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鸿吓得腿哆嗦起来,但说话不结巴了:“大少爷人很好,爽快、坦荡、讲义气,不过我可不敢真的把大少爷当义弟看,大少爷就是大少爷,是大少爷太抬举我了。”
    崔相龙忽然严肃起来,问:“既然你觉得他爽快、坦荡、讲义气,为什么不能把他当义弟看?”
    林天鸿说:“因为他是大少爷,是您的公子。”
    “那又怎么样?”
    崔相龙叹了一口气,说:“人的出身不可改变,但人是可以改变的,关键是看你想不想改变?想怎么改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天鸿明白这个道理,但不明白崔相龙为什么对他说这样的话,问道:“老爷您是什么意思?”
    崔相龙微一沉思,问道:“你很喜欢武功?”
    林天鸿点头回答:“喜欢。”
    崔相龙问:“为什么喜欢武功?”
    林天鸿说:“学好武功可以行侠仗义、惩恶扬善,可以做很多有意义的事。”
    崔相龙脸上现出欣慰的笑容,说:“你说的很对。
    但你要知道学好武功可不容易,分清是非更难,明是非、知善恶,远比学好武功重要的多。
    要想更好地明是非、知善恶,弄明白很多道理,就得多读书,圣贤之书讲的都是金玉良言,比金玉还要宝贵。”
    林天鸿重重地点了点头,说:“老爷您说的是,我爹也常这样说。”
    崔相龙仿佛受到了很大的触动,问道:“你爹是谁?叫什么名字?”
    林天鸿立时又紧张起来,说:“我爹······我爹只是一个普通的乡村百姓,名字就不告诉老爷了,说了您也不认识。”
    崔相龙笑了笑,说道:“我倒很想认识认识,不过不急,我想以后会有机会的。
    你去陪成儿读书去吧,不要忘了你爹说过的话,你要相信你的义弟是真心实意拿你当兄长相待的。”
    林天鸿也就没有再多想崔相龙为什么对他说这种好像是话里有话的话,觉得多读些书的确不错,更何况崔府里有高深渊博的好先生,这样的读书机会对于他来说也同样十分难得。
    崔成却对读书习字毫不在乎,他认为除了练功之外的任何事都不重要,认为单纯的读书写字枯燥无聊毫无趣味可言。
    崔成读书的时候“子曰”
    的“之”
    、“乎”
    、“者”
    、“也”
    中经常会夹插进去明显带有抱怨意味的哀叹之词。
    勒令他们终止练功的当天下午,崔府多了很多令林天鸿陌生的面孔,崔成说那些人物都是他家飞龙镖局的镖师和各铺行里懂武功的人,都是被调派来准备老太太寿辰的。
    那些人都面孔严肃,不苟言笑,行色匆匆,好像不止是在为寿辰的事采办装饰、送信下帖,倒像是在执行特别庄严的重大使命。
    与那些铁石汉子们相比,崔府的下人们才是真正在准备浩大的喜庆事儿,他们和她们都喜气洋洋地洒扫抹拭、修剪花木、垫铺甬道,柔声软气地捡吉利话说。
    对于这种偏向于两个极端的气氛,崔成司空见惯,说他们就这个样,有的是怕漏了事担责任,有的是想献殷勤讨赏钱。
    对于崔府这种大户复杂的人事关系,林天鸿无法想象,也不想费神想象,但他总感觉有一些人看他的眼神非常奇怪。
    他以为是那些人各司其职各有所事,看不惯唯有他这个外人清闲地陪大少爷读书习字,他闲暇时就呆在房里摆弄他的笛子。
    又一个晚上的深夜,魏荆天像以往一样点了崔成的昏睡穴,带着林天鸿出了房间。
    去往那座闲院去的路上,魏荆天不时地停下来对着两旁黑暗的地方冷笑,笑声中带着傲慢和不屑。
    林天鸿对于魏荆天偶尔表现出的怪异和荒诞毫不惊讶,以为他又犯了魔道。
    到了那座闲楼上,魏荆天告诉了林天鸿一个令他思之极恐的消息:“崔相鳌发现了我们,要以过寿的名义纠集人手对付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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