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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谢家昌在南京,初闻张灵甫乘胜克捷,心甚忧之。忽闻张灵甫孤军深进,不觉大惊,连夜晋见顾祝同,具言粟裕狡黠,当稳步推进,使共军难觅破绽。顾祝同遂电令汤恩伯,告诫其行事谨慎。不想几日之后,竟闻张灵甫被围甚急。谢家昌大惊,求见蒋中正。蒋中正道:“昌儒此来何事?”谢家昌神色焦急,道:“请校长下令灵甫突围,否则灵甫休矣!”蒋中正道:“我闻灵甫被围,先惊后喜。惊者,灵甫乃我深爱之学生,抗战八年,战功卓著,今日被围,忧其安危;喜者,乃以灵甫为饵,诱共军主力而聚歼之。昌儒勿忧,74师乃虎威之师,所向无前,共匪奈何他不得,几日之后,便有捷报。”谢家昌悻悻而去,心甚担忧。
时玉玲产得一子,闻得灵甫危急,遂抱儿至谢家,跪哭道:“大哥救救灵甫!”谢家昌道:“弟妹在家候着,家昌即去晋见蒋委员长。”临去嘱楚声照看玉玲。谢家昌在侍从室闻得张灵甫甚是危急,不禁气急败坏,撞门而入蒋中正办公室,见众委员正在商讨对策。谢家昌跪地大哭:“若迟一些,灵甫休矣!”蒋中正喝道:“昌儒无礼!”谢家昌跪步上前,拉着蒋中正之衣襟,哭道:“校长,学生知错了,学生愿意临阵杀敌,请将外线援军交与学生,若由学生调遣,定能将灵甫救出。”蒋中正大呼侍从官将家昌拖出。谢家昌抱着蒋中正之大腿不放。众人皆在旁相劝。忽侍从送电报至,电报言:“十余万之匪,向我围攻数日,今弹尽援绝,水粮俱无,我决定与仁杰战至最后以一弹饮诀,上报国家领袖,下对部属袍泽。老父来京,未克亲侍,希善待之,幼子希善抚之,玉玲吾妻,今永诀矣。”又附一言:“昌儒兄:小弟不听兄言,刚愎好胜,故遭此难,灵甫悔之晚矣!小弟妻儿倚望我兄照看,弟来世相报!”
时玉玲执意要求见蒋中正。楚声无奈,陪同前来。忽见谢家昌在楼前失魂落魄,哭唱军歌,玉玲知情不妙,不觉昏厥在地。楚声抱着玉玲,哭叫唤醒。众人将玉玲送回家中,楚声陪侍左右,一刻不敢离去。灵甫之父惊闻噩耗,浑身颤栗,仰天悲号。次日,败报传来:74师覆亡,张灵甫为国捐躯。玉玲闻之,号哭终日。
74师之亡,重挫国军锐气,举国震撼,不知所归。蒋中正集会众将,检讨败因。众将各怀异心,皆颓丧无语。顾祝同道:“灵甫性颇褊躁,刚愎自大,兵败身殒,乃招祸自咎。”蒋中正厉声道:“张灵甫战死,实为诸位之过:部分高级将领专横跋扈,任人唯亲,已和军阀差不多。大家都养成自保的恶习,只看到自身带领的一部分利益,对于友军的危难和整个战争的成败,几乎是漠不相关。我们的军队纪律如此废弛,精神如此低落,要与之作战,绝无幸免于失败的道理。发生在前线的最大骗局,就是那些军官还没有和共军接触,就说敌人第几纵队到了我的正面,第几纵队到了我的侧面,好像形势十分紧张,可到实地调查,不过是少数敌人,甚至在他们正面根本没有这个番号。”众人闻言,皆低首无语。蒋中正见情,又激励道:“诸位当记前车之鉴,奋勇杀敌,无论从哪一方面而言,我军都占有绝对优势,军队的装备、作战的技术和经验,匪军不如我等——共产党绝对不可能打败我军!”谢家昌环视会场,但见说者殷切动容,听者无动于衷,不觉暗暗叹气,从此心灰意冷,更无意战事,整日颓废无语。
时共军乘孟良崮之胜势,纵横于华东之域。国军屡败,皆惊散走,百姓骚动,天下震悚。蒋中正又集大员商讨对策,众皆言辞讻讻,议而不决。谢家昌坐于末席,起身道:“诸公辞气慷慨,所言未达心肺。今外寇已除,内乱未平。天下凋敝,连年战伐,丧乱弘多,甚伤国力。若我等同心戮力,匡济华夏,指日可待。然同室相谋,兄弟相谗,助长匪军之威,岂能不败!”众皆冷眼看家昌,露鄙夷之色。蒋中正道:“余参加革命几十年,从未对革命前途产生如此的失望和悲戚。这原因不是经济的危机,不是政治的绝境,也不是共产党一天天的壮大,原因是国民党和三青团的败坏!我等党和团,没有基层组织,没有新生的细胞,党员和团员在群众间发生不了作用,整个党的生存,差不多完全寄托在有形的武力上,这是我等真正的危机,也是我唯一的忧愁。”此言一出,众皆附和,言当倾力建立基层组织,以扭当今劣势。会后,众皆结伴笑语而去。家昌孤身离去,甚是落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