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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孩子去拿掉,自己就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重新走自己的演艺事业,可我一想到这是你的孩子我宁可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想用孩子来告诉你我爱你有多深。可我错了”
她将头抬起来,泪光盈盈地看着龙镔“你不会娶我的,你只想玩弄我的,你现在只不过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收留我,你认为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你只等他一出生你就会做亲子鉴定,而且你不管将来这孩子是不是你的,你都迟早要把我赶出去,我知道,我知道”
她复又深深低下头,任得泪水流下,喃喃地说:“我知道你在怀疑我要用孩子来敲诈你,你恨我用孩子来逼你收留我。龙镔啊龙镔,我为什么要来敲诈你?你为什么要认为这孩子不是你的?如果不是你的,我又怎么可能来对你说?我放弃一切难道就为了来敲诈你吗?我只想给你生个孩子,我在你眼里成了这么一个坏女人?”
龙镔无语,这是秋雅的另一个翻版,自己的一个承诺对秋雅造成了无法想象的伤害,现在自己的这个错误行为对于秋雅似的欧阳来说则已经变成是事实承诺,的确以她经历和背景的单纯她是一个很温柔很纯洁的女孩子,不过却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爱动用了制服自己的心计,有什么法子呢?静儿这样苦口婆心说服开解自己,唉!
欧阳嘤嘤哀泣起来:“我想清楚了,我再怎么感化你你都不会爱我,我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我能养活他的,我明天就走,反正以前妈妈也是一个人把我养大,我也可以带大这个他爹地不要的孩子呜呜呜呜”
龙镔沉沉长出一口气,伸手搂过欧阳,拍着她的背,将声音变得柔和,说道:“好了,不会的,这孩子不会是没爹的孩子,我会让你们过上幸福生活的,别哭了,睡吧!”
龙镔伸手擦掉欧阳脸上的泪花,将她身子在床上放平,又说了几句安慰她的话后就合上自己眼睛,他发现自己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害怕眼泪。人们常说好男儿流血不流泪,自己非常害怕流眼泪,可偏偏自己流过好几次泪,而且自己还非常害怕女孩子在面前流泪,可是偏偏太多的女孩子为了自己流泪,这泪水是硫酸,落在身上落在眼里,烧伤的不是肌肤,而是心,而是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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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7月底,龙镔终于同意带石伟去非洲大草原狩猎,同去的还有几个富豪,一群人乘坐着专机直飞南非开普敦,已经有另外几个富豪在那里等他们了。
石伟显然非常兴奋,他这辈子最想去的地方就是非洲大草原了,以前只能通过电视欣赏那奇特的风光,那无比壮观的动物迁徙场面,那狮子豹子猎杀野牛角马羚羊的血腥场景,现在这一切马上就要在眼前变成触手可及的现实!
开普敦有个钻石商人维克,他是个出色的猎手,和这些富豪们一起狩过几次猎,现在其他人大家就在他家里一边喝酒一边谈说着狩猎的往事,石伟则万分羡慕地观赏着那挂在墙上的记录着这个猎手传奇狩猎经历的猛兽头骨,那个猎手得知石伟是龙镔的好友之后对他非常热情,很耐心的回答着石伟对每一具头骨好奇的提问,龙镔也在旁边陪着。
石伟将手小心的在那个雄狮标本头上摩挲,梳理着雄狮黑黄的鬃毛,触摸着那白森森的牙齿,口里啧啧声用英语问道:“维克先生,这头狮子你是怎么猎到的?”
