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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位姑娘!”舒云脱口轻呼。“你大概想昏了头,联想到那位美丽的红衣小姑娘。”乾坤手调侃地:“为何不说是一位贵妇?或者是一位风尘乐妓?嗯?”
“缺德!小心嘴上长疔疮,齐叔。”他笑了,感到脸上一热。
无疑地,他真有点神意飞驰。
那美丽的红衣小姑娘,那美妙的飞腾搏击姿势,像不像一头凤凰?一头浑身迸发神火烈焰的凤凰!
火凤密谍!浑身进发神火烈焰的火凤凰!
这头火凤凰如果不焚毁了自己,那就焚毁了他!
“贤侄,认清你的道路和方向。”乾坤手的语音是沉重的。
他这才发觉,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离开了小径,显然他曾经在意念飞驰中,出现短暂的失神现象。
“我会把握方向的,齐叔。”他也用一语双关的话回答,走回小径。
“但愿如此。”
一曲情天比翼已近尾声,当最后一只音符余音袅袅,他俩已登上台阶。
星光下,面容依稀可辨。
那是一位五官秀逸的姑娘,长发披肩,显然曾经梳洗,水份未干,所以不曾梳挽,反而显得更为秀气。看不出年龄,但从那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漆黑的秀发、成熟的胴体、敢出现在此地的胆气,约略可以估计出已经不算年轻,也不可能是年长的妇人。
“好高明的指法,好美妙的乐章。”舒云忍不住喝彩:“姑娘的功力与火候,叹为观止矣!”
“君家谬赞,小女子深感汗颜,有污爷台尊耳,见笑大家。”
女郎的语意悦耳极了,短短几句文诌诌的客套话,用这种悦耳的声调说出,不但没有令人感到僵硬发酸,反而觉得美妙动听,与她的琵琶旋律一样动人。
“在下不是大家,敝同伴也对此欠学。”舒云在拜坛的另一端伫立:“好就是好。姑娘,过于谦虚,反而成了虚伪。请教,姑娘师承何人?”
“贱妾幼随先父启蒙,先父受艺于保定望云精舍。”
“哎呀!燕赵八大家,望云精舍韩大师韩韬,名师出高徒,果然不谬。据在下所知,韩大师艺出五台李家。
五台李家传自解州唐门,唐门据说是康昆仑门下别支。望云精舍韩大师亲传六弟子,最有成就的仅有两人。名动京师的是河间陈步虚,三年前病逝黄花驿,后继无人。姑娘的尊翁,想必是韩大师六弟子之一了。”
有相同的爱好,谈起来距离便拉近了。
“家先父高阳许,讳安,字步恒。”
“琢州琉璃河许家?失敬失散。”舒云抱拳施礼:“恕在下失言,休怪作怪。韩大师六弟子中,令尊高阳许步恒,艺业其实不下子河间陈步虚。六弟子号中一字皆是步,今尊排行第二。不是令尊艺居河间陈步虚之下,而是令尊不屑周旋于王侯公卿之间。”
“哈哈!”乾坤手大笑:“你小子平时牙尖嘴利,圆滑俐落,今晚却一再失言,越描越黑,糟透了。”
“哦!失礼,这位爷台是”许姑娘盈盈俏立,向乾坤手施礼。
“老朽姓齐,齐一飞。这小子姓宋,宋舒云。”乾坤手颔首回礼:“姑娘,别听他胡吹,他根本就不配批评你乐艺,他是个半吊子。”
“齐叔是家父的好友,嘴上不饶人的。”舒云笑笑说:“手下也不饶人,姑娘可得防着他一点。哦!姑娘”
“贱妾姓许,许小凤。宋爷,日后请多指教。”
“许姑娘来泰山”
“进香。两年前,家母曾在神前许愿,来还愿的。”
“哦!令堂也来了?”
“没有,随来的有家人许坤,奶娘姜氏,申牌时分才抵步的。宋爷对乐林典故十分广博,如数家珍,艺业必定超凡拔俗,可否让贱妾一开眼界一饱耳福?”
