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欲多加熟悉灵虚折损手,便直出双手,先取他喉门。
    野花从天四散飘落,漫天花影之中,霍绎交错出手,一一分解我的攻势,四手相撞,招招俱是疾若迅雷,攻守皆是流利自如。
    接连几招不见高下,我顿地一起,跃至他身后,反手便往他后心击去。
    他忽一后仰,躲过我掌击,又双手合十,欲夹住我所出之手。
    我见状急撤双掌,俯身扫腿欲让他站立不住,他身仰至双手触地,就势一个跟头避过攻招。
    我与霍绎说是相斗,实是切磋。
    我未使内力,只进招数,他仗着我不会伤他,连攻招都不出,只一味化解我的进攻。
    识得他许久,我其实并不知他武功到底如何,这样比将下去,我倒生了一试之心。
    我身往左纵,追到他身前,右手一探,欲取他双眼。
    他见我手距他双眼寸许不到,急忙错手相挡。
    可我右手取目是虚招,左手乘他不防便直抓向其左肩。
    我二人方才剧斗正劲,几起几跃,此时皆已站到山顶潭洞边缘。
    霍绎为躲我左手一抓,干脆一步跃下潭去。
    我亦提起内力,使出飞燕动下潭。
    他的轻身功夫不及我,转眼见我掌风已至身后,只好起手斜挥,反向我攻来。
    我跟他一壁手上缠斗不休,掌风纵横,一壁脚下不停,履陡峭潭壁如平地,已而皆稳稳落到落碧潭底。
    “你这套功夫毒辣得紧,招招都像是寡妇黑手。”
    霍绎一个收势,在我两步外站定,又道:“这也是地月心经里头的功夫?”
    我点头,回道:“黑手不黑手,能逼的你还手就是厉害功夫。”
    霍绎听罢,笑吟吟道:“罢了,我来寻你也不是为了跟你在武功上争长短的。”
    我几步走到水潭边,伸手搅弄着冰凉凉的落碧潭水,问道:“那你来做什么?”
    霍绎走到我身边,潭水方复平静,倒映着他的面容清晰明朗。
    “你要在这山顶练武,我便来陪你喽!”
    霍绎一笑道。
    “练武最讲究凝神敛心,有旁人在只怕还要误事,就不必劳烦你了。”
    我嘴上这样说,心里实是怕霍绎若见到我练功内力难控、苦捱冷炙两极之状时,他又要生出许多担心,而我又要做上许多解释。
    霍绎却道:“我到这万涧峰就是为了陪你,不能陪你,我便无事可做了。”
    我最知他的无赖,再跟他争将下去也是无用,便默允了。
    霍绎看了看四周,道:“此处乃是高山绝顶,竟有天然开裂而成的深洞,积水生潭,林木清幽,往来无人,实在堪称绝景。”
    他四下观望毕,眼中又似有隐忧,“只是这落碧潭唯一的短处,便是聚山阴洞水之寒,阴气甚重。
    人生于环境,长于环境,亦可为周遭环境而改。
    如此若非有意为之,长日在此修练内功,于身体之利弊,实在不好预测。”
    我不愿看到他为我忧心的样子,总觉得心里对他不起,便随手拾了两枚石子投到潭水之中。
    潭水泛起轻波,圈圈荡漾开去,冲散了水中的倒影,霍绎的面目神情便也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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