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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市里

    韩蕴尴尬地没地方站。

    超市大妈报了价,32欧元。

    韩蕴拿出钱来,一沓纸币,但他却犹豫了,只有一张50的,20,20,10,10……还有几颗硬币。他立刻丢掉羞耻心捡起数学,粗略算了一下,如果要住酒店,一晚两人最少要50,还要吃饭,加油,他抬手在额头揉了一下,有点头疼……

    成汐韵这样……相当于生病……嗯……他总不能让她睡车……

    ******

    超市停车场

    成汐韵坐在车里,身下垫着塑料袋。她弓着腰,额头压在膝盖上。恨不能找地洞。

    她也很痛苦,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心情大喜大落,身体出了问题,那血多的吓人。

    她对自己的身体绝望了。

    等会,怎么样把卫生巾垫上再去洗手间……成了她想也不敢想的问题。

    还好天已经快黑了。

    车门一响,她抬手,她的救星终于回来了。

    英俊的韩蕴坐进来,黑着脸,递给她一个可爱的超市购物袋。

    “谢谢,谢谢。”成汐韵感激涕零,先去找裙子,一看,却只有一小袋洗衣服和一盒卫生巾。

    “裙子呢?”她喊道,“你忘了?”

    韩蕴看她一眼,说,“没买。钱不够。”

    “钱不够?”成汐韵茫然,“怎么会不够。我明明见你还有一百多呢。”

    韩蕴说,“中午你闹分家的时候给了我三百多。后来咱们买假发那些东西,就花了一半。那是游客区,本来就是挣的有闲钱人的钱。然后咱们现在……”

    他打下车窗,手伸到外头,多点空气,有一天要这样算账过日子,真是喘不过气。他说,“……咱们今晚得找地方住,酒店不能回去了。剩下的钱,最多只能住一晚,50欧。今晚明早吃饭最少要20欧,然后……开到阿玛菲……。”他沉默了,能不能开到那里毋庸置疑,此时已经不可能,车油还有高速公路费呢。

    他在车前面储物的地方翻了翻,里面还有不知什么时候剩下的半盒烟。他拿出来说,“所以咱们现在只有106欧,外加半包烟……”他左右看了一下,指着她打人的那瓶子,“外加一瓶水。”

    成汐韵捏着塑料袋,什么也不说了,赶忙想办法,“那你把衣服脱了给我用一下。”

    韩蕴没说话,转身,从后面拿过一个纸袋,是他们早前买的那些化妆的东西,后来装样子骗停车场的人,就用纸袋装了,还好没扔。他拿出里面的彩旗,递给成汐韵。

    成汐韵一看他早想好了用这个,心里很感激,觉得围在腰上也实在聪明,她接了说,“你,你下车等我一下。”

    韩蕴二话没有,拿着烟按下点火器,准备火一点就下车。

    成汐韵掏出卫生巾,一眼,两眼……她傻眼了,怎么不认识?

    国外的卫生巾不一样?

    再拿近仔细一看。忽然一头栽在副驾驶前面的气囊位置,觉得自己已经阵亡。

    韩蕴刚摸出一支烟,还没点,被她一头砸在前面烟差点掉了。

    他惊吓过度,捡起烟,“又怎么了?”

    成汐韵头顶着气囊的位置说;“你还得再去一次,买的这个不能用。”

    韩蕴差点气笑了,这时候还挑?还不能用。

    他懒得多废话,点了烟不耐烦地说,“只要东西对,你凑合吧。过敏也凑合。”

    “你以为我那么挑剔?”成汐韵咬着牙,牙缝里挤出一小句,“这个是内用的。”

    韩蕴看着窗外,一眼不想多瞅,置身事外地说,“内用怎么了?这些东西本来不就是内用的吗?别人又看不到。”

    “不是那个内用。”成汐韵有些气急败坏,她现在身上的裙子已经不能看了。咬着牙说,“这个……这个是内置的。是卫生棉条。不是卫生巾。”

    韩蕴呆愣愣地仰望夜空似懂非懂。听半懂,但不愿去想那听不懂的部分。反正就知道自己又要进去丢人一次,那不可能!

    “我真不想去。太丢人了。你凑合吧。”

    成汐韵全当自己已经死了,扯着他说,“这个我真的没办法凑合,这怎么凑合。”

    这东西都是第一次见,也不一定能找不到地方,她怎么说?

    但韩蕴不懂,坚决不动。

    干脆趴在方向盘上装死狗。

    俩人僵持起来,成汐韵不敢站起来,现在车座塑料袋上面都是血。

    而韩蕴趴在方向盘上,像个不讲理的孩子。不敢看她,好像不看麻烦就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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