幽香扑鼻,许小凤已经轻盈地靠近来,笑盈盈地将琵琶递过。
“这”他一阵迟疑。
“请!”许小风有意无意地往他面前靠。
“怕出乖露丑?”乾坤手用上了激将法。
“齐叔,你不要鬼叫起哄!”他苦笑:“在燕赵琵琶八大家,韩大师的传人面前奏琵琶,不啻班门弄斧,是需要极大勇气的。换了你,你同样会心中狂跳手中冒汗,手指木听使唤。”
“有这么严重?老天爷!幸好我不会弹琵琶。”乾坤手用幸灾乐祸的口气说。
“宋爷”许小凤甜甜地低唤,将琶琶往他手中送,纤手有意无意地触及他的手。
男女之间,有时候一些小动作常会引起极大的波澜。很可能是先天的异性相吸本能在作怪,一瞥眼波。一朵微笑、一下触摸都会引起对方的震撼,尤其是在意气相投的异性间,常会引发共鸣的风暴。
舒云直觉的反应是心潮一涌,但立即平静下来。
他不由自主地接过琵琶,不由自主地在拜坛坐下了。
乾坤手退至他身侧不远处,本能地提高警觉,留意四周的动静。
老人家与舒云多次合作,一直是舒云在明自己在暗,相互支援得心应手,已经成了习惯,所站的位置,也就是互相可以策应的距离。
许小凤极为自然地傍着舒云坐下,像是相处已久的熟稔朋友,一举一动是那么轻柔,那么自然,那么无邪。没有丝毫做作,没有丝毫矫饰。温柔中有适可的矜持,自然中有可令对方细心感觉得出的亲昵。
对付一个成熟的男人,一个性格刚毅而又不道学的男人,这些小动作比公然诱惑施展狐媚手段的威力更为强烈,更为有效。
舒云用小指一拂丝弦,发出一串跳动的音符。他知道已经不需调弦了,许小风调得十分准确。
鼻中嗅入淡淡的幽香,这种幽香十分醉人。
少女浴后的胴体幽香,与洗后秀发所发的清香,都具有吸引异性的无穷魁力。
他本能地转首向许小凤注视,虽则天色黑暗,但朗朗星光依然可以分辨景物,而且相距又那么近。
他看到一张匀称的面庞,五官的轮廓似乎经过巧手的安排。他不知道这位许姑娘到底美不美,但那并不重要,他只知道相同的爱好,已经把他们的距离拉近了,心也拉近了。
十指一下,他立即进入忘我境界。
第一章过脉,几乎把旋律的主题、音符的排列、音色的表达,神奇地在他轻灵润巧的十指下流泄出来,充溢在天宇下。
第一乐章,轻柔地挑拨出荡气回肠的旋律。
第二乐章,从微风细雨中似乎突然风起云涌,雷鸣雨至,惊涛裂岸,浊浪排空
他的十个指头已经不是心意神所能主宰得了的,而是经过千锤百炼之后所产生的本能反应,迅疾得肉眼已来不及分辨指法的动态。
许小凤的眼神,出现极为复杂的变化。
乾坤手自以为是外行人,但联想到另一件事。
假使这十个不可思议的指头,用来作杀人的工具,那会有可种结果?
可能的结果是:对方连看一眼的工夫都没有,就糊糊涂涂去见泰山王了。
第三乐章,风和日丽,庄严、宏大华丽
天宇下,除了这紧扣人心的弦声之外,似乎其他已经不存在了。
不知何时,万籁无声。大概所有的人,皆沉醉在浑然忘我的境界中,居然不知袅袅余音已经消逝了。
久久,传出许小凤低柔如诉的语音:“宋爷,我好熟悉。”“康昆仑传世之作,万古云霄。”他的语音也柔柔地:“至于是不是他的真迹,人言人殊,已无法考证,反正事隔千年,也无庸追究。这首曲,曾经由宋代琴界大师东门秀成,将之改谱为琴曲,而且用他的符记写成琴谱传世,可惜看得懂的人不多,而且经过一再传抄,那些符记有许多已非本来面目,恐怕永远没有人看得懂了。”
“难怪,我是在京师玉泉山房主人的园游中,听到这首万古云霄,但却是用琴演奏的,情调与意境差异甚大,难怪有熟悉的感觉。宋爷,你曾经下过苦功。”
“是的,任何事都必须下苦功,一分天赋,九分努力,决无侥幸可言。”
“练剑也一样吗?”许小凤接他递过的琵琶,温柔地、天真无邪地轻抚他的佩剑。
“是的,练剑也一样,熟能生巧,神意相通,不管是敌人攻击你,或者是你攻击敌人,你就会丝毫不爽地攻击对方的要害,不假思索地长驱直入。不谈这些,夜凉如水,姑娘,该返店歇息了。”
“我们能再见吗?”许小凤接过他递过的琵琶。
“但愿能有再见之期。”
“再见,晚安。”
“晚安,姑娘。”他的声调有点走样。
许小风深情地注视着他,久久,不自禁地幽幽一叹,徐徐转身紧抱着琵琶,慢慢地迈出第一步、第二步
一声鬼啸划空而过,凄厉刺耳急促尖锐!
