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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
暴雨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意拱手向她致意“在下远道而来,有一点公事和私事要找他。”
“他不爱见外人的;很抱歉,恐怕你是白跑一趟了。”指柔遗憾地朝他摇首,而对方脸上那看来太过多礼的笑容,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要赶紧回去宅子里。
“姑娘请留步。”暴雨纵身一跃,横挡在她面前阻去了她逃走的脚步。
指柔忐忑不安地看着他朝她步步靠近,两眼盲盯着她颈间的风玉。
“既然云掠空不愿见我”暴雨徐缓地搔着下巴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那就当我专程来见你一人也可以。”
“我?”指柔忙把衣领束紧,把里头的风玉盖起来。
暴雨笑着看她那多余的动作“你是风指柔吧?”
“你是谁?”指柔渐觉得这个人来意不善,而且愈看他的脸,她更是觉得这张脸好象在哪见过。
“暴雨。”
她摇摇头“我不认识你。”
“无妨。我不是来交友的,我只是来跟你要一样东西。”暴雨无所谓地耸耸肩,逐步靠近神色仓皇的她。
“你想要什么?”指柔抬首估量着云掠空宅子的距离,看能不能尽力跑回宅子里。
“你的风玉。”暴雨的一双大掌瞬间掳获了转身欲逃的指柔,并伸手探向她颈间的风玉“只要捉了你,司马相国就不愁得不到风玉,而我也不愁见不到云掠空。”
云朵般的火焰,在暴雨的指尖碰触到风玉之前凶猛地制向暴雨的面门,暴雨在千均一发之际松开捉着指柔的一只手举刀横挡,适时地扫开了火焰,在刀上留下了零星燃烧的火苗,但他本紧捉在手中的指柔,却在他的一个分神下被人带离。
“你是见得到我,但司马拓拔一辈子都别想得到风玉。”云掠空将夺回来的指柔搂在怀里,将指柔被扯开的衣领束上,以隔绝她那白皙的肌肤让第三者看见。
暴雨拍散了刀上的火苗,一改礼善的表相,怒目横眉地瞪着不知打哪冒出来的云掠空。
云掠空转首看向怀中的指柔,双眼危险地病捌穑八媚闵米猿雒诺模俊?br>
指柔看他应该不会在外人面前对她发脾气,于是壮起胆试着和他讲理。
她轻轻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连续下了半个月的雨,难得天气放晴了,我只是想出来晒晒太阳。”
“我有说你可以单独出门吗?”云掠空一点也不给她面子,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紧揽着她的腰肢将她拉向前亲密地在她的耳边算帐。
“你也没有说过不行。”指柔已经知道该怎么变通他的禁令,也开始学会怎么钻其中的漏洞。
被冷落的暴雨紧盯着他们“云掠空,这就是你一贯的待客之道?”
“暴雨,难道雷霆没向你转达我的话?”云掠空搂着指柔懒懒回眸“你们这些司马拓拔的侍郎怎么成天都那么闲,总爱来我这里吃闭门羹?”
“他是四大侍郎之一?”指柔惊讶地问,再次仔细打量暴雨那一身眼熟的官服。
“对,八成是专程来找我报仇的。”云掠空不悦地转回她的下巴,略带着妒意地提醒“不准你把眼光停在他的身上太久。”
“报什么仇?”指柔忍不住捉紧云掠空的衣衫,身子紧紧偎向他。
云掠空的神情显得很赖皮“我和四大侍郎结过太多楔子,我怎么知道这次他是想报哪一桩?”
千仇万恨涌上暴雨的心头,他大声朝云掠空咆吼“你废了我哥哥的一双手!”
“怎么,你们这些州官能放火,我这小老百姓就不能点个灯?”云掠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那雷霆灭了她风家又该怎么算?”
“风家之事与你云家无关。更何况雷霆没有错,他只不过是奉司马相国之命完成任务而已!”
指柔浑身泛过阵阵颤意,难以忍耐地拨开云掠空的手回头看向暴雨。
“而已?我风家只是你们的一个任务而已?”她颤声偾问,泪珠颗颗往下掉“你的亲人是人,难道我的亲人就不是人?”
云掠空将她搂回怀里,任她躲在他的胸怀里哭得不肯再说话,再抬首对也是一身愤恨的暴雨露出一抹笑。
暴雨恼火地看着他眼底那抹刺人的笑意“云掠空,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说的奉命行事。”云掠空的俊脸上写满不屑“你们这些个侍郎,怎么就这么听司马拓拔的话?”
