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府奇珍阁中那申大隆对我出言不逊的情状还历历在目,我气道:“我早知那申大隆处事行径,与成元涣如出一辙。
    这不是他们师徒编排的好戏又是什么!”
    崔姑姑续道:“纪领执失掉一臂,又听成元涣借此事发挥,屡次出言辱及传令使,忍无可忍,剧痛之中大斥执规使排除异己,居心叵测,有颠覆我教之歹意,必成我教千古罪人。”
    我已料想到结果:“于是成元涣正好给他扣上对上不尊之名,不禀教主,就敢私废教中弟子武功。”
    崔姑姑点头,忿忿道:“可怜纪领执一身武功修为,一心忠诚我教,竟落得如此下场!
    祸起萧墙,同门互戕,实在是我教百年未有之耻辱!”
    说话间已到了纪仲纲的住处,我与崔姑姑一进院落,便见传令使的旧部跪了一地,齐声痛陈:“求教主为纪领执主持公道!”
    他们现在大都已归入唐慈与成元涣部下,若非因纪仲纲一事群情激愤,如何会叫他们冒着触怒唐成二人的危险,公然在此示愤抗议。
    唐慈事不关己,并未到此。
    成元涣率执规使一众弟子站在一旁,看着满地下跪之人,阴恻恻道:“一个个的尽做些丢人现眼的事,以为几句话就能颠倒黑白,是想造反么!
    想想从前是谁带出来的弟子,就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冷冷横他一眼:“执规使是何心意,直言便罢,不必满嘴长舌怨妇的语气。”
    成元涣见自己大庭广众之下竟被一个小辈如此出言训斥,如何忍得下这口气:“教主也未免太过不分青红皂白,一踏进这门不问事由不问原因不问经过,开口便斥责属下,是否太过武断,太过自以为是!”
    “不必多言!”
    我着急去看纪仲纲的伤势,哪有功夫理他信口开河。
    “执规使一早准备好的说辞,等确定了纪领执无恙之后再讲吧!”
    说罢我便拂袖而去。
    进了内室,便觉屋中热气充盈,原是华虚在为纪仲纲疗伤。
    我亦颇为惊讶,华虚真气淳厚,运气之中竟能使满室暖热。
    一旁曾伯眉头深锁,坐在桌旁。
    崔姑姑轻声道:“我头先请了二位老爷子来此坐镇,一为保命治伤,二为不再出什么乱子。”
    我听罢点头。
    只见华虚两手游走于纪仲纲背后大穴,几遭之后,华虚吐呐撤掌,又过了一阵纪仲纲方悠悠转醒。
    华虚道:“性命是保住了。
    只是这下手之人,当真毒辣。”
    我与崔姑姑忙上前去看,纪仲纲脸上没一丝血色,右肩处一团血肉模糊,整个人像没了骨架一般,气散着瘫软在榻上。
    “教主。”
    他气若游丝,眼眶里热泪满盈,面部五官痛苦的几乎抽搐。
    他刚抬起左手,想抓住我的袖口,可一下便没了力气,手也摔在床上。
    “教主,属下从未对申领执下过重手,莫须有之罪,仲纲万死不肯当。
    那成元涣欲断传令使之羽翼,其反教野心昭昭,路人皆知啊……”
    他一番话未说完,又再昏厥过去。
    我不忍心再看,转过身,一拳重重砸在案几之上。
    “全都怪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