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吴老爷子变“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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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我回来了。”吴欣桐一进门就喊道。“哦，乖孙女回来啦！慕秦呢，喊他一起吃饭。我炖了兔肉”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接着，一个须发皆白的矍铄老者从厨房走出来，只见他身量较高，大概有一米七的样子，面相厚实，两道白眉微微上扬，有许多眉毛很长，称为寿针，据说有之者多长寿，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似有神光射出，仿佛能看透人心，这应该是一双阅尽世事，饱含智慧的眼睛。鼻梁高挺，两颧骨凸起饱满，脸颊有肉，嘴唇依然红润，下巴上不是很多的白须更是增添了几分神采，两耳大且贴肉，轮廓分明，颜色莹润，一看就是有智慧享福寿的相格。“吴老爹，不了，我还是回家吃吧！回去晚了，我妈要担心的。”陈慕秦抓了抓脑袋，回道。“你这臭小子，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我已经跟你妈打过招呼了。”老人双眉一挑，声音顿时拔高了几度。“哦，好吧！知道了，吴老爹。我去洗手”少年头一缩，支吾着找了个借口溜开。陈慕秦最怕老人发怒。

    他小时候身子弱，常常生病，后来陈母听说吴老爷子懂中医，便抱着试试的心态，将孩子领来看看。吴老爷子一看到小慕秦，便喜欢上这孩子了，直说有缘，并且说他有慧根，有气运，目前身子弱，只是因为还没有开始行大运而已，一到七岁开始行运，身体就会好起来的，并且会越来越好。陈母一听，心里落下了大半，连声道谢。那时小慕秦大概只有三四岁，记忆很模糊，只记得吴老爷子那双极有个性的白眉毛，极为生动，会随着老人的表情做出不同的变化，跟现在倒也没多大分别。后来，老爷子便开始给小慕秦调理身体，待他稍大些，便让他学拳，最初是蹲马步，小慕秦蹲了一会儿便腿酸，支撑不住，就想要放弃，吴老爷子便拧起眉毛，摆出一副威严相，小慕秦看到后害怕，便咬牙坚持，连哭也不敢，因为吴老爷子最讨厌他流泪，常教训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小慕秦一听流血，想到以前摔倒碰伤流血时疼痛，更不敢哭了。当然，小慕秦也不是没想过反抗，有次趁着吴老爷子午睡，便偷偷溜回了家，结果可想而知，让关心孩子的陈母提溜着耳朵给送回来了，因为陈母看到儿子的身体经过老爷子的调理，确实好了许多，不再频繁生病，便彻底信了老爷子。因此，小慕秦的反抗注定是失败的。老爷子看到小慕秦被提留着耳朵送回来，鼓着嘴生气的小模样，爽朗的笑了起来，也不再一味严厉，开始实行萝卜加大棒的政策，当小慕秦做得好的时候，便给他一些糖，瓜果之类的作为奖励，吴老爷子手巧，还会做各种小孩子玩耍的东西，如陀螺，而且做得极好，小慕秦玩的陀螺总是受到小伙伴们的羡慕，这样也就不再反感往吴老爷子家去了，当然，当小慕秦做得不好的时候，老爷子也会摆起脸色，拧起眉毛，罚他延长扎马步的时间，因此，小慕秦一见到老爷子拧起双眉，便发憷，因为那意味着，他要受罚。再后来，在小慕秦六岁的时候，小女孩吴欣桐来了。如今，他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情景，那是一个夏天的午后，天气炎热，一个扎着俩小辫的漂亮小女孩，被一对年轻夫妇牵着手领进了院子，当时他正在站桩，双腿分开，重心下压，双手向前，如怀抱婴儿状，小女孩好奇地打量着保持着怪异姿势的小男孩，小男孩虽是脸上挂满汗珠，但仍咬牙坚持着，只见他眉清目秀，五官精致，有些男生女相，只是眉毛略浓且黑，一双眼睛狭长，眼角微微上挑，眼珠黑多白少，黑得像墨玉，白的似雪样白，这是一双极为好看的眼睛，脸虽未长开，但鼻梁已有挺起之势，嘴型似弓形，亦像四字，上下嘴唇厚实红润，两耳长大且轮廓分明，白里透红，耳珠肥大向前，肌肤已经被晒得略黑且发红，这是个一见便会给人好感的孩子。年轻夫妇，正是老爷子的儿子吴楚夫妇，说了声，“你就是小慕秦吧！你吴爷爷呢？”小男孩出了口气，结束那略显怪异的站桩姿势，脆声回答道“吴爷爷在午睡。我去叫醒他”说完抬腿欲行。吴楚夫妇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是谁来了，慕秦？”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堂屋传出来。“爸，是我们。”年轻夫妇答道。“哦，是你们啊，欣桐带回了？”老人问道，接着又吩咐道：“慕秦，去把西瓜从井里捞出来，给他们解渴。”小慕秦答应一声，小跑着去了。“爸，还是我去吧，孩子还太小。”吴楚说着便欲往井边走去。“不用，让他去！你们来，我有话跟你们讲。”小女孩打量了一下父母，跟着小慕秦往井边走去。自此，小慕秦的身边多了个漂亮的小尾巴。

    “慕秦哥哥，洗完手吃饭了！”少女喊道。陈慕秦回过神来，连忙找到毛巾擦净手上的水，奔着厨房走去。少女早已盛好稀饭，分完筷子，招呼道“慕秦哥哥，给，烧饼！”“你这丫头，有了慕秦哥哥，就忘了爷爷了。”老人佯怒道。“哪有，爷爷！给，两个！”少女娇嗔着拿了两个烧饼递给老人。“哈哈，乖孙女，好好好！”老人接过后爽朗地笑了起来。老顽童老顽童，大抵是很有道理的。“嗯，今天的考试，你们考得怎么样？”老人扫了眼少年少女，边吃边问道。“还行！”两人齐声道。“嗯！慕秦，最近功夫落下没？”老人又问道。“没有，吴老爹，除了帮我妈干活，一有时间，我都有坚持练习呢。”少年恭敬答道。“嗯，好。百善孝为先。孝道是人伦大本，做得好。你妈不容易，你多帮他分担些。”老人点头赞许道。“嗯！”少年应声道。“多吃些！在我这，可别作假，我不喜欢。年轻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有好处。这兔子是今天刚套的，你们都多吃些。”老人招呼道。“嗯，爷爷，您也多吃些、”“嗯，吴老爹，您也多吃些！”少男少女齐声道。“嗯，好好，慕秦啊！以后，你跟着欣桐一起叫爷爷，别加姓氏了。我是一直把你当孙子看的。虽教了你功夫，不要你叫师父，但也不许再加姓氏了，直接叫爷爷，显得亲切。”老人吩咐道。“嗯，好的，吴.....”少年回道。“嗯。。。。。”老人的眉毛似有拧起的架势。“知道了，爷爷！”少年挺直脊梁，连忙道。“嗯，好好，多吃些肉。来，乖孙儿。”老人满意地笑道。少女也抿起嘴，偷偷笑了起来。这顿饭在快乐祥和的气氛中渐渐结束，只是陈慕秦略有些坐不稳，屁股上似长了痱子般，挪来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