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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到,整出这么多幺蛾子,两小时前还不紧不慢,这会儿狗撵羊一样。
越是前进,地势越发奇怪。这种林间树丛,经年没有人类踏足,越是乱越对路,然而前面似乎像修整过的巨型梯田一样向两边延伸,上方还有若干道,一层层向上,边边框框放眼能瞧出线条。这是走上几层之后才感觉出来,不刻意去打量下四周,很难发现。
来不及细想这地形与军事或风水哪方面有关,只能闷头朝前进发,真希望遇见晓东或找到暗号。梯田一极一极向上,左右山峦慢慢到头了。明哥突然停下脚步,扭曲的脸别提多难看了。
“这tmd是找人?”。明哥一屁股坐在地上,远外又是大片峡谷。右边岩石就像天然屏风,将先前的火山口盆地完全挡住,前面那个看似盆地,就是因为高度的原因,此时要是爬上岩峰顶端,一定能看到前面的盆地山谷,方向还是好找。
后面的梯田这时尽收眼底,一层一层放射状在两座山峦中间,这种布局我更倾向于军事用途。
李立明呼吸还有点急促,只是眼中盯着块石头出神。哥几个都有些喘,谁也没问什么原因,八成是明哥又想到了什么。不用明哥质疑,刚才心里骂娘的时候,我已经骂到了。
余冬梅。
她也有问题。
只是在我们面前,她看不出任何不妥。智商有点配不上海运集团cEo,生的好也是硬条件不是。
“明哥”我道:“这地形看上去不像是海盗该有的技术。”
海盗成了规模虽然也不可小觑,但走过宽梯田似的山丽,这绝对是标准的冲锋缓冲地带的设计,无论下方士兵如何队形冲锋,势必在梯田中被缓下速度,人在梯田上会聚拢,滚木雷石弓箭手,都能团灭之。不出所料的话,那边高峰上肯定有炮位遗迹。海盗不可能有这经验,必须是熟悉土攻的兵家才行。这些东西是经年征战才能得来,决不是熟读兵书就可以,《孙子兵法》存在多少年?然而历史上的名将又有几个?
如果我没猜错,最近的可能是清末的太平水军,因为只有他们才具备这些特点。那梯田土层下,定是石块垒砌,不然雨水早把它冲涮成坡了。
打断明哥,是我的小策略。不想再分析此行的人有什么问题,余冬梅想干什么都不想管了。死活都不想去分心了,找到晓东,别人死光了才好呢!省事。
至于钱,跟我无关。
至于胡香锁,实在打不起精神去探个究竟,江家宅里的大獒,现在想来都心有余悸,若不是早有自知之明,小心翼翼,那时肯定废了。面前大片峡谷呈半圆,远方虽朦胧,但形势依稀可辨。树林密实了许多,不见任何有路的模样,只隔一道光秃山梁,和来路的方向就分明是两个世界。朝向屏风山体那边,地势逐渐升高,路肯定不在那边。
只能走左边,从高而突兀的山峰半腰路过,很想上去找找,想当然在那的炮位,兴许还真能找到锈成砣的炮。心里还是担心晓东,周围环境都顾不上观察,只知道往前应该是半圆山口的夹角部分,一定有路下去。
方向不会错,虽走出很远,但方位距离大概有数,如果不是来这边,再往西走就是海岸了。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不见晓东的记号的原因,路其实不难找,回望山坡,也只能走眼下的方向。远方海天一色,海鸟虽不见几只,然而头上方却一只没有。
并没多远,山梁就极其短命的到了尽头,刚发觉人已经走到树林边。进去几步就发觉不对,泥土的腐味儿越发浓重,潮湿、鸟粪、或是因为雨水发酵等原因,腐味儿还有些刺鼻酸。土壤松软,雨水过后不显泥泞,甚至有点发干,这样的土下方一定是厚厚的火山灰质。脚印也在松软的地上出现,方向没有错,那边树丛里没有,是因地表杂草密实。巨大榕林密集,灰白树根盘绕很难前行,阳光透进的很少,除了气味难闻,景色倒显几分宁静。
如此地貌,只要不离树根,陷阱威胁不到。几人排成一排前行,时刻注意可能出现的暗号。
丁晓东背倚大树,闭眼坐在前面一动不动,在树林中走出很远就极其自然地出现在视野里。几个人电射般围过去,个个身影如飞,阿约更是鹰展似得在他前面飘过,仔细看看他的身上脸上。到近处发现他除了一身是泥土,貌似并无大碍,还发出微微的鼾声,满脸疲惫。
这是严重缺觉。
五张脸出现在他眼前,嘿!他怎么能又闭得上,还扭一边去。地上罐头盒纸袋,睡前没少吃呢还!李立明最先退下去,也倚树根坐下,表情多了一分舒缓。我们也放下心来,能睡就是没事,也映证了前面明哥的推算,死了人的队五,不能消停过一夜。
他睡得可倒安稳。
大家都坐下来,丁晓东没事,怎么都好说,等他们乱就是了。不过马家那两人能放下他,足可见那两个货跟他们高祖一样,顽固的保守派,好歹跟你们一个阵营,就那么难融。
