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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好奇我家二女是怎得上了你们的怡红院。”
凤娇娘幽幽视线在棉兰与薛云欣身上流转一圈,抬首对着薛知荣吐气,轻语:“你说呢,你要是想要知道的更多,或许可以询问下你的小女儿,她更清楚。”
薛知荣蹙蹙眉头,喝道:“凤娇娘,请自重。”
“自重?”凤娇娘娇哼了声,“这话你与一个老鸨说还真是不妥当,倒是回头与你女儿好好说说,何为自重。”
薛知荣眸间掠过一丝怒意,一闪而过,幽邃的目光落在薛云欣身上,质问道:“怎么回事?”
薛云欣一直躲在棉兰身后打量着他们,她隐隐觉得这凤娇娘与薛知荣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事儿,可不像表面上说的素无瓜葛。她望见凤娇娘媚眼眼含着恨意,对,就是恨入骨髓。
她唇微启,惶恐不安地说道:“昨日云欣让棉兰给云欣去买零嘴,可等到晚上都没有见棉兰回来,云欣想要找棉兰,就出府去找棉兰,却看到二姐姐也出府了,云欣以为二姐姐也是去找棉兰,就一直跟着二姐姐,可却在怡红院附近跟丢了,然后一只大黑狗冲出来叼着云欣的衣裳不让云欣走。怡红院门口的叔叔伯伯还有姐姐们还大笑地看着云欣,后来云欣给了那只狗狗一只荷包,它才松口。”
她一边说一边暗暗瞅着薛知荣的面色,见其面无表情就继续轻声道:“后来一漂亮的大哥哥跟云欣说棉兰受伤了,在怡红院的厢房里昏迷着,云欣就跟了进去。可没有棉兰,那大哥哥骗云欣,但云欣在里边看到二姐姐的身影,想要跟上去,可大哥哥说棉兰他让人送回薛府了,然后云欣就回府了。云欣还去过二娘的院子,可没人听见云欣的喊声。”
薛云欣全然不打腹稿的扯着谎,至于这谎会不会被戳破,她并不担心,毕竟半夜三更的事儿,有几个会知晓,是是非非的说几句,就算要求证,得到的怕也不过差不多的答案。
她还解下自己的小荷包,递到薛知荣的面前:“上面有狗狗的口水。”
薛知荣见她说完,眸色微闪,这让他忽略了那么多年的女儿似乎并不像所言中的那么傻,说话条理清晰,几乎是将人证物证都给说上了,就算真觉得她说得有问题,也无从反驳。无论蓉倩是不是真得在她前边出府,只要蓉倩真在怡红院,这一切即便是假也成了真。
是谁,是谁在找薛府的麻烦?他晋升尚书之位才十多日,便摊上有辱门面的事儿。
“凤娇娘,既然蓉倩在你们怡红院,你且让人将她送回来,你要多少银子,我便奉上。”
凤娇娘唇角勾起,露出一抹媚笑,挥了挥手中的衣裳:“不必了,你的小女儿已经用这衣裳换取薛蓉倩,这衣裳完全值一两银子。半个时辰后,你好女儿就会归来。”说话间,她踮起脚尖,附在薛知荣耳畔吐气轻语,“你们一个个都瞎了眼。”
言毕,她身形一转,信步离去,身后那壮汉也跟着离去。
薛府朱门外,看戏的人群也散去,只留得薛家的人一个个面色难看的站在门口,气氛甚是压抑凝重。
“还不都进屋,难不成嫌不够丢脸。”薛知荣铁青着脸怒喝道,“让二夫人来书香斋来见我。”
当下众婢女家丁作鸟兽散,薛云欣拉着棉兰的衣角也回了婉汀苑。
“四小姐,奴婢昨夜……”棉兰红着脸歉意道,“若知晓他们是青楼的人,定然不会向他们求救。”
薛云欣瞪了她一眼:“不向他们求救,今儿个我还能够见到你吗?在逼不得已的情况,只要能够活着就是好,活着才能够翻本。”
棉兰轻颔首:“是,奴婢明白了。不过,二小姐她……”
薛云欣嘴角扯起,流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自找的。”若不是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她和棉兰的麻烦,甚至还想杀棉兰,她会这么做吗?
此时,怡红院一间厢房里,薛蓉倩正恼火得瞪着屋里的两丫头,近手边的东西几乎都让她扔开来出气,可惜那两丫头身手敏捷的将物品全部接住,整整齐齐的摆放到另一边。
“放我回去,我又不是你们这儿下贱的女人。”
“娇娘有命,待得她回来,方能让姑娘回去。”丫头面无表情的回道,手一伸,接住薛蓉倩扔来的最后一只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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