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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休息会儿,晚上还有戏呢。”
晚上安排的夜戏,而且还不少,可能是个人风格,张永深很喜欢将一些重要的戏份放在晚上,按他的话说,万籁俱寂,感情的爆发才更有看点。
晚上七点多钟,剧组的人忙着架灯光设备,铺轨道,吕言闲着没事,披着大衣和张永深徐敏勇王鹏举几个人坐着围着一个火盆烤火胡侃,大火影视城内不让点,一个场工想了点子,弄个铁洗脸盆,放上几根干柴,再倒点柴油,一点就着,还是晚上,没人管那么多,尽管四面漏风,但总好过干坐着挨冻。
几个大老爷们,也没什么忌讳,正聊着附近哪有“潇洒”的地方、什么年纪的过瘾,其实除了埋怨埋怨糟糕的天气,也没什么可聊的,没有太过直接密集的交集,交情也没到深的可以交心的地步。
“吕言,你手机没电了?”赵微手里拿着手机走了过来,一脸的郁闷,显然她刚刚打过一次,正说话的徐敏勇立刻住了嘴,这种事让人听去了终归不好。
吕言转过头来,都呆在片场,打自己电话干什么,他手机有几天没带了,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忒麻烦。
这么想着,问道:“你打我电话?”
她甩着手,看着挺着急的,道:“不是我打你电话...哎呀,你过来,我跟你说”,上前两步,不由分说的将他拉了起来,看的张永深几人一愣一愣的。
稍微往外走了一点,旁边没什么人了,吕言道:“得了,什么事非要出来说?”
“你手机呢?”
“没带,放房间里了”
她又气又笑,道:“不是,你怎么可以不带手机呢?”
“我为什么一定要带手机,你到底有什么事?”
赵微被他气的捂着脑袋直跳脚,好一会儿没话说,末了,道:“好吧,那我现在告诉你,从明天开始,一定、必须要开机,还要随时带在身边。”
“就为这个?”
“什么叫就为这个,哎,我可是为了你好哎”
“知道了知道了,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她这次反应快一点,伸手一捞拉住了吕言的袖子,握着手机的手伸出了食指,指着他道:“一定要记着我刚刚说的话,听到了没有?”
“知道啦知道啦”
见吕言回来,王鹏举伸手给他扶了下凳子,问道:“没什么事吧?”
吕言说了句谢谢,道:“她说的含糊不清,也不知道什么事”,王鹏举在剧组是制片主任,圈子里对制片主任有一项很贴切的形容,“开拍前是爷,开拍后是孙子”。
开拍前,一些不怎么重要的角色,制片主任都能通过自己的影响力拿到,因此,一些刚入行的、或者没什么名气的演员,走制片主任的路子是准没错的,至于怎么走通,也有约定俗成的方法,要是女演员,长的还不错,晚上拿着两份合同进去,没能呆多大会儿就出来,那八成是没戏了,要是第二天早上出来,合同只能拿回来一份,这是成了。
另一种就简单直接的多,提着钱进去,而且这种方法不仅仅对制片主任管用,对导演,对制片人一样有效果,见效的程度就要看心意够不够了。
所以才说开拍前制片主任是爷,到了开拍以后,制片主任麻烦就多了,上传下达是最基本的,片场大大小小的事儿都归制片主任管,看似权力很大,但又因为片场就那么大,导演和只制片人一般都在,实际上也没什么权力,稍微出了屁大的事儿都得制片主任忙着擦屁股。
两个人以往有点小过节,以吕言现在在剧组的地位再扯上陈保国的虎皮,给王鹏举添点麻烦让他下不来台实在太容易不过,王鹏举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平日里做事极有眼色,在外人看来甚至有点巴结的意味,他现在配的那辆保姆车,就是王鹏举最初提议的。
吕言心里清楚那不是巴结,而是王鹏举希望他不计较当初的事儿,他不是那么狭隘的人,人家得罪了自己,非得要把人家往死里整,既然服了软,还不是伤筋动骨的大、麻烦,网开一面也就过去了。
晚上的拍摄顺利了许多,这让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问题出在赵微身上,大家挨着冻加班加点,谁心里也不会舒服,但即使一万个不愿意,顶多在私下里发发牢骚,拿到台面上性质就不一样了。
坐车回酒店的时候,开车的是剧组的一个摄影组的助理,他是专程来送的,一会儿还要回去接着忙活,片场和住的地方没多远的距离,刚开始的那阵子,他天天两条腿走路一样也过来了,但耐不住王鹏举和张梓恩的坚持,现在几乎每天接送。
到了街口,吕言示意他停下车,道“强哥到这就行,几步路的事儿。”
强哥三十岁左右,全名叫王守强,个子不高,留着板寸头,因为常年跟组拍摄风吹日晒,皮肤黑的发亮,先前在《末代皇妃》里跟着武强干,也算跟吕言混了个脸熟,因此王鹏举就安排他每天给吕言开车。
王守强扭头笑了下,露出一嘴因为抽烟发黄的牙来,道:“那可不成,制片和导演一早就说一定要让我把你送到酒店才行。”
吕言无语地笑了笑,他明白王守强的担心,现在过激的粉丝不少,半路上出了问题,谁也不愿意去担这个责任,前阵子大陆的一个演员在香港拍戏被打了个半死,最后弄的制片方和剧组都不愉快。
“对了,怎么没见武强了?”
“你说武哥啊,我知道也不多,前段时间吧听说在南边捯饬家具,弄了不少钱,不少以前的弟兄都过去了”
“哦,我就说这次摄影组的都那么面生,对了,你怎么没跟着去?”
王守强嘿嘿笑了,道:“能赚钱谁不愿意去,当初我也想跟着过去,但后来想想又算了,我这连小学都没上完的人,能干啥?除了自己的名字,十个大写洋码数都认不全,去了也干不出花来,就想着好不容易学了门手艺,虽然赚的少点,但干着踏实,要是一走几年,手上生疏了,怕是怎么开机都不知道”。
这么说着,车子已经到了酒店门口,吕言开了车门,道:“又麻烦强哥了,回去的时候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