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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约的提醒让我隐约想起,面前的景象必然是活火山地貌,一片片远观巴掌大的巨石,错落成迷宫一般,走进去就容易迷失方向,好在树林不是密不透风,景象不是单调地灰白,稀稀疏疏很容易找参照。
“你们注意没有?一路走到这,似乎少了点什么?”张春来道。
李立明倒是很平常的样子,又叨叨起身后的壕沟巷洞。唠叨半天没动一步,大家也似乎听懂他想表达什么意思,真琢磨不透明哥咋突然变得这么啰嗦了。巨大工程不是短期形成的,需要长期投入人力物力,然而具备人力和物质条件,也不能成事,因为人一多了,统帅领导就是问题,非一般群体所不能为。
海盗,具备这个先决条件。然而如此浩大工程,又反映出一个问题,就是这样规模的工程量,他们要抵御什么敌对势力?
庞大规模的海军舰队。
在这大洋深处,只有这一种解释能站住脚。
“不要用你那初中历史教课书上的知识去理解,也许真的是与咱们中华文化相近却不在中华史书上的一段故事”。
明哥这么说是打断我思维,他说的群体是解释张春来的疑问。一路至此,注意到从我们登岛开始,眼中没出现热带岛屿常见的生物群,箭毒蛙、海蝰蛇、超级大蜘蛛,一个都没见。来之前特地在网上找过一些东西,岛国上的土人拿树叶当裙子,虽算不上新鲜,但真希望亲眼看看。
当然不可能出现土人,但网上搜索这片区域时,也跳出过很多链接,这片海域是有些小国存在的。然而此时更加疑惑如此大的岛,为何没有哪个国家对其宣示主权?
李立明的意思很明白,不能滥杀,同时活儿要干好,有点强人所难。如果他分析正确,他们的目标是余方海,不杀就是对自己残忍,这可如何是好!丁晓东不会有事,大家难免担心,晓东用毒,不至于出差错,可时间太久了。
邵军一阵惊叫伴着轰轰土响,邵军陷进一处大坑中,把几人惊吓回神来,阿约最快,纵身扑进去,将邵军推向一边,自己又借力上来,还拽住他一肩膀。张春来的树杆也同时戳过去,将邵军牢牢顶在深坑一侧,若不是背包,树杆也能怼他够呛。
好险!
这里并没有路,余冬梅一行肯定不是走这里。尘土飞扬,呛得邵军直咳,稍落下些,我们才拉上邵军,李立明溜下坑内。从飘起的尘烟来看,并不是地面的红质土,倒像腐烂的树枝树叶,即然是陷阱,上面有层树枝盖是必然的,只不过年代久远,树枝盖上的土层不断加厚,又生出草丛,不受外力是不会塌陷的。尘烟散尽,臭味也飘上来,这种臭味很容易分辨,臭水,地处山顶坡面,坑中应当存不住积水,除非雨季长降雨频发。
落下的土经李立明用树杆一搅,立刻变成淤泥,树杆前头似乎碰到什么硬物,费了牛劲从泥里拖出两根条状物。一点点除去表面泥土,居然是数片石条薄片缠在一起,如刀锋般锋利,刃部经过打磨,坑深三米以上,石片的锋刃长度,人掉下去洞穿是肯定的。不用金属,看得出当初设计的人考虑到了腐蚀的弊端,石料部件经受自然条件的时间最长,这就是地下许多机关,土贼难得见到触发的原因,铁器失性。
李立明深眉紧锁,又为刚刚的设定触头,海盗的可能性似乎越来越小!海盗做不出前面的巷道和如此精心的陷阱。但一系列防御工事,修筑的群体要多大规模?这样的深坑肯定不止一个。
轰——
阿约又捅开一个,就在几步远的地方,坑口更大。所有人目光都投向那坑底,这个倒是没有臭水,更长更整齐的石片把落土切得跟田字格似的。明哥骤然紧张起来,先前我分析堑壕的话让他联系到这深坑陷阱,他担心岛上还有其它险地,冒然前进看风景似的走不成。
“找路,余冬梅的路”。
从坡上横向走,一定会找到余冬梅一行人的路,晓东一定会留下讯号。巨树参天,涉足的地方可能经年没人走过。
明哥这时担心起来,足见问题的严重。深坑上的土尺余厚度,这样的陷阱可不是一劳永逸,一般都是大战之前才开挖,不然时间久了不维护半点作用也没有。明哥担心晓东中了其它陷阱,必竟咱不是丛林战士。
小心谨慎地寻找,路很快被找到,晓东的石头标记也在。只是很奇怪,标记指示的方向是山谷西南面,那边望去应该没什么,巨大山体在那边凹下一些。他们一定是在山脚下行进,由西南边上来,这么算起来也不费时。
“注意啦!前边应该是道小山谷”。张春来道。
顺张春来的话望去,林后貌似真是略呈峡谷景貌,被树林挡住什么都看不到。进入低处与上方视界完全不同,昨日午后时间不多,他们的宿营地应该不远。明哥决定先去找到他们的宿营地,然后再去追,晓东在那应该还有标记。山谷!张春来是提醒大家,录音里枪声的位置有可能不远了。
“四下看看再追,这里应该是岛上先民的栖息地”。李立明道。说成先民,明哥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定论不能下得太早。
