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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樵摇摇头,不觉得她该知道。
“别成天看旅游杂志,多看点别的,了解商场讯息有益无害的。”解中贤忍不住要说上几句,小妹竟然不认识商场上名利和地位只略逊王永庆一筹的商业大亨——孙柏亨。
“我从事旅游业,不看旅游杂志,难道教我看‘股市总览’吗?”思樵睨了小扮一眼。
“还不错嘛!你还知道有这本杂志。”解中贤嘲讽道。“不和你扯废话了,你到底认不认识孙柏亨?”
“见过他一面。”思樵不想说太多,因为她的思绪正被拉回昨天那场小车祸。
“一面?”解中贤不太相信。
“加上刚才是两面。”思樵想挥开心中的烦闷,偏偏脑海中依旧被他傲慢无礼的身影占据。“我和他见过面,讲过话,然后结束,如此而已。”
“这么简单?”他还是不相信。
“你如果不说他叫孙柏亨,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思樵只说了一部分事实,表面上看似乎静,其实内心正被狂妄自大的他影响。
“真是那样,那我就放心了,孙柏亨对感情不专,他”
“小扮,你千万别在老妈面前说漏了嘴。”思樵打断小扮的叮嘱,他的好意她心领了,只是孙柏亨和她不可能再有交集,任何的嘱咐都是多余。
思樵将车子停在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平常在小妹面前嬉闹惯了,她还真当他是个成不了大器的男人,解中贤有点不悦。
两人下车,一同走进电梯。
“其实吴勇志是个可以考虑的对象,不论是人品、家世、职业都无可挑剔,你真该回高雄相亲的。”解中贤拍拍小妹的肩膀,由衷的说道。
“小扮,你竟然当起老妈的说客!老妈是给你什么好处?”思樵生气的说道。
“如果回高雄就不会弄得一身脏。”解中贤说出不争的事实。
思樵最痛恨这种由果来论因的论调,她更气小扮说得完全正确,穿上这套香奈儿小礼服相亲肯定能成为最美丽的女主角,甚至将吴勇志迷得团团转。此刻这一身的狼狈,只会更加提醒她抉择错误。
但是,她绝对不会在小扮面前表现出来,她重新挺直腰杆,拾起尊严。
“明天我要加班,机位我已经帮你预订好,下午四点半复兴航空,我不能送你去机场,所以你自己坐计程车去。”电梯正好停在八楼,一吩咐完思樵立刻跨出电梯。
解中贤瞪着小妹挺得比墙壁还硬直的背脊,哭笑不得的摇头以对。
思樵固执不服输的个性再次展露无遗。
由铁林驾驶的黑色汽车停在一处高级公寓的铁门外。
“柏亨,你真的不上楼来?”冷艳萍拥抱着孙柏亨的手臂,不断的扭动身体,希望能软化他的意志力。
柏亨不为所动,冷硬的脸庞看不出身旁美艳尤物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冷艳萍胸一挺,薄丝质料的低胸礼服内的巨乳呼之欲出,不经意的磨蹭他一高一低的胸膛,极尽所能的挑逗他的意志,完全不把驾驶座上的铁林看在眼里。
“艳萍,你的目的已经达到,我有没有上楼似乎不再那么重要了。”他直视前方,虽然不想恶言打破两人间看似和谐的关系,但是她正严重考验他的自制力。一向异于常人的耐心已快消耗殆尽,他相信精明的她已有所察觉,但她却选择忽略。
冷艳萍微微一震,一股不安的感觉由心底升起,最后硬是被她压下。“柏亨,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目的达到了,我不懂。”
柏亨冷哼一声,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抬高冷艳萍尖细的下巴,犀利的双眸迸射出一道冷光,直令一向大无畏的她心生畏惧。
“什么目的你心里清楚得很,毋需我再累赘的重述一遍。”他痛恨别人在他面前有所隐瞒,冷艳萍已犯了他的禁忌。
“柏亨?!”冷艳萍娇嗔道,把心中的惧意暂放一旁,换上另一种性感模样。
“今晚这顿别出心裁的晚餐应该花你不少时间安排吧!就算何薇薇再怎么高杆、精明,大概也想不到你会来这么一招,只好不明不白的被踢出这场主导权已落入你手中的游戏,而且不只是她,就连我都有点莫名其妙的被你利用了。”柏亨冷似冰霜的面容不带一丝感情。
冷艳萍性感的唇角浮上一抹不自然的尴尬笑容。
“柏亨,我并没有利用你,我只是好心帮你甩掉何薇薇。你有所不知,何薇薇除了和你交往外,还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的乱搞男女关系,她根本不配和你在一起。”她的理直气壮看在孙柏亨的眼里只觉好笑。
“这样说来,我和她倒是一个半斤、一个八两。”柏亨拍拍她的脸颊。“你想何薇薇的事我有可能会不知道吗?”
