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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把自己喝成这个样子了呀?酒就真有那么好喝么?搞不懂,真搞不懂公主是怎么想的。”
“院子里太冷,扶公主先回房间休息吧。让香香准备着醒酒汤,在屋里候着,公主喝得太多的凉酒,估计半夜少不得折腾。”文先生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背后,旻言应了一声,唤来两个侍女搀扶起云裳,“公主还真是爱酒如命啊。”
文先生借着满院子的八角宫灯的光亮,爱惜的看着这个将自己灌醉的小丫头,低沉了下眼眸,“公主不是爱喝酒,她只是有太多的话,却没有一个人能懂而已。”
旻言大吃一惊,看着文先生,“难道先生也不能懂吗?”
文若图摇了摇头,捡起地上的酒壶来递给旁边的小厮,“有的换了可以共享,而有的寂寞却只有她一个人懂的。”
一身车夫装扮的寒无咎将手里的马鞭子递给旻言,除下头上的斗笠,一对星目里头有让人看不清楚的头绪,遣散了身边的小厮,文若图淡淡的朝他说道,“除夕夜便让你杀人,辛苦你了。”
寒无咎眼中略过一丝异样,看着眼前这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年轻人,“你怎么知道我杀了他们。”
“因为你身上的杀气。”文若图笑得不以为意,摇了摇头,“你忘了,我们几年之前就已经是旧相识了,鹤鸣剑的唯一继承人。”
寒无咎的眼中逐次掠过惊疑,挣扎,杀气,最终归为平静。
文若图将他的神色看在眼中,淡淡一笑,转身离去的时候对他说,“别忘了,你现在是在为谁做事。”
寒无咎眉头一紧,上前一步,低声追问道,“公主她……”
“公主?公主对自己手下的每一个人都了如指掌,你以为在五年前忽然遁迹江湖的鹤鸣剑的传人那么大的事情,能够逃过她的鸽营的追查么?”文若图站定身形,背对着他低声说。
寒无咎脸上闪过惊讶的神色,但很快归为平常,他站在文若图的背后,低头不语。
文若图似乎已经早就猜透了他的心思,低声一笑,道,“放心,公主早已知道你的身份却并未挂在心上,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说的就是这一点,我只盼着你日后能够明白自己的此时的身份便好,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鹤鸣剑已经在消失许久了。”
说完一串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之后,文若图青白色的衫子在一片大红色的喜色之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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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属下等办事不利,两次刺杀均失败,请公子责罚。”清晨刚刚破晓时分,一个黑衣人便已经跪在了一位白衣鹤氅的贵公子的面前,脸带惭愧之色。
闻听属下说出这样的话来,白衣公子起先并不以为意,只是在下属说到“两次刺杀”的时候,他的脸上才显露出一丝震惊的表情,手指微微抖了下,他尽量用和平时一样的声音问道,“之前安排在夏西小路上的刺杀失败是在我意料之中,第二次……”
“第二次在京畿之地,属下等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有如此的高手贴身保护,属下已经听从白先生的意思派出了四杀,可此四人皆丧命在对方的剑下。”
白先生……果然是他。
白衣贵公子冷笑一声,“厚待他们的家眷。”
“是,公子,属下等会竭尽所能查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
“不必查了。”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闻言一愣,不解的看向自己的主人。此时,门廊上一阵脚步轻响,另一个白衣的青年由远而近。
白衣贵公子微微仰起头,看向墙壁上挂着的一幅水墨山水卷轴,淡淡的说道,“你下去吧。”黑衣人行了个礼,转身退下。
白衣青年跨进门槛的时候,贵公子终于转过头来,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一双桃花眼微微的上挑着,声音冷冽如冰,“白沧,你是否欠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白沧早就料到他会有如此一问,坦然的撩起衣袍往地上一跪,“白沧擅自做主改变了行动计划,还请公子责罚。”
他说着让他责罚,可是脸上毫无惧色。
贵公子看了他半晌,叹了口气,慨然道,“白沧,你当知道以你我的感情,我断然不会责罚于你。”
白沧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仍旧跪在地上,“公子从前赏罚分明,从不会以远近亲属为理由。您真的让属下们,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