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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名夏和郑元勋几个倒是没有想到,议军国大政,未来攻伐大事,倒说出一个琐碎的军需开销的事来。
而且掰开揉碎了,说的鞭辟入里,十分精警详细。
若不是眼前这位是复社好友,有名的才子,简直要把这龚某人当成账huā子来待了!
“怎么?我龚某人就不能当个逐臭之夫?算术这玩意,我十来岁就学的精了,只是这是杂学,是小道,所以学的入门就丢下抛开手了,不敢再弄下去。免的被人说我是杂而不纯。”
看着众人,龚鼎孳笑的十分潇洒:“上次看到陈子龙那样子,我就在想,为国事有什么可怕的?况且殿下赦我之罪,难道我就无罪?所以,军需司要一个能〖总〗理大局的人,我正好能尽一下力,这一下,也算是尽了微薄之力。”
“你倒是尽了力了”陈名夏眉宇紧锁,十分苦恼的样子:“可这么一说,把人心里说的七上八下,这军需不足,将来这仗如何打?向南京户部请饷,恐怕他们又是勒措,况且我也知道,左镇黄镇刘镇,各部兵马加上操江,禁军,户部也确实是没银子了。就算东南诸省开始捐官儿,三个月内,恐怕也接济不上咱们。”
郑元勋却是不急,只笑道:“殿下在此,龚孝升难道愿意给自己脸上抹黑,军需军需,要是真的没银子了,他能当面这么说出来?”
“这话说的是了。”龚鼎孳笑道:“不过,不和你们说说苦经,哪里知道军需的事有多烦琐哪?不说别的,就这一次赋税收粮,从早到晚,几天几夜不睡也是稀松的事。司里的人,各处乱跑,哪象你们,安居在这里摇摇笔杆子就得。所以,可千万不要瞧不起咱们这些干杂务的同僚才是。”
“偏你废话多。”郑元勋笑骂道:“殿下在此你怎么如此大胆。”
朱慈恨笑道:“由他说说也好,免得众人只知道自己辛苦,不理别人死活。”
陈名夏心中一动,暗自警惕却不知道太龘子这话是对谁说的。当下也只得笑着应了,眉头却是不知不笔皱了一下。
龚鼎孳也是笑道:“殿下这话臣当不赴……这就实说了吧,捐纳只是特例,一次捐了,下次人就不再捐,况且,举国除了南京苏常,怕也没有几个地方有淮扬这么多有钱人了。所以可一不可再。不过咱们的盐课整顿已经初见成效方法一龘出,二十来天时间,消息已经传到湖广一带,商人来不及赶过来,不过新闻司在九江可是有分站,九江那里,已经有不少豪商要赶过来。咱们估算了一下,今年年前卖票盐的收入,最少在三百万以上,这样大军开销已经差不多够了。再有厘金,七月还没完,六月整个月,厘金收入是三十多万,这个月已经过七十万,列位,到年前,咱们估算厘金收入过五百万,和盐课加起来,还有杂项收入,九百万左右!”
说起这些个,龚鼎孳真的是洋洋得意,脸上满是光彩,手舞足蹈,就差从椅子上跳起来了。
不过在场的人都不曾有嘲笑他的意思,连同陈名夏在舟,所有人都是被这个数字给惊呆了。
清江这里,粮食是加起来有三百万以上了,原本的库存加上两府今夏的赋税收入,才积起这个数字来。
军中和地方不缺粮,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平虏军也建了起来,地方驻军也是进了正轨,原说捐纳的银子就很不少,够做一番大事了,结果到好,厘金和盐课两样,半年多光景,就能收入九百万!
若是一整年,岂不是近两千万的数字?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是面色发白,看着朱慈娘,再互相注视,都是有难以置信之感。
大明京师都丢了,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为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缺钱二字。
没有银子,就无法以国法来约束军队,军队缺饷,将领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抵抗上命,甚至是皇命。
没办法,皇帝还不差饿兵!
刘泽清带兵在山东时,几次顶撞圣旨无事,不就是因为缺饷这两字?朝命一下,缺饷的理由一龘出,官员们和皇帝都是无法可想。因为一旦将领这么说,没有银子,就没有办法以国法来制衡,在银子面前,朝廷也气短哪~
国家几次加赋,弄的民间民不聊生,西北和河南大规模的造反,不就是流民没有赈济,然后一呼百应闹出来的事?
李自成搅的天下大乱,可之前是在驿站老老实实的干驿丁,若不是皇上想省几两银子裁撤了大部份的驿站,李鸿基此时恐怕还在陕北老老实实的丰着驿丁咧~
这一下,以两府之地,收入有大明加了三次饷之后的一多半了不如果不是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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