何薇薇背地里结交别的男人,柏亨无权管,但是他绝不会放任他的女人骑到他头上,他的处理方法很简单,就是分手。他正想找一个最佳时机和她摊牌,但绝不是出于冷艳萍的安排。
冷艳萍一手导演今晚这场闹剧,目的是要向何薇薇证明他已属于她,以终止何薇薇对他的纠缠。只是她似乎忘了一点,也是最致命的一点,他孙柏亭不是颗任人摆布的棋子,当她导这出戏时就已注定她的下场。
“人家只想帮助你”冷艳萍一脸的无辜。
“你别以为从何薇薇手中将我抢过来就是得到我。别太有自信,搞不好哪天相同的戏码又上演,另一个女人趁你不备之时夺走我。你最好时时刻刻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幸运之神不会永远站在你这边的。”柏亨残酷的笑着。
冷艳萍是个很有自信的女人,凡是她想得到的就一定能得到,成为孙柏亭的女人就是最好的证明。她运用各种手段终于得以站在他身边,当她正要昭告天下这项成果时,何薇薇却选择在此时和孙柏亨纠缠不清,她不能坐任努力白费,所以运用点手段促成令晚的事发生,只是她似乎忘了考量后果。
外传孙柏亨不是任何女人能独自拥有的,她要打破传统,她要让孙柏亨成为她一个人的。现在听到他这一番残忍的话,再多的信心、再大的雄心壮志也在瞬间化为乌有。
迎上他凌厉的眸光,冷艳萍急忙掩饰慌乱的情绪。
“柏亨,我们别说这些扫兴的话了,我知道今晚何薇薇的事让你心烦,和我一起上楼,我保证能让你忘却烦恼。”冷艳萍在孙柏亨的耳旁低吟,纤纤玉指不受控制的隔着衬衫抚上他强健的胸膛,为她的“保证”揭开序幕。
“艳萍,你可以下车了。”柏亭拿开她不安分的手,厌恶之情显现于脸上。
“柏亨,我需要你。”冷艳萍不会放弃唾手可得的财富名利,她附在孙柏亨的耳旁低吟,颤抖的语音堆满了浓浓春情。
“我不需要你,我建议你拨个电话给白先生,我相信他绝对可以满足你的需要。”他无视两人间渐升的温度,硬是泼下一桶冷水。
“柏亨,白先生是我的经纪人,我和他绝对没有外界传闻的男女关系。”冷艳萍努力澄清外界的误传。
“艳萍,你何必紧张成那样,我并没有说你和经纪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相信就算你脱光衣服在他面前大跳艳舞,他也会不屑一顾。”柏亨将她整个人推开,露出一抹恶意的笑容“不过,介绍有钱有势的男人给你,似乎是经纪人这项行业之外,另一项有赚头的工作,用比较白话的说法就是皮条客,他有办法让你钓上我,同样也能让下一个冤大头上钩,不是吗?”
一席话轻而易举的带走冷艳萍红润的脸色,她从没在一个男人面前这般难堪过,赤luo的任由男人看透内心。
“柏亨,你不满意我?”她企图用两人曾有的契合唤醒他的记忆。
“艳萍,你的确是个令人无法抗拒的女人,我是个男人,同样也无法抗拒你的热情。”怪就怪在他的自制力比一般人强,对他而言女人只是繁忙公务中一项调剂身心的娱乐,而此时他则一点“性”致也没有。
“柏亨,我有满腔的热情”冷艳萍的手准备重新抚上他强健的手臂,似鹰集般锐利的眼神逼她缩回手。
“留给别人吧!”
