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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那大汉满面虬髯,一双绿豆似的小眼嵌在浓密的眉毛下,一身粗麻布衣不知多久没有清洗,已经辨认不出原本的颜色。
书玉转头看了一眼亚伯,压低嗓子问:“他……小顺子?”
亚伯点点头:“他是我见过最善良最热情的中国人,他为我免费提供住宿以及一日三餐。”
正说着,倚着门框的小顺子对着书玉露出了羞涩的憨笑。
书玉镇定地对那面露红晕的八尺大汉回以微笑,心中对亚伯达愧疚越发浓重。
亚伯忽然压低了嗓音,对辜氏夫妇道:“只要我讨好了他,我这拜师一事就可以拨云见日了。”
这一下,辜尨也不淡定了:“你要拜师的对象就是他?”
眼前的虬髯大汉,眼距甚宽,身材比例极不协调,且眼神呆滞,肢体动作迟缓。
辜尨第一眼见此人,心里便初初下了个判断。
这小顺子,可能是个脑瘫。
亚伯就算对自己研究的领域痴迷到了一定的境界,但他绝不可能追着一个脑瘫患者要拜师。
果然,亚伯摇了摇头:“那个神医,是小顺子的爷爷。”
书玉有些困惑了,既然是神医,为何没能先治好自己的孙子?
亚伯又道:“廖神医最大的杰作就是小顺子。”语气里是满满的虔诚。
书玉下意识地看了辜尨一眼,正好瞥见辜尨也无奈地看着她。
两人无声地达成了共识,这么些年没见,亚伯的脾性真是越发古怪了。
但也不好就这么扫了亚伯的兴,于是两人陪着亚伯坐在木屋前的木凳上等那传说中的廖神医。
木凳很矮,辜尨坐上去腿脚便伸展不开,看起来滑稽极了。
书玉忍不住抿嘴笑。
辜尨无奈地瞥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抬手紧了紧她的毛绒围巾。
“天黑前如果没能等到廖神医,我和书玉可就先回去啦。”辜尨对亚伯道。天色渐晚,气温越来越低,他担心她受不住。
忽然,木屋里又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原本钻进屋子的小顺子再度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他拖着壮硕的身子,嗬哧嗬哧往院门处跑去,跑到篱笆边,不动了。
过了几分钟,转道处传来了叮叮琅琅的响声。那响声由远及近,一个佝偻着背的小个子伴着响声出现在了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里。
他年纪很大了,戴着个书生帽,后背驼着比他人还要大的竹篾箱,箱上插满了细竹竿,竿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横条。
横条上画有八卦图,写有专治不孕不育,还贴着除湿除臭除蟑螂的宣传幅。竹篾箱两侧的小兜里各插一面小旗,小旗子上画着个巨大的脚丫,上书——治脚气,药到病除!
书玉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淡定自若。她小时候,谭谢二公就教导她,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这一堆横幅下,没准就藏着个稀世大神医。
小顺子磕磕碰碰地小跑到神医面前,接过那大得吓人的竹篾箱,继而唰地躬下了八尺高的壮硕身子,于是神医得以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就像在抚摸一只大型犬。
书玉目瞪口呆地看完了这一切,直到神医走到了跟前才回过神来。
神医眯着眼看看书玉又看看辜尨,继而琛酢躅地笑了:“二位,算命吗?”
诶?书玉一呆。
“求官求禄求姻缘,还是求子啊?”
辜尨忽地揽住了书玉的肩,冲那神医笑了笑:“我们路过。”
深夜,辜宅。
书玉沐浴后钻进被窝时,辜尨依然企图解读亚伯的动机。
“针灸?”他眉头紧锁,“他指望那位廖姓神医教给他针灸?亚伯在想什么?”
她笑了笑:“你也别操心了,他要拜师就让他拜呗,也许他只是对中国的文化感兴趣。”
他很快恢复了惯常的淡定:“有道理。”
他还要说什么,却感到了她贴近的柔软身躯。
她极少这样主动,他难免心猿意马。
亚伯瞬间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意乱情迷中轻咬她的耳垂,便听到她软软糯糯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Mr. X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