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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拂晓,道臻和琳妍走到阳山,按照洛笛清的指示的路径前行。天蒙蒙亮,天的另一边还挂着暗淡的月亮,另一边就有太阳出来了,只不过这太阳没有发出耀眼的光芒。这个时候山上还没有多少人,山间小路蜿蜿蜒蜒伸向深处,路两旁林间传来声声蝉鸣,更显得山中的安静,让人不禁想到“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一句诗。
两人并排走着,一边走,道臻把在充州和洛辰翊相识的事情说出。“洛辰翊聪明机智,先以三个不可断定窃贼不在客栈,接着根据水迹推出行窃路径,最后欲擒故纵,一波三折,使蟠玉蟾蜍完好无阻。”说完之后,道臻又附上他的评价,“而且,在任何时候,他的判断都有理有据。”琳妍停下来,道:“他对泠石通宝挺感兴趣,不知以后会不会继续探索它的秘密。”“这得看他,不过,他若与我们一道,一路上我们能省下不少力气。”的确,以洛辰翊的才识,恐怕他们加起来都不及。
不知不觉,他们的视野中出现一座院子。“看,我们到了。”洛笛清说只有昭祁住在阳山,想必是他无疑。走进,道臻轻叩柴扉,门没锁,便走进去。小小的院落被一群鸡占据,看见有陌生人来了,它们争先恐后地向后院跑去,留给他们通向台阶的路。这时两人发现,台阶上卧着一只动物,似乎知道两人在看自己,那只鸡站起来,抖抖身子,竟然有半个人那么高。
“哇,好大的一只鸡。”琳妍惊呼。“唧唧,唧唧。”黄鸡听到他们在说话,对他们回两声,但是也不让开。道臻半蹲,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说:“我们要找你的主人。”“唧唧,唧唧。”黄鸡仍然站在台阶,两人以为它同意了,正要绕过去。“唧——”它的叫声比前两次更大了,然后它用嘴衔来一只小扫帚,煽动翅膀,似乎在说它不同意。
“臻小师,这,好像是逐客的意思?”道臻认为也是如此,点点头,但不离开,仍然站在那儿。“唧——!”黄鸡又叫了一声,对着道臻的衣服一顿猛啄,道臻以手遮挡,但黄鸡没完没了,所以他且退且挡,黄鸡又追上,道臻继续退,退至篱墙,见已经无路可退,抽出青霜,道:“你,你,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唧——”黄鸡高傲地挺直身子,大义凛然,继续向前。道臻哭笑不得,只好把青霜放回去,两手并用,以最快的速度翻出篱墙。“哈哈~”琳妍第一次见道臻如此狼狈,被一只鸡逼成这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很好奇黄鸡为什么对着道臻不放。不过看到黄鸡看向自己仇恨般的眼神,在黄鸡的注视下,琳妍只好一步一步,慢慢走出去。忽然,门里面丢出来一把米,同时伴随一个声音:“一大早扰我清梦,又被黄将军欺负成这样,你们够了。”
黄鸡啄米,吃完后,扑扑翅膀,一步一步大摇大摆地走到后面的空地上。昭祁衣着整洁,精神矍铄,外表上没有什么怪的地方。只是他竟把一只鸡称作将军,琳妍有点忍禁不俊,又只好忍住,端正神态。道臻说:“在下听闻前辈去过郇国,想请求您帮忙鉴定郇国的一件物品。”“哦?何物?”他们见昭祁这样说话,都以为可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是郇国朝贡的物品,名字叫泠石通宝。”说着,道臻就要把东西拿出来。“等等,要我鉴定宝物,交换的东西准备好了吗?”“嗯?交换的什么?”“……那你们还是先找人问清楚,再来请教我吧。”说着,头都不回就往屋里走了。“这?…”道臻不明所以,再一抬头,昭祁已经走进屋子,只好与琳妍回去。
“好奇怪的一只鸡,更奇怪的是这只鸡的主人。”很奇怪地吃了个闭门羹,道臻愤愤不平地说。“嘻~要是把鸡炖了或者烤了,一定很美味。”琳妍回答,“把一只鸡称作将军,我听听都觉得好笑。”
不多时,两人回到洛辰翊家中。辰翊正在和小芸,洛笛清交谈什么。小芸见到他们回来,微笑着问:“这么快就好了?”道臻撇撇嘴:“昭祁没说。”辰翊言:“我与昭祁有些交情,本来想和你们一起去的,奈何你们走得太快。过会,我和你们再去一趟。”“昭祁要东西交换,辰翊你知道么?”辰翊听后,笑:“他并非要真正的东西,他的意思是你们的礼仪方式出了问题。”
三人再次来到昭祁的小院,进入院门,辰翊喊:“昭老人!昭老人!”里面立即出来一个人,昭祁见到洛辰翊三人,言:“辰翊贤侄啊。你们是不是要打听泠石的消息?来来,屋里讲。”一旁的另外两人云里雾里,他们不明白,只换了一个称呼,为何昭祁的态度发生如此大的转变。道臻走到黄鸡旁边,黄鸡站了起来,道臻一惊,习惯性地向后一退。但是见到黄鸡并没有要啄他的意思,道臻于是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边看黄鸡边挪步,看得旁边的琳妍不停“咯咯”地笑。
进入里屋,四人分席而坐,洛辰翊整整衣服:“欣闻老人去过郇国,想请你鉴定郇国的物品,顺便讲讲郇国的事情。”道臻和琳妍怕自己说错话,所以全都让辰翊来说。“先把泠石呈上来吧。”两人把它放到桌子上,昭祁拿起通宝小瞧一会,问:“你们知郢洲四国的事情吗?”他们同时摇头,昭祁继续说:“郢洲有四国,其中有一国为郇,这枚通宝就是未统一前郇国使用的货币,郇统一之后,发展新币,就不再用这种钱币了。”
辰翊问:“也就是说这种货币在郇国已经没有了?”“我只能知道这么多,据我所知,只有皇室的人还知道这种货币。”昭祁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想知道泠石更多的信息,他们得去郇国自己调查,道臻和琳妍互相看一眼,然后点点头。辰翊接下来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那么如何才能到达郇国?”昭祁停顿一下,反问了他们一个看起来不相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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