“为主行事,这有什么可笑的?”自小忠诚侍奉司马相国的暴雨丝毫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
“你有你的主子,我也有我的主子。”云掠空很为难地偏着头“你家主子叫你们这四大侍郎不计一切夺得八卦玉,但我家主子却命我得搞定你们这四个讨厌鬼,你说,我该不该也奉命照办?”
暴雨怔愣了一会儿,没料到身为忠臣之后却不肯位居庙堂,反而跑来铸剑隐居,更不肯投效任何人的云掠空,居然也会有主人?
暴雨的音调变得尖锐“你的主子是谁?”能让云掠空效忠的人,想必一定是大有来头。
云掠空把他的问题扔到一边,反而轻抬起指柔的脸蛋,款款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看她的情绪缓缓地镇定下来。
“还记不记得你说过想跟我比赛?”他在她耳边小声地问,边伸手指了指后头的暴雨当成现成的目标“现在想比吗?”
“我不想参加。”指柔别过脸,心头还是装满了忿忿不平和伤心,根本就没心情去理会他又在凡么疯。
“怕什么?”云掠空的兴致却很好,直要她也来凑一脚“你若是救得快一点,也许可以捞得回他那条命。只不过你愿救他吗?”
她愿救这种人吗?指柔用力拭去眼角的泪珠,勉强地想起暴雨与她风家人的事并无直接的关联,但在看见暴雨那张与雷霆相似的脸庞后,想救和不想救的心情则又各掺了一半。
迟迟等不到云掠空的答案,又看着他们在那儿卿卿我我,易躁的暴雨又扯开了嗓子大嚷“云掠空!”
“有人在邀请我了。”云掠空拍拍她的肩膀,在走向暴雨前转身向她交代“想救他的话,待会儿你的动作可要快一点。”
“等等!掠空”生怕他会有不测,指柔才扬声要阻止他,云掠空却伸手点住了她的穴脉,将她放在草皮上不让她乱动。
云掠空用甩双手,边走向暴雨边问:“暴雨,你真想知道我家主子是谁?”
“是谁?”
“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向我问消息和要东西,都得付出同等的代价。”云掠空大方地给他选择的空间“先告诉我你想怎么付?”
“我想这么村!”暴雨手中的鎌月弯刀随即划破空气,飞往那个一脸要笑不笑的云掠空。
“决定好了就不要后悔。”云掠空抬起一手,轻松地截住那柄弯刀,以专业的眼光看了刀身两眼后又掷回给他“你这把刀造得不好,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好货。”
“那是什么?”暴雨眼界大开地看着他摊开泛满红光的左掌,自掌心中抽出一柄由火焰组成的长剑。
“这个啊?”云掠空懒懒地轻抚手中的长剑飞纵的火光“这叫火云剑”
暴雨无法移动目光地看着那柄剑“这就是火云剑?”这是司马相国命他们必须得到的火云剑?可是这柄剑怎么是这个样子的?这种全是由火造成的剑教人怎么拿?他的那双手是什么做的?
无法动弹的指柔困坐在草地上,只觉得一阵强烈的热风往脸上袭来,令她极为不适地闭紧双眼,没去看云掠空到底是怎么使剑的,可是闭上眼的她没听见预期会听见的刀剑交错声,她只听见某种声响,某种很像是她常在锻剑房里听云掠空烙铁时所发出的声音。
在热风散去时,指柔睁开双眼,只见暴雨跪倒在地,两手紧揪着胸口不断喘气,但他身上偏又找不到任何伤痕。
云掠空将火云剑收回掌中,佻笑地弯身问着暴雨“现在你还认为你付得起吗?”
“谁”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快被煮沸的暴雨不死心地问:“究竟是谁想与司马相国为敌?”
