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情马无缰阳沟失事 穷途计短议劫王纲 (第2页)
在山东南边一下子聚集了两千人,由于没有银子供饷。
兵器,都是锄头、镰刀、杈把、扫帚怎么打仗?圣使的规矩不许打家劫舍。
可那是在桐柏,大山里种一点,打打猎也就能应付了。
在外头还这样就不成。
打一个大富豪,我们就撑起架子了。”
“这么一味地跑不是办法。
我们得有个窝。”
胡印中道:“梁山好汉也吃过败仗,一进水泊,官军就拿他们没办法了。
我入伙时咱们还有几百人,其实官军没有杀我们几个,多数是跑散了。
无论如何不能再这么奔下去了。”
燕入云道:“我们其实一直在找窝,只是力量太薄,攻不下人家寨子也是枉然。”
皇甫水强好像专门要和燕入云作对,轻咳一声道:“我们找的都是别人的窝,桐柏山的窝我们自己把它丢了不管。
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我们现在并不强。”
他顿了一下,又道:“我觉得南边北边好办。
过了黄河,我们就没有得过利!
其实在江西,虽然打散了,我们首脑都在,只要官军一退,招呼一声寨子就又拉起来了,圣使在那里人们还是当神敬的。”
易瑛也一直在沉思着听,她的感受与众人不同。
她觉得朝廷似乎气数未尽,还在蒸蒸日上。
她以法术传经布道,济世医人,每逢哪里有灾就去灾民中演法,信民是不少的,徒众却不多,真正知道她红阳教宗旨的就更少了。
就这些受灾地,朝廷也随即有旨免捐免赋,发粮赈济,还有医药供应也都及时,简直无缝可钻。
往往她要杀的贪官,朝廷也查办了。
老百姓没良心,求治疾病时虔诚到十二分,病好了也就撂开了手。
想到这些,也真令人心灰意懒……她垂下了头,突然又警觉地抬起来,“我是奉天行道、杀贼除妖的圣使,怎么能这样想?”
思量着,已定住了心。
缓缓说道:“大家说的都有道理。
目下朱三太子的世子尚在吕宋国蒙尘,没有归位,真主不在域内,我们摸索着干,难免有差错。
但如果都不干,世子归来连个定居之处也没有,这是不成的。
所以我是有些操之过急,只想一日之内揭竿而起,天下景从……我们是得想办法占个地盘,在桐柏山和井冈山我们吃过亏。
吃的亏是因为只有一个老营,给人一踹就树倒猢狲散。
看来还是要向南,回桐柏去,那里连着大别山,又通着伏牛山,多建几处营盘互为犄角,互通声气——今天在此的我看不会再有二心的了,大寨有了分寨,可以各自带兵,也省得我总是亲自出马孤军奋战。
至于饷,我们可以在直隶、山西劫几个大户,分些浮财给老百姓,细软我们带走。
将来的饷源,只能从官府身上打主意,一味打家劫舍就违了我们的教义,那就变成了刘三秃子那样的草寇——我们虽然受穷,还是王者之师嘛!”
众人原都是因为一败再败,各自有些意见,恼火得很,其实心中还是尊敬易瑛如天神,对自己这些看法也只模模糊糊的,并不认真。
易瑛如此虚心,一概接受,大家都十分感动,遂又鼓起兴头来,燕入云笑道:“我最爱打富济贫!
我们手里有家伙,想筹几个钱粮还要向那些臭财主借!
不是我说,当初在太平镇要听我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冲烂了马家,劫了粮就去攻寨子,这会子不定我们还在黑风崖上吃酒消夜呢!”
他说得兴奋,直想站起来,皇甫水强却道:“那地方不成,容得下刘三秃子,容不下我们。
那里离北京那么近,一道旨意,济南、保定两头出兵夹击别说吃酒消夜了,怕只有火枪子儿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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