车内气氛一下变得死寂,除了冷艳萍惊喘的呼吸声外,只有马路上偶尔呼啸而过的汽车声。一股冷意袭上她光luo的玉臂。
“柏亨”她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唤着。
“你该下车了。”重复的话表示他的耐心已快消失。
冷艳萍不敢再有所迟疑,抓起腿上的白色小皮包,打开车门,在下车之际,她丢下一句“柏亨,我会等你。”
门一关上,柏亨立刻指示铁林“开车。”
铁林立即驱车上路。
对于丢下一个脸上写满饥渴需求的女人,柏亨一点也不在意,今晚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和想要榨干他的女人共赴巫山云雨,更是因为一颗心正被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女子的倩影所占据。
今生已认定不会有任何女人能影响他,这个坚定信念却在陌生女子突兀的出现时有了轻微的动摇,今晚的再次巧遇更令他整副心神不受控制地被她的冷静所吸引,他从不相信缘分这一回事,遇见了她,他相信她是上天为他安排的最好礼物。
柏亨将视线从窗外急闪而过的景致移回,移动的瞬间。冰冷无情的眸光也转变为温暖,他盯着躺在手心上的项链,式样简单的白金项链,中间的坠饰是一颗泪珠形状的钻石,璀璨的光芒四射正如她的人带给他的感觉,第一面便攫住他所有的注意力。
柏亨不自觉的用力紧握手中的钻石项链,感受钻石的冰凉,仿佛借由这个动作也能感受钻石紧贴在她胸前的冰凉。
项链是她在化妆室清理衣服时解下的,餐厅经理以为她和他认识,没有多问便把项链交给他,他很高兴餐厅经理这么做,巧妙的安排注定他和她会有再见的一天。
“铁林,还记得昨天下午那个女人吗?”柏亨没有多做说明。
铁林愣了一秒,随即回道“记得。”
“有办法查出她的资料吗?”他相信铁林的能力。
“可以。她的公事包上有公司的名号。”铁林向来观察细微,别人没注意到的细节他全注意到了。
柏亨扯了一个淡不可察的笑容。“大概连她戴哪种牌子的手表,也逃不过你的双眼。
“卡地亚手表。”铁林面无表情的说道。
“真是服了你。”柏亨将项链收回西装内侧口袋。“查出她的基本资料,尽快告诉我。”
“是的,孙先生。”
“送我回别墅。”
思樵将客户送出办公室后,就瞧见夏莹一脸迫不及待地朝她而来,什么话都没说,进到办公室就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等着思樵回座好兴师问罪。
“听说你过了一个精采刺激的周未夜。”夏莹说话的口气完全符合她直来直往的个性。
“台湾真小!”挤了两千两百万人口,攀亲带故之后,人与人之间说来说去都互有关系,只是不知事情传了几手才到夏莹耳中。
“不小.只是很不巧地被一位在杂志社上班的朋友撞见整个过程,我才有幸得知。”夏莹倾身向前。“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和孙柏亨是怎么认识的?”
“我不认识他。”这是她第二次回答这个问题,这一次却不像第一次时那么坚定。
夏莹瞥了她一眼,认为她有所隐瞒。“阿林告诉我的可不是这样,她说你和孙柏亨看起来很配,又说你和他相谈甚欢”
“停!”思樵举起手阻止夏莹继续说出离谱的话。“夏莹,你确定知道那晚发生什么事吗?”