堑壕、深坑,都围绕山谷腹地,尤其是深坑,大体沿山脉走向排列,由此就可以看出来,山谷中某地一定有人类居住过的地方。年代久远,所留遗迹根本留不下来,海洋气候,不在土中的东西挺不了多久,如果按时间长短来算,能挺到最后的只能是石器与陶瓷类,金银也不好使。
像这样的自然环境,人类栖息过会留下什么样的地貌,只能靠猜。砍伐过的树墩,可能烧制过砖瓦的遗址,不知岛上的红土能不能烧制,但古人的智慧今人无法理解。遗憾的是什么都没有,只有山谷腹地中几处岩石错落围起的水坑,像是取水的地方。阿约在离水较近的几处地方下铲,岛上先民人数众多的话,如果在这里居守,火灰才是能留下的最好证据。也难为阿约了,这都能想到,失望的是也什么都没发现。
水坑里的水清澈见底,看过所有景物,只有脚下巨型岩石围成的水坑像是经过人为修整,如果没猜错,船员所说的岛上淡水,应该是这。但这里也不是余冬梅一行停留的地方,太干净了,篝火都没有。
转头去小山谷那边。
几个人都心生疑,按路程下来,余冬梅一行人不可能走太远,余冬梅即使知道路程,也没有多少时间。她们的宿营地应该就在那边,但林间穿行可不比平地,看着可及走起就吃力得很,好在大家没多少东西。沿小路前行,阴凉湿润的空气与泥土味儿,很像内陆山林,只是树木的苔藓颜色更加深重,有的地方很滑,深一脚浅一脚。深得发黑的苔藓与地面巨爪一般的光滑树根,咋长在一起的都很纳闷,那树根白晃晃,干燥得很。手背不知被什么东西划到,一条条红道子像爪印一样,定是某种没留意的含碱植物,应该不会有事。还是什么毒物都没有,围巾里地严实,生怕某个树杈上掉下条蛇。
路很短,不出三里开阔不少,周围也是干燥的树丛,一人多高密不透风。明哥叫大家散开,应该就在附近了,再远根本不可能了。
很快,在不远处的树林中,宿营地被找到,炭堆四处,帐篷痕迹明显,吃过的食品袋和酒水瓶都在,最多的是烟头。二十米开外还有条河流儿,虽不宽但有些地方却显得很深,静止的水根本就是一条死河,水黑乎乎的,略带一点腥味。这是地势形成的积水,不是雨季水不会流动。这样的水更危险,毒虫最喜欢,当然若有毒虫的话,哪怕苍蝇蚊子或其它什么昆虫也好,目前还是一只都没有,只有树木与水,一只小生命都不见。选这地儿扎营!想必也是余冬梅的原故。
帐篷痕迹四周有圈浅浅的草灰,离树也远,必然出自晓东或马家的人,够细心地。可到了这里,却没有了晓东的信号,帐篷的痕迹有九处,除此没有丝毫发现。
明哥也大惑不解,这情形就像他们在这睡了一夜,然后起来走人。安润根解决了没有?丁晓东来开party的?事办了没也不留个信号。
“找”。明哥此时是真急了!
五个人就差下水了,也没任何发现。他们去了哪里?各个方向貌似都可以去,沿水边没有走动迹象,只在宿营地边有些许脚印在水边,草地与树丛中根本看不出来。
这可如何是好,脸色大变的明哥声调都跟着变,告诉过晓东让安润根死在所有人面前,让他们恐慌是目的,丁晓东不会自作聪明让他灰飞烟灭了。人性,有时候是张好牌,一具同伴尸体,怎么都不能随便弃之不顾,这么做就是拖,拖慢余冬梅的脚,让真正该猴急的人跳出来。
只能分开了,顺水上下各一路,半小时为限,半个小时没任何发现,原路速度折回,我和张春来走下,阿约最快做支援,毕竟我有枪。
这是唯一的办法。
急速穿行,不断注意着四下,一旦找到一点人留下的东西,哪怕是张糖纸,我们也会立刻留下等阿约,然而什么都没有。
回。
阿约被挡在折回途中,这边没有只能在水上游,不足米宽的小河沟水几乎静止,藏不住东西。水上游却是林荫浓密,如此地形属密林洼地,绿草厚实,有时只能跳着前行。不知不觉气喘吁吁,折腾半天了,算路程时间余冬梅一群人应该走出不远,但这不太可能,晓东肯定办了安润根,死了人的队五怎么能安静睡一夜,天明出发?处置尸体是最起码的事情。从此处的方位来算,即使有人运送尸体,原路返回才是最佳路线。
难道晓东遭到不测!手里有枪又有目的,先发制人不是没可能。
“如果晓东找不到,马家两人给我做掉”。明哥的话斩钉截铁,让几人心惊,这么快做决定是不是草率。
沿水向上坡急行,树丛稀疏许多。这种决定无疑是打乱了原定的计划,提前考虑回程问题。丁晓东应该是两边搭不上边的人,马家二人组不会带他去打野,余冬梅的水手也不能容他在旁边,那些水手可是有问题的。
“你们不知道晓东的来历,如果知道了,就不会这么说了”。李立明平心静气回应,几个人轮流劝说明哥,没什么用性。杀戒好开,可杀了马家二人组又能怎样!不如尽最大努力找到晓东再说。劝说明哥,是不想前方真追上余冬梅和马家俩人,唯独不见晓东,眼神一确认,谁也不是傻子看不出来有无杀意。
心里不停骂娘,啥也没见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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