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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卓玉扬道:“我虽晓得左贤王今晚会到,却从没想过他行军的路线是穿越巫女丘原,因为若要经丘原而来,必须徒步走百多里路,更没法带同战马来。”
慕容远喜道:“叶西在那里?只要我们先一步破坏木筏,至少可延误左贤王两天时间。”
杨欢再次为叶西担心,道:“他去找兰香说话呢。”
慕容远等人人色变。
杨欢苦笑道:“或许叶西那小子是泡妞泡昏了脑子,待会我立即去找他。”
慕容远道:“时间愈来愈紧迫,我们必须立即下决定,再分头行事。”
欧阳绪道:“待会开议会时,我们面对面向安世杰提出质询,看他的答案再随机应付,必要时可先将他生擒软禁,便可慢慢拷问,怎到他不说实话?”
慕容远点头同意道:“对红子春也可采同一手法。”
卓玉扬道:“假若诸事顺遂,钟楼议会后又如何打算呢?”
慕容远道:“我们可否把南宫靖也争取到我们这一方来,这亦是南宫靖唯一保命的机会。”
卓玉扬淡淡道:“各位仍没有答我的问题,钟楼议会后又如何呢?”
三人交换个眼色,均感没话可说。
卓玉扬仰望天色,徐徐道:“唯一的方法,就是把碎叶城二度团结起来,而现时碎叶城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号召力。这个人当然不是我,也不是杨欢。”
慕容远剧震道:“萧清音!”
杨欢也心中狂震,把萧清音卷入此事已心中不愿,何况是将她摆在这么一个位置上!如若战败,以她倾国倾城的绝色,一旦落入敌人手上,不论是左贤王或天师,遭遇之惨,实不堪想象。
但他可以说不吗?
杨欢驰离钟楼,心中一片茫然。
他该去找兰香,又或赶返汉帮见他最想见的萧清音?顺道向南宫靖提出警告,他真的有点难以取舍。
暗叹一口气,往洛阳楼驰去。
现在离开钟楼议会的午时只有半个许时辰,而他要做的事又这么多,只能按事情的紧迫性而下决定,因为他忽然直觉地感到叶西已出了事,所以先去寻兰香摊牌。
照道理,兰香是没有向叶西下毒手的道理,心中一动,隐约捕捉到事情模糊的轮廓,偏又没法具体说出来。
自己究竟为的是甚么一回事?
甩蹬下马,正要登上长阶去敲洛阳楼紧闭的大门,一群人推门涌出,带头者正是红子春。
他神色凝重,见到杨欢双目射出焦虑神色,打手势着手下们留在原处,自己则抢下长阶,一把挽着杨欢的手臂,沉声道:“情况非常不妙,我们到对面说话。”
放开杨欢手臂,径自越过车马道。
杨欢生出非常不祥的感觉,随在他身后,直抵另一边的行人道。
整个不夜街行人绝迹,空空寂寂,尤使人心头重压,抑郁难舒。
红子春立定,回过身来,低声道:“兰香不告而别,我正要去找你们说知,想不到你已来到门外。”
杨欢深吸一口气,收摄心神,问道:“你究竟和她是甚么关系?”
红子春咕哝一声,咒骂道:“他奶奶的!我只不过认识她师傅,才把她推荐到卓玉扬的洛阳楼当侍女,我操她的十八代祖宗,竟利用我来为她掩饰。”
杨欢皱眉道:“你怎知她不是凑巧外出,而非不告而别呢?”
红子春往他瞧来,苦笑道:“你晓得叶西到那里去吗?叶西还背着个装满东西的背囊。”
杨欢的心抽搐一下,沉声问道:“接着呢?”
红子春定神瞧他片刻,答道:“接着个把时辰后是兰香独自回来,却不见叶西。我接到报告后,生出事有跷蹊的不安感觉,遂往找兰香说话,始发觉人去楼空,两名监视她的手下还被点倒了。唉!是我太容易信任人。”
杨欢当然不会怪他,心中对叶西的担心更化成绝望,更弄不清楚红子春这番话是否为自己开脱的谎话,一时心中乱成一团。
红子春道:“此事必与叶西有关,且他肯定凶多吉少,否则兰香不会在回来后,立即逃遁。”
杨欢呆看他半晌,点头道:“你说得对,叶西惹祸的原因是他发现左贤王进军碎叶城的秘密,他离开碎叶城是要去破坏和拖延左贤王入侵的大军,可惜却没有知人之明,带了头恶雁同行,致遭不测之祸。”
红子*变道:“怎办好呢?我确对兰香真正的意图全不知情。”
杨欢强压下心中的无奈和悲苦,在初到碎叶时,他和叶西虽关系密切,仍止于一般朋友间的喜爱和欣赏,可是此后的经历,却令他和叶西建立起深厚诚挚的交情,现在骤失好友,心中的凄凉惋惜可想而知。
道:“情势愈来愈紧急,据我们最新的消息,左贤王和天师今晚将亲自督师进侵碎叶城,坦白点告诉我,你有甚么打算?”
