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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市政协副主席阿卜杜勒近日又兴奋又疲惫,他每天要做的事很多,既要参加政府的一些会议,又要关注哈桑方面的动静。 每件事他都放不下,尤其是清真寺这块阵地更不能忽略,他想,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就要进清真寺,借讲经的机会向信徒们灌输独立意识,在他看来,也惟有这块地方是安全的,政府和警察都奈何不了他,如果他们敢动他一下,他就会以宗教名义,鼓动信徒们闹事。
阿卜杜勒是西疆最早一批分裂分子的后代,年轻的时候也在西疆制造了几起暴动和骚乱。但是,在强大的国家面前,这几起暴乱犹如蚂蚁撼树,大树岿然不动,蚂蚁却摔碎在地。八十年代的时候阿卜杜勒在一次暴乱中被抓捕,并且被判刑入狱,而且一坐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的牢狱生活令阿卜杜勒有了不少的改变,他已经是个老人了。最明显的特征是,他对人对事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年轻时那个狂傲极端的阿卜杜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谦逊平和天天手持的老人。同时他还做起了玉石生意,甚至与国外的亲戚做起地毯生意。许多人都以为阿卜杜勒安静下来了。所以,当他向政府提出到境外朝觐,尽一个穆斯林的义务时,政府同意了他的申请。
从境外回来的阿卜杜勒,用金钱美女迷惑了当时西疆的某位高层领导,那位领导不仅帮着他平反,而且把他安排到天山市政协当了副主席。阿卜杜勒摇身一变,成了爱国宗教人士。他频频出现在各清真寺,教导穆斯林们要听政府的话,不要做坏事。他两面三刀,努力在穆斯林中间拉政治选票。私底下,他却在天山市办起了地下讲经点,广招全疆各地年轻的穆斯林,借机向他们灌输民族分裂思想和宗教极端思想,煽动弟子们通过恐怖活动达到西**立的目的。他把跟着他学过经文的青年们一个个送往境外,其中就包括了哈桑。
但是,有一个人却一直死盯着阿卜杜勒的一举一动,那就是田大庆。这让阿卜杜勒从里到外都不舒坦,使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引而不发,躲在暗处寻找时机动手。
因为阿卜杜勒的政协副主席身份,田大庆奈何不了他什么,但田大庆这些年却把阿卜杜勒的弟子抓的抓,杀的杀,阿卜杜勒苦心经营的一个个临时组织都溃散了。他恨透了田大庆。所以在当哈桑向他索要暗杀名单时,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田大庆。
正在阿卜杜勒在心里暗暗盘算田大庆还能活几天的时候,门铃再次响起,照例是秘书去开门。不一会儿,秘书回来报告说:“一个自称从燕京来的人民政协报的女记者要来采访你,这是名片。”
阿卜杜勒看看名片,他想起来了。几天前,一个叫程小溪的女记者从燕京打来长途,说是从西疆的有关报纸上看到天山市政协副主席阿卜杜勒积极动员穆斯林信徒搞慈善募捐活动,多年来为许多上不起学的穆斯林孩子提供了大量的帮助,而且还为穆斯林们募捐修建了两所清真寺。其中,阿卜杜勒本人就为多名失学少年提供学费。女记者高度赞扬阿卜杜勒的善举,希望能当面采访这位不折不扣的宗教人士。
阿卜杜勒对程小溪的赞言表示感谢,他故作推诿自己做得还很不够,还是别在报纸上露脸为,她希望全国的政协工作者都要向他学习,她想把阿卜杜勒宣传报道成全国政协界的模范典型。最后,阿卜杜勒热情洋溢地邀请女记者到天山市自己的家中来作客。
现在,程小溪笑意盈盈地出现在阿卜杜勒面前。在阿卜杜勒眼里,她是一个时尚的年轻姑娘,戴着一副没有框边的粉色树脂眼镜;长长的头发染成棕栗色;一口洁白的牙齿整齐而饱满;天生一双洋娃娃般的眼睛,清澈无比,睫毛像扇子一样。一袭墨绿色长裙,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的皮质裙带;脖子上随意地搭着一条暗红色的亚麻围巾。给人的整体感觉是:不俗!
阿卜杜勒见惯了维族女性的长辫子花裙子以及连心眉大眼睛还有带着羊肉味的体香,猛然接触一个来自内地优雅的飘着名贵香水味的知识女性,他竟然有点不知所措。他暗自惋惜,此生盲目地投入到一场看不到未来的政治战场,从未去打开和享受女人的世界,他断定女人世界更应该使男人丰富,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自己行将就木,连看风景的时间都没有了。
阿卜杜勒毫无来由地对程小溪产生了好感,程小溪的一举手一投足对他而言都是新鲜而神秘的,都令他全身心地感到舒服。这种舒服,犹如雨后森林里的一次散步。
阿卜杜勒谦逊地问道:“美丽的程小姐,请问你想采访什么?”
程小溪俏皮地一笑,说道:“我想知道你是怎样乐善好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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