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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回事?!”说话的是神色凄惨的“避役”:左肩至左足画条斜线,斜线外侧骨肉肌理皆成齑粉。很可能对方故意这般操作,虽然要害无恙,也没见血花四溅的景象,重伤者甚至未感到痛苦、立在右足上直蹦跶、不住向周围人厉声训话……最糟的部分莫过于此。
出于纯粹的反射动作,手下组员见他靠近纷纷闪躲,任谁也不愿跟这类恐怖状况沾边。惊得浑身冰凉,一闭眼能瞧见跃动的鲜红脉络,心中反而不那么担忧——缺失肢体的情节自然是发了场怪梦,兴许这段时间压力太大,兼且人事安排相当郁闷,才出现这般荒诞场景。总算扒住个能倚靠之人,“避役”凝目一看,那人彻底一副吓傻的样儿,嘴里喃喃自语:“怪、怪物……怪物呀!!!”
顺着他视线看过去,黑暗中的确浮现某种巨大的诡异生物,短短两秒一过,失去小半边身板的“避役”禁不住尖叫起来!
胸部往上像身披漆黑重甲的独角恶魔,左手五指每根都比寻常多出两节,灵活修长到无法承担提剑厮杀的功能;右臂明显被从中截断,原本火炭般的右眼也只剩黑洞洞的眼窝。即便如此,这副尊容仍具备黑暗阴郁的异样美感,只看上半截,跟“普通”雄性纯种恶魔相去不远(公平地说,更加英俊一些)。不过很可惜,假如将目光向下移动,观察者便再难再将“它”跟恶魔种群相互联系起来:
角质化的腹腔被基本掏空,内里容纳一块光辉夺目的发光矿物球,三块不规则“挡板”螺旋闭合,轻易控制着矿物球发光的强度、方向乃至形状。如果看到“活体灯笼”似的结构,观察者尚未落荒而逃,那么几百条粘稠触手构成的、衬裙一般的“下肢”足够叫人失声尖叫——想象爬满数千条溜滑蠕虫的洞穴,基本就能体会“灯笼恶魔”行动时产生的“沙沙”湿响;倘若蠕虫们正在吞咽半消化的食糜、四周满是发酵的热氨水味,怪物出场时伴随的病态空气也就接近于此。
残余左眼熠熠生辉,“灯笼”款款上前,朝处境凄凉的“避役”稍一点头,用极漂亮的通用语问:“需要拐杖吗?”
“避役”着魔般仰视对方,对自身的想象力稍有点拿不定主意。腹部“挡板”微分,强烈光束即刻命中,他正倚靠的那人立时倒了大霉——明显受“石化术”成功打击,体表迅速堆叠起触感恶心的橡皮状物质;硬化过程仅历时数秒,本来立着活人的位置、一座臃肿“石雕”拔地而起,再看不出先前的轮廓。如此“拐杖”令人汗毛倒竖,惊惶中“避役”一屁股坐倒在地,隐约听见怪物大声宣告:“蛆虫们,今天各位都死定啦!安息吧……”光幕横扫,当先几人割草般倒下,解离碳化腰斩内爆灼成热蒸汽,死状都没有重样儿的。
“真有够夸张!”半心半意抱怨着,“避役”努力维系正常声调,攀着“拐杖”再次站起来。“你瞧瞧,工作压力能把人逼成什么样!养家糊口我容易吗?真是,好容易有点盼头,都出的什么破事,做个梦而已,至于这样呕心我?”本想左手一挥,抱歉地发觉已没左手好用,这位只得耸耸残肩,“加班加点还没有补助,放着忠心耿耿的人才屁股结冰,专挑些无良之辈发号施令,这都什么世道……”
自有人遭石化总共才过去半分多钟,敢于逃命的已算胆气十足,毕竟好多人愣在当地,不知是中了“定身术”、抑或直接吓瘫、要么做出错误判断还以为身在梦中。森特先生费劲地攀上身后的建筑,打眼一望,三十多人趴下了六、七位,不少慌不择路的,一脚踏进束缚“小黑人”的“蛛网术”范围,不待敌人动手便自动缴了械。
可能跟“诱饵”较量时吃惊太过,杰罗姆这会儿格外清醒。检查一遍“细语戒指”的通讯频率——还在接收态的寥寥无几,大部分只听见乱糟糟杂音,暂时没法送出心理暗示。附近趴着个小心翼翼的法师,不久前从天而降十分神勇,眼下却探头探脑、躲在粗烟囱背后不敢挪窝。从他挎包里抽出根闪电法杖,杰罗姆向待命组员发出“自由攻击”指令,同时手中武器也发射完毕;“噼啪”作响的强力电芒划破夜色,法杖的主人这才回过神来,惊觉旁边还站着别人。
“抱歉,长官!”幸好还记得服从命令,偷偷摸摸的法师一下立起身,“请求提问,长官!呃……下面那个究竟是什么玩意!?”