他向他透露情况,是要孤注一掷,弄清楚红子春是敌是友?若他与兰香蛇鼠一窝,自然比杨欢更清楚左贤王和天师的布置,但若他真的是受骗者,杨欢便可从他的反应作出精确的判断。
红子春容色转白,剧震道:“这不是真的?”
杨欢苦笑道:“我为何要吓你呢?诛除花盗的兴奋尚未过去,形势已急转直下。”
红子春吁出一口气肃容道:“左贤王和天师任何一方的实力足把碎叶城辗成碎粉,我要立即逃亡,杨欢你也走吧!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杨欢大致可肯定红子春应不是兰香一伙,否则当会表示留下来,漂亮的说甚么大家团结一致,力抗大敌诸如此类的话,好从内部颠覆碎叶城的反抗力量。
不过仍未是完全放心,故作不解道:“红老板你在这里只是做生意,并没有像众帮会般坐地分肥,换过另一批人来话事,该不会影响你的生意,你何必走呢?”
红子春像忽然衰老了十年般,颓然道:“若任何人抱着这种想法,必然大错特错。左贤王是怎样的人?我不太清楚,对天师却知之甚详。因为我正是因他而逃来碎叶城,他对天师道之外的人手段之残忍,是你没法想象得到的。以他的作风,不但会把我的生意接收,且绝不会放过我,他是不容任何人分薄他的利益。若我没有猜错,他会设法迫所有汉人转信他的天师道,想想那是多么可怕的一回事。”
杨欢拍拍他的肩头,道:“有兴趣随我到北门驿站走一转吗?或许你会发觉逃走是最愚蠢的做法。”
红子春脸上血色终于褪尽,说不出话来。
汉帮,忠义堂内。
程古神色凝重地匆匆而至,沉声道:“胡钜失踪了,我们的人遍搜碎叶城仍没法寻苦他,这贼子非常机警。”
南宫靖淡然道:“他不是够机警,只因祝叔叔比他预估的日期死早了两、三天,而他尚来不及作好接收汉帮的准备,晓得斗我们不过,所以藏慝起来,他的同党呢?”
众人生出甚么事都瞒不过她的感觉,而她对每一件事的看法,总能比他们透彻和深入。
程古答道:“随他失踪的只有十多名他的心腹亲信。不过我仍不明白,多两、三天和少两、三天有甚么分别?除非他是左贤王方面的人,否则祝老大身亡的时间,对他有何意义可言。”
南宫靖神色凝重的沉声道:“希望我是高估了他,假若确是他出手把祝叔叔害死,我肯定他是一等一的高手,因为我没法从他害死祝叔叔的手法看出破绽,从而间接推测出他深藏不露的高明。他并非因怕了我们而躲起来,事实这是在眼前形势襄最聪明的策略,使我们失去打击的目标,而他潜伏在汉帮的人却可以继续分化汉帮,他更不用作出随我们撤退的抉择。胡钜此人并不简单,在背后撑他腰的更非善男信女,且多少会和左贤王又或天师有关。”
程古眉头深锁道:“碎叶城的形势从未试过如此复杂暧mei,我们该如何应付?”
南宫靖道:“现在我们最重要是在大撤退前持盈保泰,把码头和总坛置于绝对的控制下,防范任何突袭。唉!”
程古皱眉道:“小姐为何叹息?”
南宫靖目光投往程古,道:“城外有没有敌人的影踪?”
程古苦笑道:“碎叶城是最令探子头痛的地方,任何部队的进入,都是如入无人之境,不会传出半点风声,只要随便找一处密林或山野藏起来,要找他们便如大海捞针。我们已人手尽出,搜遍碎叶城方圆二十里内所有地方,仍没有任何发现。”
南宫靖沉声道:“若我是天师或左贤王,会把部队藏于离碎叶城三十里外的地方,入黑后方朝碎叶城以快马推进,可于两个时辰内抵达碎叶城,形势确是非常不妙。”
又道:“水道的情况又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