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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只有四五天,我也不会来吃了。
大副的办公舱在二层。
徐如林带回来这个消息,问我们有没有兴趣去看看。李立明是毫不在意,两月了,恐怕那里都换成别人的地方了。徐如林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找到了位置也没进去,船长不能没有大副,两个月的时间,早就应该有替补队员上场了,也许那替补队员我们可能见过,上船的时候。
“甲班距水面十六米”丁晓东道。这个数据他是怎么得来的,我很奇怪。倾斜的船体,距离水面的高度如果能目测出来,那尺子就别卖了。
哦!鱼线。
船体周围都知道,上船的时候就看到了,周围的挡板很像卡车箱,不是给人用的护栏,很厚重的那种。落水,有可能。
十六米的高度,对专业跳水健将来说小菜一碟,在海员身上也差不到哪去。除了穿的、空中筋斗、压水花不一样之外,没什么不同。长期在海上跑船的,或多或少都有过那么几次体会,十几米的高度落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落和跳是两个概念。
虽然危险,但也不至于丢命,即使毫无准备掉落水中,不至于会死。但要在施救及时的情况下。
根据恩叔说的,也能想象出,当时船上有货物,吃水也许没那么深。出事的海域情况复杂,水中有齐腰深的礁盘,人拍在礁盘上,和拍在水泥地上差不多,摔个七荤八素脑胀颅裂人还不死,再呛口水,还不如拍在水泥地上呢,直接扁。
而海中的暗流就让事情更复杂了,如果是摔死,那么尸体怎么可能找到,暗流会把尸体冲走,不太可能上岸。轻微触礁船体有停顿,究竟能不能停顿我们也不懂,只是听恩叔说也能想象到,这么大的船不能像电影里铁达尼那样山崩地裂,的确很坚固。
船首和两舷,不太可能落水。短暂停顿,应该会有人及时发现,那么施救应该也及时。只能是船尾,那里人不多。
两个海员的尸体找到了,大副张博还找不到。
余冬梅和恩叔,又没有证明张博还活着的证据。
所有人都有一种预感,这种预感加之满仓的信,尤为清晰肯定。
张博凶多吉少,你还收不到他的死讯。
余冬梅,你快了。
“去要那段录音”张春来提议道。
李立明坐起来,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可他就是想得多。那满是惨叫的录音也许没被带来,或者已经扔掉,所以李立明才没提。如果带来了,余冬梅自己也会首先拿出来,不用等着我们提出要。
李立明不报希望。
无论如何,都要去试试。
禚贺提着一个大黑盒子回来,去了那么久,就是拆这个费了时间,到底是什么东西看不出来,应该属于安保用的设备。只是那录音带又长又扁很特别,外壳很结实。想想也正常,外国产的东西,我们怎么认识。这大盒子自带电源,禚贺摆弄许久也没弄出声。
禚贺一边摆弄一边说话。她为什么和老头子整日待在一起,刚才在船长室里找到她们,我一进去,别提气氛有多压抑了,好几个人好像没啥话说,都盯着窗外。
“她们在讨论上岛的问题”李立明道。我能看得出他自信满满,而且还带着妖邪,该不会是想出了什么坏水儿。“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来求我们”。
根本看不出哪里有喇叭,刺啦一声非常突然,张春来不住的抠耳朵。惨叫声在一阵喊话之后,所用的语言不是英语,那种情急的腔调尤为明显,已然失去了那人的原声,用声泪俱下来形容也不为过。惨叫不是一个人的,虽然有杂音,但还是能听的出来有好几个人,已经不算是惨叫了,应该是撕心裂肺的哭号。
但我们却注意了里面的枪声。
枪声,没什么奇怪的。不是手枪也不是自动武器,应该是步枪,口径不会太大。试想一下海岛搜救队,有几支步枪理所当然。
光熟悉枪声还不够,如果用空旷的山野和峡谷做下实验,你就会发现同一支枪,在两个地方的声音不一样,区别不仅仅是回响。听到枪声,让我们联想出惨叫的地方,那里应该是一处山洞。
反复听了多遍,除了人和枪,别的声音一点听不到。能让这么多人同时撕心裂肺哭号,首先,那‘东西’的数量应该不少,其次,个头应该不大。我们不止一次转头看张春来,对声音高度敏感的他也是摇头。
不知道张春来是什么意思,究竟是他也听不出来,还是有禚贺和徐如林在,他不想提起虳。我想应该是听不出来,虽说杂音还有,但是排除杂音,连人倒地打滚的声音也能分辨。
我甚至想到了军团蚁,数量庞大而且杀人如此安静,除了军团蚁没别的。胡香锁尸,办不到。
“这是什么?”李立明问道。
录音还在回放,李立明突然问,我们以为他听到了异样,他手指盒子我们才明白。禚贺说这是货轮上喊话用的,属于播音设备,不是制式的东西,事实上每个国家的货轮都有相应的配套设施,最好的美国货。拿来之前还有几个话筒拆了半天,余冬梅要叫人跟来,他没让。
录音带倒是可以通用,至于这个录音带,也是有型号的,全是字母记不住了。
李立明说,这东西本不该有。
这段录音,听不懂语言也能知道,应该是搜救队在求救,听起来有点别扭。美洲搜救队,他们的求救喊话应该是发给那个美洲回来替换的船,船是余冬梅自家的。
从电台里传回的求救,应该不会被录下来。结果却录下来了,那么这个录音的人就有的猜了。他知道岛上会发生什么,所以才录音。这是首先想到的,如果再往深了猜,明哥说猜到下个月也有不同的版本。
还是别猜了,李立明要等她来。
我在心里不禁暗骂,怎么说实话就这么难。早上余冬梅和恩叔,两个人都有所隐瞒,举止神态历历在目。钱花了人雇了,为你办事还不实情交代。胡香锁气你虽然不知,可我们却知道,不算什么大事可也惊险不是。
有钱,任性。
开什么玩笑。
我们是土贼,拿你的钱也不一定办你的事儿,拿完钱杀了你也有可能。
有钱,任性。
有枪,随性。
这就是大家为什么显得不太上心的原因。至少禚贺和徐如林是如此,他们了解前因后果。我估计他们是了解马恒,也同时了解满仓,两个老家伙都是无奈之下出手,一个是亲家关系,一个是走过近半个世纪的老友,中间都夹着情面二字。可对禚贺和徐如林来说,就像海滨会议那样轻松,我来了,就好了。
事成不成跟我无关。
“下面该怎么办?”丁晓东问道。
“刺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