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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凯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林婉婉，还是跟上了沈之寒的步伐。
林婉婉则站在原地，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刚刚沈之寒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是不是在怪自己？怪自己到的太晚，怪自己拦着他亲手杀了顾衡给沈爷爷报仇。
虽然她早就做好了离开沈之寒的生活的准备，可是沈之寒面无变表情的从自己身边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心脏像是被人用手狠狠地攥住，无法呼吸。
张凯紧紧地跟在沈之寒的身后，有些迟疑地开口，“沈总，林小姐她……”
还没等他说完，前面的沈之寒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他，用冰冷的语气开口，“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听见任何跟工作无关的事情。”
那双寒冰一样阴冷的眸子看着张凯，薄唇吐出的话毫无感情，“明白吗？”
张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声音微微颤抖，“是，沈总。”
跟在沈之寒身边这么多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虽然外人都说沈之寒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但是实际上他是个十分讲理的人，只是对着身边的人都有着严格的要求。
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是不会出手收拾对方的。
跟喜怒无常的沈老爷子不一样，他的身上还带着凌子鸢留下的，温柔的一面，只是被深深地埋藏在了最深处。
林婉婉出现的这一年的时间以来，沈之寒的笑容比之前多了很多，浑身散发出来的冰冷尖锐的气场也慢慢的柔和下来。
张凯看在眼里，也替他觉得开心。
可是就在这短短的一天里，他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甚至更胜从前。
张凯忍不住开始担忧，沈老爷子的事情对沈之寒的影响只怕比他们想象的都严重，这样下去，很可能造成无法预计的后果。
他在心底默默地叹了口气，无奈的跟在沈之寒的身后。
太多的事情迫在眉睫，只能先关注眼前的问题，等解决完了手头上的事情再说。
沈家老宅的祠堂里，空气压抑而凝重，一具沉重的金丝楠木的棺材就稳稳地放在大厅的中央，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
沈之寒的身影走进大厅，所有的眼神都在一瞬间看向他。
终归是有人沉不住气，先一步冲上前质问，“警察说人死的时候你在现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顾衡动手！”
沈从武的脸涨的发紫，额角的青筋隐隐的跳动着，眼睛似乎要从眼眶里跳出来。
“从武！”沈从柏一声怒喝，打断了弟弟的话，他了解沈之寒的脾气，他自小就性格倔强可内心柔软，又是在沈老爷子的膝下长大，要是说伤心，这房子里的人都加起来也抵不上他一个。
沈从武被拉住，却还是死死地瞪着沈之寒，声音嘶哑的问他，“你说啊！”
沈之寒只是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开口，“律师马上就到，来宣布遗嘱，你们有什么事情等宣布完遗嘱再说。”
说完，他就径直走向沈老爷子的棺材前，取了一束香供在灵前。
沈从武听见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上前跟沈之寒理论，“这都什么时候了，老爷子尸骨未寒，杀人凶手还好端端的在那里，你倒是有心情管什么遗嘱。”
他气的脸红脖子粗，指着沈之寒大声的叱责，“沈之寒，你这个白眼狼，是不是在你的眼里，老爷子还没有财产重要！”
这些话说的很是难听，就连一边的沈修也忍不住皱起眉，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拦一把，可是他说的也是自己的心事，沈修略一犹豫，还是没动。
他也想知道，自己只是短短的一天没来，爷爷怎么就死了，还是死在顾衡的手里。
就在这几秒的时间里，沈之寒已经把手里的香稳稳地插在了香炉里，他转过身，浑身上下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戾气，一双阴沉的眸子扫过厅里的人。
“那二叔希望我怎么做？人已经抓了，我是不是应该直接去警局把人劫出来，然后再带到祠堂来当着你们的面大卸八块，最后将顾衡的脑袋丢在案板上给爷爷供奉？”
他描述的场面血腥异常，震得沈从武愣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沈从武自己也没想好应该怎么做，他一向莽撞，骤然间被父亲的死讯惊得失了神智，有些癫狂起来，再加上沈之寒看起来这样的镇定，让他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因此刚才的话都是些冲昏了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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