”
刘嬷嬷一听这话,连忙摇头:“人手还是不够啊。若是平常的主子,一人身边一个丫鬟,衣食住行地,也就够了。偏偏她们一个疯疯癫癫,一个脾气又大,都不是好伺候的主儿啊。”
沈月尘听罢,和吴妈对视了一眼,又道:“之前,不是找人牙子来了吗?没有合适的吗?”
刘嬷嬷应道:“有是有,但是都是新手儿,还得慢慢调教才行。”说到这里,她忽地想起一事,忙巴巴地凑到沈月尘的身边,小声道:“大奶奶,想来您还没听说吧。那新来的丫鬟之中,有个叫小桃儿的姑娘,不知怎地被二爷给相中了,下午刚刚被领走了……”
沈月尘眸光微微一闪,随即淡淡道:“是么?那看来你们这边的人手,又要不够了吧?”
刘嬷嬷见她反应平淡,不惊不奇地样子,顿时有些失望,忙道:“是啊是啊,看来又得让人牙子多跑两趟了。”
沈月尘静静道:“该买就买,该挑就挑。咱们朱家家大业大,不差多几个像样的下人丫鬟。孙氏和秦氏再不济,也还是大爷的女人,朱家的妾室,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但也不能怠慢了,免得让人寒心。”
刘嬷嬷闻言,忙点头道:“是,大奶奶仁慈,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