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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字划不上等号。最有气质的花?笑死人了!她严重怀疑外文系那些娘娘腔的家伙是不是全患了青光眼?
赵小冬正想开口再反击时,宋海茗乞求的目光让她闷闷地把话给吞了回去。
海茗知道小冬一向就看不惯丁百柔的交友情形,而以她那种不知道“输”字怎么写的个性,丁百柔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再说下去,情况铁定更糟。
还好小冬颇识时务,为免让海茗难做,她故意举起手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不早了,不早了,我看还是睡觉去,免得让眼泪给淹死。”
见她离开,丁百柔哭得更委屈了。她泪眼婆娑地擦着眼泪,望着海茗道:“我真的有如小冬所说的那样不堪吗?”
宋海茗叹了口气,别人的行为她不便评论,毕竟一个人的价值观不是别人的主观意识可以衡量的,冬冬实在不应该擅自批评。她柔声安慰道:“你别太多心,冬她也没有恶意,气头上讲的话你不要认真。”
丁百柔动作夸张地擤擤鼻涕,泄愤似地把卫生纸用力丢向垃圾桶,边骂道:“死小冬,臭小冬,自己缺点一大堆不好好检讨,还敢说别人!”
宋海茗见状,微笑地拍拍她的肩头。“别气了!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到学校,早点睡吧!”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丁百柔嫌恶地指指散落桌面的那些已开、半开及未开的零食。
“我来整理就好,你去睡吧!”
“不好意思,每次都麻烦你。”嘴巴虽然如此说,但她却一副理所当然地转身,留下凌乱的桌面回房间,在经过小冬房门时还挤眉弄眼地做了个鬼脸。
听到丁百柔的脚步声经过房门口后,小冬马上开门,往正跪坐在地上、默默收拾满桌凌乱的宋海茗走近。
在距海茗约有一步宽的距离时,小冬双手抱胸站定“我就知道最后这些东西一定又由你来收拾!”她顿了顿。“干嘛要这样姑息她?你知不知道一个人被姑息久了,就会成奸啦!”
海茗朝她微微一笑表示无所谓,又低头继续收拾。她知道小冬的责备虽严厉,但严厉的背后藏着一颗颇为细腻的心。
果然,小冬一脚踢过垃圾桶,不甘不愿地帮着海茗把桌面的垃圾用力扫进垃圾桶,气愤地道:“每次都这样,吃完就拍拍屁股走人,算什么!”越想越火大,丢垃圾的手不自主地加重了力道。
“冬,别这样,是我叫她先去睡的。”宋海茗柔声道。
小冬冶哼了一声,不以为然。
看着小冬不能认同的脸,末海茗唇边的笑意慢慢扩大。
记得以前念高中的时候,她被同学推举为班长,但美其名为班长,事实上,简直就是班上好人好事总代表,任何烦人的差事,全落到她身上。两人自高二起虽不再同班,但一向冷眼旁观的小冬,对于她无条件的付出颇不以为然。虽如此,但每当她忙得焦头烂额时,小冬总会假借各种名义适时地伸出援手。
她这种与众不同的关心方式,宋海茗一直默默放在心里,因为她知道小冬一向讨厌别人婆婆妈妈,在她面前言谢只会令她不耐烦。
有了赵小冬的帮忙,桌面一下子便已清洁溜溜。
小冬抹抹汗打算回房间洗澡睡大觉,而海茗在她转身前喊住了她:“冬,真的谢谢你!”说完便越过她,趁小冬还没有任何反应前,溜进房间里。
唉开学,一切尚未步上轨道。
小冬利用初开学的空档,找了两份家教,时间分别排在周一、周二、周四与周五晚上六点半至八点半。而每天早晨除了固定送报纸外,周六与周日晚上则在一家西餐厅做part-time。
她这种不浪费一分一秒的赚钱方式,看在丁百柔眼里,相当不以为然,故时常有意无意地出言讽刺。
小冬也不以为意,反正还是那句老话,有钱赚就好,丁百柔又不是她的谁,管她那么多做什么!