“什么意思?”夏莹问。
“那晚,我仅有的一套香奈儿礼服,还是衣橱里最贵的礼服毁了,而且罪魁祸首还是孙柏亨,你觉得在那样的情况下,我还会有心情和他相谈甚欢吗?”思樵沉着脸。
“很有道理。”夏莹的同意只维持三秒钟。“可是阿林还说,你和孙柏亨状似亲密”
思樵抚着额头,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种荒谬的说法。误传的力量实在太可怕了。
“夏莹,记者通常会夸大其词,别太相信。”
“这一、两天阿林会拿她在餐厅偷拍的照片过来,看过照片之后我们就能知道她有没有夸大其词。”夏莹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有证物,看过之后她就知道该相信谁。
原以为周未夜的倒楣事已经告一段落,现在经夏莹一提,枝节横生的情况已免不掉,看夏莹对这件事的热中程度,思樵不得不怀疑对自己而言是倒楣透顶的事,在她看来则是天外飞来的好运!
思樵的现线移到窗外,衣服毁了事小,一颗心被不该存在的人占满才是严重,她甚至想不出任何理由可以安抚微微烦躁的情绪。夏莹没来由的提起,让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工作情绪破坏殆尽,她不得不咒骂自己,竟然让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影响如此深。
“解小姐。”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思樵拉回视线,看着站在门口的魁梧大汉。
铁林无视两位小姐错愕的表情,从敞开的门一路走到思樵的桌前,然后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一连贯流畅的动作仿佛已训练多遍,才能面无表情的办到。
“思樵,他是谁?”夏莹死命瞪着适应良好的陌生人,心慑于他凶狠的外表。
“这是什么?”思樵甩开淡淡的惧意,直视眼前只见过一次面,却令她印象深刻的男人。
“孙先生送你的礼物。”铁林的答案令一旁的夏莹瞠大了眼。
“孙先生”三个字像一股冷冽的冰泉,令思樵不平静的心更加翻腾不已,她早该想到他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思樵,要不要看袋子里装了什么东西?”夏莹的好奇心战胜眼前这个面恶的男人所带来的恐惧。
愣了片刻,思樵推敲出一个答案。“是衣服吗?”
“孙先生亲自挑选的。”铁林还是一个表情。跟在孙柏亨身边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孙先生如此重视一个女人。
“他都是用这种方法来掳获女人的心吗?”思樵皱起秀眉。
“这是孙先生第一次送衣服给女人。”铁林为孙柏亨说了一句好话。
“我不管这是他第一次,还是最后一次送,袋子里的东西我不会收,请你带回去还他。”思樵绝不能收下礼物。
“孙先生已经猜到解小姐会远么说,他吩咐,如果解小姐拒收,就请解小姐亲自将礼物退还给他。”铁林遵从孙柏亨的命令。
“请问一下,”夏莹拒绝再被当做隐形人“这位先生,你说的孙先生是孙氏企业总裁,孙柏亨先生吗?”
“夏莹!”思樵已经不知该拿这份礼物如何是好,夏莹竟然还提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是的!”铁林回答复莹的问题。
“所以,孙柏亨是要追求思樵罗!”夏莹的双眼闪着莫名其妙的亮光。
“这个问题只有孙先生能回答。”铁林谨记自己的身分没有越权,虽然他也相信孙先生的确是要追求解小姐。
“其实答案很明显。思樵,你很难再反驳我刚才的话,我相信阿林一点也没有夸大其词,你已经成为孙柏亨的最新目标了!”夏莹不理会思樵蹙紧的秀眉,得意的说着。
思樵不想再做无谓的解释,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决这件棘手的东西。
“先生,我不想见孙柏亨,所以还是请你将东西带回。”这是最简单又不麻烦的方法。
“解小姐,孙先生的话我不能违背,请你亲自走一趟将东西送还给孙先生。”铁林坚持。
夏莹看看思樵,又看看另一个男人“恩樵,只是一件衣服,没什么大不了的,收下不就好了。”
“没那么单纯。”孙柏亨送这件衣服背后所隐含的目的,绝不会如夏莹所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么简单。此刻思樵所想到的只有他说过的一句话:女人是有价码的。收下衣服便代表着她同意了他的话,也代表她愿意在自己的身上贴上一张标签。唯有拒绝才能让这段不该开始的关系画下句点,受他影响的心才能恢复平静。
“只是一件衣服。”夏莹喃喃自语。
“他人在哪里?”见他一面是避免不了了。
孙先生在公司等你。解小姐,我送你到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