“败兵之将无权过问。”云掠空懒得搭理他,脚跟一转,又慢慢踱回指柔的面前。
指柔弄不清楚暴雨的表情为何那么痛苦“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他爱奉命行事我就奉命行事。”云掠空却只是站在她的面前拍拍自己的双掌“看来,我的这双手似乎出你的还来得快一些。”
“你先放开我,让我去看看他的伤”指柔看暴雨都已经面无血色了,急着想去看看他的情况。
“你担心他?”云掠空反感地看着她脸上那焦急的神情,音调陡地变得冰寒无比。
“掠空?”指柔怔怔地看着他的怪模怪样。
因她为了他人而焦急、担心,无法解释的占有欲在云掠空的胸口四处蔓延。他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加诸许多限制,他只是憎恶她那么看重他人、把心思瓜分给他人,他想要她把全副的心神都放在他的身上,只为他喜怒哀愁,一点也不想与他人分享她。
当她不在他的身边时,他觉得自己的心流离失所无处可栖,可是当她近在眼前时,他的心,又被一种害怕她会被他人掠夺的恐慌啃咬着。他该怎么做才能将她牢牢的锁在心底的最深处,才不会害怕着有人要伤她、抢走她?他该怎么做,才能够拉近永远也不觉得与她够贴近的距离?
明明他就将她紧握在手心底,但他的心虚虚实实、曲曲折折,就是缺了那一份安定感,思维总是纠结揣摸,一有风次草动,便能令他心惊胆跳、日夜难安。
有生以来,他首次觉得自己是那么地软弱,那么地需要能够落实他的心的一份肯定。
“马上给我滚!”他恼怒地回首驱赶孱弱无力的暴雨“叫下一个想来找我的侍郎先把功夫练好一点,别让养了你们这么多年的司马拓拔血本无归!”
“你不是肯让我救他吗?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仍未破解穴的指柔顿坐在地,眼看着暴雨拖着不稳的步伐愈行愈远,她生气地昂首向这个出尔反尔的怪人算帐。
云掠空冷然地瞥她一眼“我只说我肯跟你比赛,但我没说我会犯规,更没说我会让碰过你的男人毫发无伤的走出我的视线。”
“你小人!”什么事都由他独裁的决定,那他当初又何必征询她的意见?
“暴雨死不了的,而且他会活着去告诉下一个要来找我这小人索命的侍郎。”云掠空撩起衣襬坐在她的面前,伸手解开她的穴脉后,忽然变了一张脸,云淡风轻地对她说。
“找你索命?”指柔忽地睁大双眼,眼底滑过一丝惊惶“你是说还有人想杀你?”
云掠空直盯着地那慌乱的明眸“是有很多、很多人想杀我。”
“你”指柔手足无措地拉着他的衣衫“那怎么办?你会没事吗?”
“你在乎吗?”
指柔霎时顿住“我”
她可以纵容他在她的心底,时时将她的心翻搅个不停让她朝思暮念;她也可以允许他的满不讲理然后习惯性地适应他,可是她从没有想过要让这个已走进她生命的男人再走出去,她从未想过,在失去他时,这天地是否会变了颜色,而她的世界又是否会因此而凋零。
云掠空又轻描淡写地说着“也许某天我会死在仇家的剑下,或许有天身上会插着某人射出的箭,更或者,我胸坎里的这颗心,会被人刨出来,鲜血淋漓的──”
“不要说了!”指柔用力掩住自己的双耳,不肯去想象那些情景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云掠空仍不放过她“我很可能会在明天或者是后天就横死在你的面前,也有可能会在夜半时就”
“不要说了!你不要吓我”指柔忙不迭地掩住他的嘴,泪眼迷蒙地靠在他的胸前“不要再说这种话,你不要让我害怕。”
云掠空突然一问“倘若我受伤了,你会救我吗?”
“我会。”指柔不假思索的回答。
“除了救人是你的职责之外,为什么要救我?”云掠空以指尖勾起她的泪珠,再缓缓往下移至她的心房“为什么你要对我的恐吓感到害怕?我是生是死与你何干?你何必掉泪?”
指柔惴惴不安地抚着自己的胸口,总觉得自己也不知道的一面被他撕了开来,暴露出她总说自己不敢“以为”的温柔想恋。
她可以“以为”吗?她可以以为他是因为想争取在她心底的重要性而恐吓她吗?她可以以为他胸膛里那铁石造的心,会因她而熔化吗?她很想这么告诉自己,但她又觉得这是她的妄想,于是她把持着与他的距离,不敢去想、去面对他可能存有的柔情,和她对他存有的依恋,很怕很怕他就像他那双会伤人的手一般,也会伤她的心。
“其实你懂你的心,你也知道你在怕些什么,只不过你太多虑了。”他伸手轻点着她的心房“你只是不肯勇敢的去承认。”
“承认什么?”她握住他的手,突然发现,她并不想放开他,很想就这样一直牢牢握着。
云掠空微笑地反手紧握住她的小手“你该承认什么,你自己最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