海茗则显得有些忧心忡忡,深怕小冬单薄的身子吃不消。虽然她不清楚小冬拼命攒钱的目的,但她知道小冬心中一定怀抱着一个理想,而这个理想需要大量的金钱才能达成。
她曾不只一次想试探小冬心中之秘密,但小冬的口风守得死紧,不论她怎么旁敲侧击,都徒劳无功。
其实海茗的猜测一点也不错,小冬心中的确有个理想,这也是她心中最大的秘密,从来末对人讲过的秘密。
小冬的父亲赵建国是一名退役军人,四十好几才经人介绍娶了小冬的妈。由于她妈嫁给赵建国时才不过二十出头,在生下小冬后不到半年,便以吃不了苦为由,拿走了赵建国赖以为生的退休金,抛下了尚在襁褓中的赵小冬离去。虽然小冬的妈抛夫弃女,但厚道的赵建国不但不怨她,反而还以她的名字来为小冬命名。
由于赵建国是一名退役军人,所以没有一技之长。为了养活稚龄的幼儿,他白天除了在一家工厂担任警卫外,晚上还得背着小冬四处打零工赚钱,日子辛苦自不在话下。曾经有人建议赵建国不如再续弦,小冬也好有人照料,毕竟一个大男人要照顾一个小婴孩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有了前车之鉴,赵建国说什么也不肯再娶,除了一朝被蛇咬的心理作祟之外,听多了继母虐待前妻孩子的情事,他也怕小冬将来受委屈。
赵家的生活一直到小冬上了高中后才渐渐改善。由于她的成绩好,年年可拿奖学金之外,她也申请住校,而赵父则搬进工厂的单身宿舍。少了一笔房屋租金支出,生活才得以有喘息的机会。而在小冬的坚持下,赵建国辞去了多份兼差的工作,专司警卫一职。
多年的租赁生涯,小冬知道父亲一直有个心愿,他想要有一间真正属于父女俩的房子。为了帮父亲在有生之年达成心愿,她把握住每一个打工机会,省钱攒钱,希望让父亲能够了却心愿。
有了这个信念在背后支持,她忙得十分起劲。她不在乎别人在背后怎么说她,只要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攒到钱,任何闲话她都可以一笑置之。
这天,小冬与海茗约好一同午餐。
由于近日她忙着打工,海茗又忙着社团迎新的事,因此,虽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两人实际碰面谈心的机会并不多。
约好在中餐部门口碰头。小冬先到,等了一会儿,才见海茗气喘吁吁的跑来。
“冬冬,不好意思,社团临时有事,一下子走不开。”
“没关系啦!反正我也没有等很久。走吧!我肚子好饿。”
海茗点了一下头,她知道小冬最禁不起饿肚子。
由于正当用餐时间,餐厅内人满为患。好不容易轮到她们点完餐,但放眼望去,竟找不到空位。
小冬眼尖,瞄到前方一处空桌,当下便叫住四处找位子的海茗:“海茗,那边有位子,我们快去抢。”她率先往空桌前进。
随后而来的海茗则有些犹豫地站在桌前。“冬,这个位子好像有人坐了耶!”她腾出一只握餐盘的手,指着桌上的书。
小冬不甚在意地瞄瞄桌上的书,随手把用来占位的课本推到一边,扒开竹筷准备大坑阡颐。见海茗不动,她又加了句:“坐下来啦!先坐先赢,管他那么多做什么!”
原本尚有些犹豫的海茗在听到小冬的话后,只好略有顾忌地坐了下来,才拿出竹筷,前方传来的质问便令她停下了动作。
“对不起,这是我们的位子。”语气听来有些霸道。
海茗轻声叫了声“冬”示意她身后的人正出声抗议她们掠夺他们的位子。
小冬假装没听见,继续享用她的美味午餐。
见她们没有移动的意思,对方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而口气已转为不耐。
小冬仍旧没有让位的意思,依然不为所动地继续她之前的动作。
海茗不知所措地望着小冬,但小冬仍是不看她。站在小冬身后之人似乎也失去了耐性,又再度开口:“喂!这是我们的位子,请你们让开好吗?”句子虽合乎文法,但语气中仍可听出强压抑的怒气。
他的怒气也惹毛了小冬,她凶巴巴地道:“你凭什么说这是你的位子?有什么证据?”讲话的同时她转头望向身后,这一望之下,怒火更是烧得三丈高。
原来是他!那个没念过公民与道德的家伙。
看对方的神情,似乎也认出了她,而他接下来的话更证实了她的猜测。
“原来是你。”
“原来是你。”小冬也回了一句,但又补充道:“我还道是什么没水准的人会用这种下流的手段占位子,原来又是你这个家伙!”
