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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叔个子高,足有一米八五,脸庞大而黑,发不长,一根根竖着,眼睛大如牛铃,平常脸总是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小孩子见了都怕他。谁要惹他不高兴了,他只要睁大双眼,脖子一梗,说一句:你说啥,唵?!别的焰一下会小了许多,他也就立马占了风。
我小时候对甲叔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个。
村都说甲叔懒。个子那么高,块那么大,家里子过不到前,硬是懒把他害的。从我记事起,甲叔家里的境况就不大好。村里大多吃白面馍了,他家还是玉米面馍;村里大多盖新房了,他才拼拼凑凑的盖了四间西厦房。我们这儿农村的门楼一般都是比较讲究的,讲究大、讲究高,屋脊也讲究精雕细刻。可甲叔把西厦房盖起后实在是没有能力再盖新门楼了,他索就在临街的土墙掏了一个半椭圆形的,再把从沟里砍回来的小杨树杆用钉子钉了一个木栅栏门,门常年挂着一个不知有没有用的锁子。
我和甲叔的大儿子年龄一样,从小一块儿玩,一块儿学,所以对他家的况知道的清楚呢。
我三年级那年,甲叔的亲过世了。听说为了分村行的钱物,甲叔兄弟三个在客还没有完全离开前居然大打出手。此时的甲叔凶异常,手拿麦场使用的铁叉没眉眼的向兄弟们打去,或戳或打或挑或扫,其他纷纷落败,于是甲叔就用宏亮的声音义正严词地说,张啥哩,我说你道是都张啥哩!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大吗?不嫌村里笑话呀。听说,甲叔以自己的武力击败其他兄弟后,最终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是从那以后,我经常会看到甲叔的妻子秋婶与她的妯娌在街时不时的指桑骂槐,或是在只有她两相遇的时候,互相朝地吐、发恶心。
甲叔儿子起先是很勤快的,去他家玩耍时,他常常会以为自家院落的脏差而羞赧,可时间久了,便也习以为常。甲叔家院的空地栽了几颗桐树,东北角是旱厕,西北角是猪圈,家养的几只没事时会“咯哒咯哒”的在下院子休闲的跑来跑去,旁若无的拉着屎,脱着毛。最怕的是夏天去他家,满院的味对年幼的我来说简直就是摧残少年儿童的嗅觉器官,而我的同学和他的家却一个个有滋有味的在这天地之间司空见惯的生活着。
家乡南边是中南北候的分岭,秦岭。而秦岭经过家乡的这一段又以盛产黄金而扬名全,有个学名做小秦岭金矿区。靠山吃山嘛,受不了农村苦焦的甲叔也就挽起胳膊袖子,带着黄金致富的梦想,踌躇满志的去了南山。
甲叔一没技术,二没资金,三舍不得出力,要想在山赚大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山里况复杂呵,有开矿的技术队,有背矿的民工,有护矿的打手,还有以办小卖铺为名实则矿的,当然还有一些女的,白天做正当生意,晚就会去干需要在晚干的事。
甲叔是以办小卖铺融入到山里世界的。办小卖铺嘛,所需本钱不大,只要用骡子从山下运来些方便面、火肠、花生米、酒等等这么一些方便食品,再搭一个不大不小的帐蓬,这就算是开张了。甲叔有心眼,他把小卖铺办到了一家快要出矿的了不远,果然,等那子出矿后,他的生意也越来越好。打子开矿的常到他那儿买东西,那些以拾矿为名其实想矿的女也多来他的小卖铺,巴结着他,以便他们有个落脚之,有喝。
开矿的老板和甲叔熟悉后对他说,你愿不愿意来给我们护矿,收入比你办小卖铺可高的多。甲叔一听都有些受宠若惊,自然也是不会放过这等好事。他知道,老板看中他的就是大个大,大块,黑脸,大眼,能唬住。
那几年的甲叔可真风光,甚至有一次回家时他还带了一个据说是给他们护矿队和民工做饭的女。后来村里都知道,那女其实是一个以拾矿为名在山里做“”的甘肃。
秋婶哭个不停,跑来我家向我娘诉说她的委屈。我娘就安慰秋婶说,甭哭了,他也实在不像话,我说说他去,这咋一进山就变这咧!
晚时甲叔要那女和秋婵同他睡一屋,秋婶不乐意了就同那女打了一架,甲叔在拉架时一时急打了秋婶两耳光。离开家时还放下狠话说,大不了离婚么,看你一麻包高两麻包粗的样子,我早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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