“不要”许小凤发狂般尖叫着倏然转身。
“齐叔躺”舒云的沉叱声如炸雷。
五黑影飞跃而至,剑如金蛇乱舞,风吼雷鸣,四面与上方五剑齐骤,聚力点正是坐在拜坛上的舒云。
原来五个人预先躲在台基下的乱草中,悄然上升至台口,在鬼啸声中一齐行动,从四方跃起辞然狂攻,四人由四方汇聚,一个从上方向下搏击,配合得天衣无缝,五行剑阵威力万钧,无俦的凛烈剑气彻骨裂肌,可怕极了。
身动、剑发!
舒云的闪动奇快绝伦,奇异的怪劲从他的剑上迸发。
接触时,他已经离开了聚力中心点,东移三尺,他附近一丈方圆,反而成了他神功迸发的威力中心,首当其冲的是从东面冲上的黑影,威力中心则涵盖了从上空下搏的人,包围圈不攻自破。
“砰!噗”两个黑影摔出、翻滚,两支剑抛出三丈外,啸风声令人毛骨惊然。
“乱石崩云!”他再次沉喝,长剑再发。
他运剑连续攻击,有如用指弹琵琶,所发的每一剑皆出乎本能,皆来不及经过思索,剑有如神助,极为准确的锲入对方的剑缝中长驱直入。
暴乱的闪动人影突然静止,漫天剑气呼啸而散。
雷霆一击,一接触生死立判。
舒云长身而起,屹立如岳峙渊停。
“咋喳!”他收剑入鞘。
“啊”惨号声破空而起。
“砰砰!三个黑影全倒了,发出可怖的叫号和呻吟,在血泊中绝望地挣扎。
五个人,分五方倒地。
乾坤手从祭台脚下爬起,倒抽了一口凉气。
“泰山五虎!”乾坤手惊然地说:“他们怎会受人收卖来对付我们?”
“那个许小凤。”舒云苦笑:“我忍不下心,漏掉了她这条大鱼,只毙了五条小鱼。”
许小凤已经失了踪。
“小子,她那一声尖叫是什么意思?”
“你去问她。”
“问她?”
“可能有两种意思。”舒云长叹一声:“一是她知道五虎决不是我的敌手,所以想阻止他们发动埋伏。”
“另一种意思呢?”
“与我的想法一样。”
“什么想法?”
“不想杀我,有如我不想杀她的理由相同。”
“惺惺相惜?”
“是的。”
“哦!你小子已经发现警兆了?”
“要不是她抚弄我的剑,我不可能发现警兆。五虎潜伏的能耐十分了不起,只有练了天视地听术的人,才能发现他们。”
“你的剑怎么了?”
“我钉死了卡簧,这样拔剑要方便些。而她却想用指力陷死卡簧,让我无法快速拔剑。
她在指上用力,我察觉到了,毕竟她靠得太近了。”
“小子,你放走的不是一条大鱼。”乾坤手不住摇头。“那是一只火凤凰!”