一个多小时过去,丁晓东才算睁眼看看大家,吧嗒吧嗒嘴又闭眼了。我和张春来看他仨也呼呼滴,不由苦笑,干脆,要睡一起睡吧!反正都是配角。
“安润根丢了。”明哥一个机灵坐起,把几人都吓起来,丁晓东这喃喃自语般的一声,把大家都惊到了。
“他跑了?”明哥急道。
丁晓东是渴够呛,边喝边摇头。
“死是死透了。”丁晓东道:“毒是我下的,死是死在他们面前,我也亲自确认了”。
丁晓东的讲述平静诡异。
昨夜分开之后,晓东与马家两人跟着大队前进。在前行过程中,晓东趁安润根不注意,在他后颈洒下密药‘钩信火灰’。这还是第一次听晓东说这个名字,没打断他问具体是啥。至火山口大盆地取水之后,马家两人执意要朝向东北方向走,即将入夜,他们两个提出的却很突然,况且两人又是不听任何人的,只好让他们离去。
晓东只能自己跟着余冬梅的人前行,自己落单,他才能专注观察一下这些人。丁晓东发现,余冬梅和恩叔确实毫无破绽,只是这些手下人却显得有些分群,路上全按余冬梅的吩咐做事,这一点是确定。这样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图谋余冬梅的人,只是让小喽啰来办事,恩叔只是必须带上的附属品。夜晚在死水河边宿营,晓东早早进入帐中休息,只等安润根毒发。
入夜不久,外面河边果然炸营。余冬梅吓得几乎昏死过去,因为‘钩信火灰’毒发的死相用丁晓东的话讲,瞪眼伸脖张嘴涨腮。这效果一说起来,感觉这毒药就是为时下情形和安润根之死的剧情需要量身订制的。当然丁晓东的演技那时也要狂飙起来,吓得那叫一个魂飞魄散。
立刻就开始拉栓子脚软,哆哆嗦嗦要走人。
吵吵嚷嚷大半夜,天空下起雨。大概是昨夜我对张春来讲到王修五的时候,他们才商定把安润根暂放水边,离帐篷远一些,等天亮处理。谁也不愿看守,是因为‘钩信火灰’之毒必须在烤火情况下才会毒发,毒发时不管什么姿态,人的身躯会立刻僵住,脖子脸颊都会肿涨起来,眼球突红张大嘴巴,呈憋死的样子,安润根那时应该是要起身,所以他半躬身仰脑袋的死状很吓人。
可是没人守夜,却有人起夜,凌晨时分被人发现安润根的尸身不见了。
丁晓东也在那时被叫醒,那时的晓东可是真的被吓到。说起‘钩信火灰’,丁晓东这是第二次使用,但他家传的技艺,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一旦毒发死状就可辨明,那是装不出来造不了假的。
“人中有鬼”李立明道。
开始丁晓东也想到船员中有人作了手脚,所以毫不掩饰在放尸处周围查起。地上微微几道拖痕朝向水中,河沟是死水,最宽处两米,丁晓东趟进水里摸出很远一段,半人多深的水,膝盖下全是淤泥,什么都没有,到对岸草丛中也没有发现。
一个死透透的人,就这么消失了。
说到藏尸,后半夜都在睡觉,有人要藏的话,还真好藏。山高林密,背到哪还藏不住一具尸体。想到有人藏尸,丁晓东倒不害怕了,这种情况下藏尸,分明是将计就计,互相搞乱下一步。如此就解释通了,没了尸体,谁也不好继续往下玩,没了尸体,余冬梅也不用耽搁时间,往下走便是。
合理。
藏尸体的人就是想余冬梅快点往下走。
“难道你那时就不能留意余冬梅的人有什么异样吗?”。明哥的语气带有责备。晓东也是,不挑重点的说。
“怎么没注意!”丁晓东道:“从安润根毒发,其他人惊慌之余明显分成两伙。一种是围绕在余冬梅和那个恩叔左右,只等差遣,另一种就显得六神无主”。
明哥头发都揪掉了快,气呼呼打断晓东,“只有一种,他们都六神无主”。明哥道。
李立明只想知道,从安润根死了之后,余冬梅的做法是如何,其他人根本不关心。安润根的尸体是如何安排?这关系到下面的判断,自然也关乎我们该如何干活的选择。
尸体是用一块雨布盖着,远远放在水边的矮丛内,一半处在视界内。钩信火灰毒发迅速,尸身在瞬间僵硬,掰都掰不开的那种。晓东不能断定不是人偷藏了尸体,但可以肯定有人偷尸一定也有人能发现。只要发现有人偷尸,而且是余冬梅嫡系就一定报知,那时就能从余冬梅身上反应出来。
死尸不见了,余冬梅凌晨被叫醒,居然波澜不惊。
天明继续赶路。
由此可以断定,余冬梅至少没我们想地那么笨。
对于余冬梅,丁晓东更加留神马家两人。到了山谷盆地的中心,马家两人就休息个没完,叫也不走。一会儿打水满了就倒,一会儿说要安帐蓬在水泉旁。在水眼旁的巨石周围不停打转,引起丁晓东的注意。
巨石在脚下土中,错落有致,决不是自然形成。
丁晓东也是猛然一惊,有些东西放在你眼前,没那见识和系统知识也认不出来。“马家的人,还是比咱们强”。丁晓东道。
盆地中心的清水泉眼,名叫九曲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