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期想,许是那时日子过于美好圆满,记忆里似乎不曾有风雨,也不必肩负什么,只有清风明月,岁月静好。
    让他竟忘了居安思危,忘了乐极会生悲,忽略了泰极要生否,福过会灾生。
    柳绵绵回家已有半月,起初说是妈妈身体不好,回家探病,文子期上班时接到她急匆匆的电话,没来及细问,她便又着急挂掉,后来电话又说得处理一些事情还得多待几天,文子期着急道:“绵绵,我觉得我也应该去拜访下叔叔阿姨,我想去探望一下阿姨,她身体怎样了?”
    “子期,我家里发生点事情,这几天处理好我就回去找你,你不要来,”
    柳绵绵急急道:“我妈妈没事了,我们现在不在黎州市,你暂时不要打电话给我,我会打给你!”
    来不及文子期再问一二,电话那端传来嘟嘟声。
    后来按奈不住焦急,他寻着柳绵绵身份证上的地址找去,敲门果然没人开。
    再后来文子期也找过赵小婵以及她们同寝室室友,想从她们嘴里问出点消息,结果也没打探到任何有用消息。
    文子期记得柳绵绵告诉过他,她爸爸开了家小公司,妈妈身体不太好常年喝中药。
    柳绵绵让他一定不要主动联系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再平常不过的周一,文子期上班时心神不宁,眼皮一直在跳,表格连着填错好几处,主管狐疑的看着这个一直出类拔萃,角逐到最后留下的实习生,拍拍他肩膀警告着离去。
    待到下班后文子期便一刻不停地火速回到家,仍不见佳影。
    文子期拉开鞋柜,鞋子只剩他的,愣愣的又推开衣柜,孤零零的只有他自己几件衬衣,接着文子期又跑去客厅,空空的茶几上赫然放着一个红色锦盒,他忙跪在地上,颤抖的打开盒子,黄色的水晶手链上覆着一个小纸条,上面是她娟秀的字:“子期,祝你快乐平安!”
    文子期努力冷静下来,大脑飞快的思索着,耐心的第N次拨通柳绵绵的电话。
    电话终于接通!
    老天!
    柳绵绵好似哭过一般,沙哑着嗓子说:“子期,八点我在公寓楼下亭子里等你。”
    文子期木木的点头说嗯,然后对方挂断,他便放下电话,走进浴室试图冲醒麻木呆滞的自己。
    那天晚上在亭子底下,文子期都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一遍一遍,反省又反省,道歉又道歉,乞求又乞求。
    柳绵绵却只说:“子期,我们分手吧!”
    两行泪下。
    文子期来不及问为什么,顾不上质问她,不安的感觉席卷全身,近期他不是没有感觉出柳绵绵的异常,心底有个声音清楚的在告诉他:柳绵绵要离开了。
    文子期慌乱无比,一时眼泪鼻涕一齐流下,双膝酸软无力,他跪下,抱住柳绵绵,脸埋在她怀里,像个无助的孩子:“绵绵,柳绵绵,你不能这样,回家别闹了好不好,”
    文子期哽咽着,狼狈极了:“只要你说,只要我有,我全都给你!”
    柳绵绵推开他,亦含泪望着他,吐出来的字却像刀刃劙心一般:“文子期,一场恋爱而已,各取所需,我已经不爱你了,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你这个样子,一生看到老,哪里配得上我。
    我要嫁的人,富贵显达,你望尘莫及!
    他一台车子就够你挣半辈子!”
    文子期不可置信的望着柳绵绵,瞬间心肝脾肺似俱损,喉头似千斤石头哽住,再说不出一个字,只是瞪大眼睛望着柳绵绵,陌生的柳绵绵。
    柳绵绵甩开他,快速离开。
    许久,文子期像被点了穴一样,周身木然不动,很久很久发不出声音,他想去追,可是浑身像陷入一个巨大的泥潭一样拔不出来,他想大哭,可是却突然忘了哭是什么,甚至连一个表情都做不出来。
    持续了很久,终于“哄”
    一声倒地。
    被切断了一切联系,等到冬天的时候听到了柳绵绵结婚的消息,却没有婚礼,同学间毕业各奔东西,也知之甚少,慢慢的柳绵绵就像消失了一样,淡出这场青春盛宴。
    后来的文子期是很懦弱,从未去找过柳绵绵,因为曾经多方在同学间闲聊中才得知,柳绵绵父亲做金融生意,资产千万,柳绵绵嫁的人,亦是黎州赫赫有名的海荣集团少当家—吴正则。
    他一个银行小实习生,月入两千四,竟然还承诺给柳绵绵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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