“可能。但我一点也不后悔。齐叔请先走一步。”
同一期间,梳洗河山谷那座别墅。
李慧慧一群人撤走之后,不久,乔绿绿姑娘也带了几个俘虏走了,别墅成了空屋。但已牌左右,到了另一群人,重新安排警戒事宜,又成为一处神秘的藏匿好地方。按理,不会再有人前来骚扰生事了。
天黑后不久,李慧慧偕同三位同伴,踏入别墅的小院,在两外老道的引领下到达小楼上的雅致小花厅。
厅内门窗紧闭,灯光不至于外泄,点了两盏明灯,案桌上的金猊炉。升起一楼轻烟,厅中流动着一种奇怪的香味,是金猊炉中燃烧物的怪香,决不是檀香。
案桌上摆着八式菜肴,一壶酒,只有一个人在进食,是身穿八卦袍、相貌奇丑、三角眼冷电四射的天罡真人。
一名清秀的小道童,在一旁负责斟酒。
“参见大法师”李慧慧上前行礼。
“你坐,李姑娘。”
天罡真人指指壁下的交椅,然后目光转向在厅口候命的三个女人,三角眼中的冷电消逝了不少,换上别一种光芒。
三个女人,秋素华姑娘、紫电、青霜两侍女。
她们都没穿红衣,换穿了青劲装。
劲装穿在发育完全的美丽女人身上,真够瞧的,隆胸细腰暴露无遗,凹凸分明玲球透剔,要不是带了杀人家伙,那简直是有意诱人犯罪,存心不良。
秋素华不但美,她的身材也的确值得骄傲,虽然胴体没有李慧慧丰满,但另一股恰到好处不能增减的魁力,与青春少女的醉人气息,却不是李慧慧这种成熟少妇所能企及的。
李慧慧那阶段的黄金岁月,已经一去不回头,再怎么打扮,也无法将岁月拉回来了。
“你也坐,秋姑娘。”天罡真人和气地说。
“谢谢大法师。”秋素华恭敬地说,举步走近,坐在李慧慧的下首。
两位诗女没有座位,分立在门左右。
“本法师已搜遍各地,居然未能找到乔家那些人的踪迹。”天罡真人停止进食,向李慧慧说:“你未能及时派人跟踪,是一大失策。”
“本姑娘怎敢再派人,敌势过强,敌暗我明,派人势将反落在她们手中,岂不更糟?”
李慧慧对天罡真人,可就不怎么恭敬了:“大法师法力无力,瞬息千里,可驱神役鬼,居然无法查出她们的踪迹,是不是也算失策,何必指责本姑娘呢?”
“你不要放泼。”天罡真人居然不介意,阴阴一笑:“在本法师面前,你已经够放肆了。”
“我哪敢放肆呀!大法师。”李慧慧态度依旧:“在山东京师两地活动的人中,除了大总领和总监之外,没有人敢在大法师面前放肆,连大姐也对大法师唯命是从,我哪敢?”
“好了好了,你下山去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遵命。”李慧慧整衣而起:“告退。素华妹,咱们走。”“秋姑娘的工作在山上。”
天罡真人阴笑:“她的事,正紧锣密鼓地进行中,即将可见成效,大功垂成,本法师要面示机宜。”
“你”李慧慧脸色一变。
“你怎么啦”
“大法师,总监方面不好说话呢!他不许”
“本法师作得了主。”
“你”“你还不走?”天罡真人丑脸一沉,三角眼中,冷电再次炽盛。
“好,我走。”李慧慧愤然向外走,领着两侍女匆匆出厅而去。
“秋姑娘,午后的情势可有改变?”天罡真人向拘束地端坐的秋素华柔声问。
“回大法师的话,并不任何改变,梅花岭似乎无人出入,决非梅谷所在地。”秋素华可不敢像李慧慧一样放肆。
“哦!不能操之过急。”
“总监一而再传话,必须等他的消息再定行止。”
“我知道,总监方面已有所收获,但并不完全如意,恐怕没有想像中顺利。哦!你到内室更衣,农橱内有衣裙,把劲装换下,近期内不会有所举动。”
“这”秋素华一怔,愣住了。
“去!更衣。”天罡真人用权威性的口吻下令。
“弟子遵命。”秋素华惶然离座。
“右面是内室。”
秋素华刚进人内室,天罡真人便向小道举手一挥,小道重乖巧地走了。
山中各处传来一阵阵兽嗥,枭啼,天色不早了。
当秋素华换了一身月白衫裙外出时,益增三分妩媚,比穿红杉裙更秀气、更富魁力与青春气息。
首先,她发现厅中只有天罡真人一个人。而老道那双令人望之心悸的三角眼,涌起一种令她感到毛骨悚然的光芒,令她平空感到身体发冷。
“在这里坐。”天罡真人拍拍左首的座位。
“弟子”她迟疑了。
“坐!陪本法师喝两杯,我有话和你说。”
“弟子不不饿”她吃惊了。
“酒不能充饥的,斟酒!”
