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然月手里的棍棒一下掉在了地上,整个大堂很静,静得只听见花然月急促的呼吸声。
    她差点没昏过去,好在姐夫扶了一把,最难过的时候,她却一滴眼泪也掉不下来。
    面如死灰,像失了魂似的走进爹的房间,噗通一声跪在床前,一言不发,望着爹的脸。
    爹的脸没有血色,身体早已因为久躺而浮肿,花然月取下爹爹腰间的玉坠握在手心,这是当年爹爹送给娘亲的定情礼物。
    二娘和灵儿随后也跟了进来,倒是哭得厉害。
    “老爷,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啊,留下我可怎么办啊?”
    “爹,灵儿不要你走。”
    灵儿边说边跪在床前,握起爹已经没温度的手。
    好一顿哭痛,哭声令人心碎。
    花然月嘴唇抽搐淡淡道:“滚。”
    二娘哭声立刻止住,手绢在脸上擦来擦去,却不见眼睛红润。
    “什么?”
    花然月大声重复一句:“滚出去。”
    二娘硬拉着依依不舍的灵儿站了起来,冷哼一声:“凶什么?我会帮你准备婚事,这下你不用去京城了,给我老实的待在家里罢。”
    等她们都离开后,花然月才泪流满面,抱起爹痛哭。
    “爹。
    月儿挣了很多银两,咱们明天就可以去京城了。
    爹。
    您难道不想再看看月儿了吗?已经两个月没说过话了......”
    哭了说了,心里憋屈忍受的气全倾诉了出来。
    几日后,料理完花老爷的后事,二娘就着急操办花然月的婚事,一场白事刚走大门两边就挂上了红灯。
    石狮子上系上了血红色的布,街灯挂彩,完全看不出前几天就在这里死过人。
    晚上便下起了春天的第一场雨,细雨蒙蒙,虽然是春天,但微风吹在身上依然刺骨。
    花然月站在院中面朝细雨,像极了她几回忍住都不想示弱的眼泪,一触即发。
    “爹,这些雨是您吗?我知道您一直在月儿身边保护月儿。”
    花然月望向夜空,细雨向她招手,湿润了脸颊,湿透了衣服。
    这个家生活了十九年,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回忆。
    大堂,仓库,花园.....仿佛一霎那,美好的画面都出现在了眼前。
    二娘房间旁边的那间原来是花然月的娘亲住过的。
    正不舍的望着时,二娘屋里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影像极了管家。
    他收了收衣服,打了一个哆嗦匆匆走了。
    本想追上去问个清楚,但想着二娘要逼着她嫁给铜柱子,现在不能打草惊蛇,眼下还是赶快逃出去,不然明日的成亲便是她的地狱之时。
    “小姐。”
    她是花然月的贴身丫鬟,站在角落低声喊道。
    花然月点点头,丫鬟也点了点头,一起回房。
    再出来时,花然月穿的是丫鬟的衣服,而丫鬟躺在了花然月的床上蒙头大睡。
    二娘派人看得紧,但是看的再紧也抵不过花然月给她们下的泻药见效,估计够她们忙活一晚上了。
    雨越下越大,水雾茫然,花然月跑到大门处一脚绊醒了看门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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