石磊的脸色微变,他寒着脸道:“这是我们的位子,请你让开。”口气充满了不容反驳的霸道。
“笑话!桌子又没写名字,凭什么说是你的!”
“那是我的书,我们早就到了。”石磊指向桌面。
“书是你们的又怎样?要是我每一张桌子都摆一本书,是不是就表示每一张桌子都是我的,别人都不许坐?”小冬说着,人也站了起来。而宋海茗亦紧张地跟着起身。
“你别强词夺理。”石磊欺身上前,欲与小冬进一步理论。
小冬毫无惧色地冷哼了一声,眼中充满不屑,她最讨厌别人用这种不光明的手段来占人便宜了。
与石磊一道的沈天威为免事情越演越烈,在石磊出言相激前便以更快的速度挡在两人中间,企图将气氛缓和。“阿磊,算了!我们另外再找个位子不就得了,何必为这种小事生气!”
呆立一旁的海茗也趁机拉拉小冬的衣袖,希望她也能退一步。
两方当事人则各把脸撤开,看得出双方互不妥协的态度。
沈天威拿起石磊的餐盘,并推了推他“算了,阿磊,我们走吧!那边还有位子。”
石磊面有不甘地接过,与沈天威离开现场。而一场风波也总算暂时划下休止符。
等到他们两人走远,海茗重新坐下来后,便对着小冬叹了口气“冬,这次是我们不对,我们不应该抢人家的位子。”
“笑话!他们用书本占位子难道对吗?”
“话是没错,可是”
“别再可是啦!饭都凉了,快吃啦!下午第一节你不是有课?”
被小冬一番抢白,海茗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低下头默默地吃饭。不过,她还是觉得错的人是她们,毕竟这样做实在有失风度。
赵小冬其实也不是非得坐这个位子不可。可是她实在气不过那家伙盛气凌人的样子,只是长得好看一点,了不起呀!
不远处,一脸铁青的石磊不发一言地坐下来,看得出火气不小。
一旁的沈天威忍不住开他玩笑:“想不到一向在女人面前无往不利的石磊,竟然也会栽跟头。”
石磊恶狠狠地瞪了沈天威一眼,这家伙难道看不出来他已经快要气死了吗?还敢拿他开玩笑?
“说真的,你认识那个女生啊?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她简直当你像杀父仇人一般。”沈天威促狭地说。
石磊扬了扬眉,寒着脸把那天的意外说了一遍,听得沈天威哈哈大笑不止。
石磊不悦地瞪大眼睛,等待着沈天威的解释。
沈天威边笑边开口:“天呀!这个女生太有个性了!难怪她刚刚那么说你,原来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哈哈”“喂!拜托你好不好,请你先搞清楚谁是受害者,ok?”
“不是我说你,阿磊,事情过了就算了,何必耿耿于怀!”
“耿耿于怀的不是我,我没有那么没风度。”石磊为自己的立场辩白。“今天与那天完全是两回事,她太过分了!”
“其实她说得也没错,我们占位子本来就不对。”沈天威冷静地分析。
石磊不以为然地闷哼了一声,表示抗议。
见石磊拉下脸,沈天威适时地转移话题“算了,不谈这些。听说你又接下吉他社社长的位子?”
“我是迫不得已的,他们简直是赶鸭子上架。”“他们”指的是吉他社的社员。
“算了,既然他们那么支持你,你就勉为其难吧!”沈天威安慰好朋友。他并不是吉他社成员,对吉他也一窍不通,但由于石磊的关系,他与吉他社的成员都非常熟稔。因此,他深知石磊在该社的影响力;他还知道,社员中不乏为获得他的青睐而加入者,石磊的魅力可见一斑。
“难道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石磊自嘲道。
“好像没有。”沈天威耸耸肩,舀了一口饭送进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