她觉得脚下似乎绑了三十斤的练轻功铁瓦,想不迈步,却接触到天罡真人那慑人心魄的目光,不由她不迈步。
好不容易到了桌旁,天罡真人大手一伸,扣住她的右腕一带,她惊煌地坐下了。
“承影剑使用得还趁手吧?”天罡真人似乎变得正经庄严了,似乎只想和她谈公事,谈工作。
“还好,谢谢大法师厚赐。”她砰砰跳的芳心一定。
“算不了什么。”天罡真人注意她斟酒:“本法师与人交手,已用不着兵刃,带在身边反而是累赘,将剑送给我喜欢的人,正是两全其美的事。”
“当初大姐偕同弟子第一次参见大法师,便蒙大法师赐赠宝剑使用,弟子感激万分。”
“本法师不要你感激,只要你明白本法师的心意。”天罡真人捉住了她斟酒的右手,三角眼中另一种光芒渐盛,脸上有奇怪的笑意:“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可造之材。”
“多谢大法师夸奖。”她想夺回手,却力不从心,似乎老道的手有一种诡奇的劲道,毫不费力地便化去她的挣力,而且把她的手拖离桌面。
“不但是一位理想的得力助手,更是一个日后的最佳领导人才,火凤密谍未来的领袖。”
“弟子”她惶恐了,不是为了天罡真人那句未来领袖的话而惶恐,而是天罡真人已拖椅坐过她这一面来移樽就教,另一只手沿袖内贴肌往上移,令她极感惶恐不安,摸得她浑身发僵。
这一辈子,恐怕是第一次让男人手摸及她的上臂。而这久藏在衣内的上臂是相当敏感的,尤其是内侧的柔软部位,更是男人摸不得的禁区,摸了就会有变化。
老道那丑陋狞笑的面孔正向她逐渐靠近,老道身上那股羊臊。蒜臭、汗味直往她鼻孔里钻,两者都令她惊恐,都令她受不了。
“更重要的是,你是一位可爱的姑娘,一位令人心醉的女人。嘿嘿!你才是真正的、最美丽的凤凰。”
老道话说得露骨,行动更露骨,一拖一拉,双手一紧,已将她紧抱人怀。
“不!”她发疯似的挣扎:“大法师尊尊重!不不”
“不要傻,女人!”天罡真人任由她在怀中挣扎,扭动,狞笑着说:“我如果不尊重你,就不会等到现在才把你找来。”
“不!大法师”她不甘心地、拼全力挣扎,泪水泉涌,声嘶力竭。
天罡真人是个行家,保持适当的压力,任由她在怀中挣扎、扭动、哭泣。这是一种最写意的享受,一种强者的论定,一种征服者的得意,与官能上的快乐。
行家知道何时才能施加适当的压力,知道何时才能施加温柔,老道一点也不粗蛮,更不焦躁,仅施加小小的压力,也给予对方保持活动的自由。
行家知道对哪一种女人该施以强暴,对哪一种女人该用软功哄骗。猎取女人的手段种类繁多,老道吃亏在相貌丑陋,很难搏取女人的欢心,所以他的手段简单明快,适度采取精神和肉体的压力。
等她挣扎得声嘶力竭时,老道突然把她推开,脸色一沉,嘿嘿阴笑!
她恢复了自由,反而一怔!
一头饿狼将到口的一块肥肉放弃,任何人都会感到诧异的。
“小女人,你给我听清了。”天罡真人逼近她阴森森地说,像一头面对羔羊的狼。
“你你”她惊恐地往后退。
“小女人,你必须明白,你已经不是在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千金贵族小姐,而是必须亲自操剑杀人放火的女亡命。”天罡真人沉声教训她:“你必须明白,天下间任何事物,都是互有长短的,不论做任何事,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要替亲报仇,你就必须挺而走险。
我们这些人,十之九都是抛弃一切,走险造反快意恩仇的亡命徒,今天活得好好地,谁也不敢保证他能看得到明天的太阳是否能升上东山头。
生死等闲,人生短暂,抛不开一切,你就没有勇气活得到明天。你为自己而活,你有权享受你的快乐和忧愁。
快乐和忧愁,都是要自己去找的,你自己的心境,就是决定快乐和忧愁的主宰。饮食男女,就是一切快乐的起点。
我知道你涉世未深,但我敢断言,你对男女之间的事并非无知,这是天性,不必需要特别的教导。你已经是怀春的少女,你需要爱别人和被别人所爱,因为你不是白痴。
在你的心目中,总监是个英俊的年轻男人,他帮助你秋家,他对你有恩,所以你心中有他。
但是,你知道吗:他有许多许多的女人,你那位许大姐,李二姐,都是他的情好,也是我的鼎炉,他不会成为你一个人的情夫。
如果你把男女间的事看得那么严重和神圣,你走,赶快离开,找处鬼地方躲起来,将来嫁一个不怕被砍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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