杰罗姆简单答道:“射倒它,准你旁观解剖全程。”
一听这话,法师很快明白过来。事起突然,怪物的恐怖外形、以及杀人如切菜的致命技能上来便冲垮了士气,可这伙人毕竟受训多年,没少经历过实战,一次直接命令加上攻击范例足够唤醒大量条件反射。只见闪电束拖着一溜残迹,刺向敌人承载躯体重荷的细密触手群。灯笼怪物反应迅速,放弃手头的追杀活动,及时移开最粗壮的几道下肢……即便如此,下作的攻势仍然部分奏效——穿过蛇一样的承重触手,强力电弧瞬间留下焦黑灼痕,愤怒呼声牵动多脚灯座样的结构上下颠簸不止,好容易才取得平衡。
最微不足道的成功产生了效用:既然你并非所向无敌,我也不是身在梦中,手头的武器照样还起作用,凭什么我就该被你追杀?!脑子最灵活的家伙眨眼拓展了打击效能——不管周围有多少自己人,愣是摸出根火球法杖、朝对方下体来一记精确点射。心理上恶毒的宣泄效果显著,灯笼怪再次受创,这回轮到它向后退却、几乎失去支点。
还站着的人面面相觑,原来这王八蛋也受地心引力影响!咱们还等什么?一旦达成共识,对方违反工学规则的身体结构成了争相攻击的弱点,闪电火球冰刀气柱,接二连三全在下体徘徊,众多触手纷纷挂彩。灯笼怪的圆球仍集中力量发送射线,就算频率和威力大不如前,人类的尸首还在持续堆积中,还击仅仅延缓了杀戮过程。
眼看杰罗姆·森特高声下令,让幸存的护法师立即施展“法术无效结界”保护主攻手,只剩半截身躯的“避役”不由哼哼起来。“看他那熊样儿!片刻不得安生吧,还以为自个一贯正确,反正送死轮不着他,支开架子装!可劲儿装!控制狂!精神病!凭什么叫我听他使唤?你说,他有我帅气么?”拐棍自然不言不语,这位满意地直点头,“是啊是啊!还赶不上一半呐!就算咱只剩一半,最多差相仿佛……”
他那里自娱自乐的功夫,另一头已到了危险关口。“灯笼怪”暂停攻击念诵几句咒文,将浑身触手如数收回。这下整个底盘空空荡荡,竟真的飘飞起来,下流招数再无用武之地。不过射线一缓,伤亡惨重的人类施法者也恢复了阵型,命令通道再次填满简短有力的字句。后方护法师替一线人员施加基本防御,没逃远的学员冒死上前拖拽伤者,一伙人且战且退,朝四周分散寻觅掩体,以降低射线造成的损失。
将打游击的作战意图传递完毕,杰罗姆没挪地方,靠在烟囱边上观察一会儿。目光及处形势吃紧,浮游的法术长枪冲准怪物狂轰乱炸,火花频闪映红了他冷峻的脸色。从这个角度看,“灯笼怪”防御得极端扎实,只消架起半圆形光幕、便屏蔽了攻击性法术的伤害途径,等它稳住阵脚,冲散防线也不过瞬息间事。
此时赶到现场的治安官势单力薄,根本不敢近身,配备重型弓弩的人马何时前来驰援犹未可知。情况明摆着:兴许他们这撮人豁出性命能让对手付出些代价,可精英尽丧是承受不起的损失,随队战死就此作罢,侥幸生还得面临军法审判。要么持续牵制,等待援军到来,万箭齐发碰碰运气;要么怪物腻味了打游击,转而攻击非军事目标,诸位同僚只得在冲锋中壮烈殉职——总之选项少得可怜。
没时间搞出漂亮方案,战线上又起变化。射线落点突换,被“蛛网术”粘住的几个大活人无不中招,“控制术”、“魅惑人类”之后统统改投敌方阵营。果然厌倦了跟移动目标纠缠,灯笼发动异力,将投诚人员“举”起来向前投掷,几枚“人弹”顷刻打乱阵脚。腾出空当立马朝杰罗姆冲来,对方显然准备实施斩首,把指挥官碾成粉再说。
怪物气势汹汹上门寻仇,森特先生却忽然感到、这小子其实也挺狼狈。跟宗教典籍中污蔑异族的言论相反,恶魔不仅顶爱干净,而且全然瞧不起其他族类。“一个没有天使的世界,恶魔就是最接近神的存在。”灯笼怪脸上漠然、倨傲的贵族标签,竟使他联想起说这话的杜松。不过光看上身还好,下面粘液千足虫的结构着实呕心,状似某种恶作剧的受害者,上下两截毫无瓜葛、可以跟失败的黏土制品等量齐观;认为自然选择能产生如此变态的形象,就实在有点亵渎上苍。
勉力打断胡思乱想,杰罗姆很理解此时分神的因由——知道打不过人家,找点心理平衡在所难免。即便如此,束手待毙不是他的作风,左手抽出铁丝卷朝烟囱里面降到底,心中祈祷千万别卡在里头!右手则丢开武器,竖起食指表示有话要讲。“最后遗言,就两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相距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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