维克盯着狮子有些出神了,过一会儿他竟然跪了下来,对着狮头深深吻了一下,很低沉的说道:“我没有打死它,我打死的是它妻子,”他指着雄狮旁边那头母狮标本说道“其实严格说来,它也不是我打死的,我只不过用子弹结束了她的痛苦那是八年以前我的保险柜被盗贼盗走一批钻石,我损失了几十万美金,我和妻子也因此而发生矛盾准备离婚,我心情很烦闷就带着我的儿子去狩猎,希望广袤无垠的美丽风光可以化解我的忧愁。
我开着我的越野车放着最大声的音乐,一路狂奔,我们走走停停,不知走了多远,第二天中午,我在草原上猎杀了一只羚羊,然后我们开到一天小河边把车子停下,准备洗个澡就烧烤羚羊。我刚下车,就发现河边不远处有两只野牛正在喝水。我刚想上车取枪,突然我儿子就低声叫道‘爸爸,狮子,狮子!’
我猛然抬头一看,就看到两头狮子从树林间唰地跑了出来,是一公一母,那头雄狮浓密的鬃毛根根直立,象帝王那样威风凛凛,很显然,那两头狮子发现了我们,那头雄狮还偏着头子我,我猛然想起忘记了装子弹,那枪里面只有一颗子弹了,就算我取枪来防卫也只能杀死一头,如果激怒了它们那我和儿子必定会丧命狮口!
我唯一的办法就是保持镇静,让儿子伏下身子,祈求上帝保佑它们不要把我们当成猎物向我们袭击,而应该去袭击那两头喝水的野牛。”
他似乎回想起来都有几分后怕的神色,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继续说道:“万幸的是它们的目标是野牛。这是难得一见的场景,尽管危险,我和儿子也舍不得离去,于是就屏住呼吸看着它们借着草丛的掩护接近野牛,可就在它们离野牛只有十来米的时候野牛也发现了危险,立刻怒吼一声,两头野牛将粗壮而尖锐的牛角对着狮子,你是知道的,狮子是野牛的天敌。
这头雄狮扑向了那头体形较大的野牛,那头母狮扑向了这头体形较小的野牛,顿时展开一场激烈的搏杀!大野牛被雄狮咬下肚皮上的一块肉,痛得大叫,那头小野牛发疯地向雄狮顶了过来,母狮想上去救助,却被大野牛将牛角一扬把它的腹部顶穿,跌倒在地打滚,雄狮愤怒极了,咆哮着杀向袭击自己的小野牛,大野牛见小野牛情势危险又向雄狮冲了过来,母狮见状不顾血流如注,跳上大野牛的背死死咬住背部不松口,雄狮很快就杀死了小野牛,可此时母狮已经被大野牛把肚子里的肠子都挑了出来,在地上翻滚哀嚎,雄狮悲吼着和同样愤怒嘶嚎的大野牛搏杀,最终也将大野牛杀死了。
雄狮全身染满鲜血,看情形它也受了伤,只见它低沉的吼着走到血泊中的母狮跟前,用舌头舔着母狮的脸母狮的伤口,母狮只能稍稍动着尾巴来回应,雄狮万分焦急地在母狮身边来回踱动着,还时不时撕心裂肺地吼叫着,我儿子当时才十岁,他抱着我低声说‘爸爸,那头雄狮在哭,它妻子活不成了,它在哭。’
我和儿子紧紧抱在一起,舍不得离去,我甚至很想那头母狮活过来,和它丈夫一起品尝野牛肉。突然我听到了远处传来巨大的轰隆声,整个大地都在震颤,天啦,是野牛群,是野牛群过来了!
要知道野牛群是整个非洲大陆最恐怖的力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就连大象也会避其锋芒。我完全不知道野牛群的到来是为了到河边喝水还是为了那给被狮子杀死的那两头野牛复仇,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迅速发动车子向树林冲去,我和儿子爬在树上观看这一幕。
黑压压的野牛群果真用复仇的牛角和愤怒的铁蹄对着雄狮杀了过来,而雄狮也根本就不畏惧野牛群的剽悍,它也同样有为了受伤惨重的母狮复仇的意愿,它根本就不屑因为畏惧搏杀畏惧死亡就离开它的爱人。双方都是为了爱而复仇的勇士,谁都不畏惧死亡,强大的爱支持着它们复仇的力量,雄狮时时围转在母狮身边,对着野牛群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时又在野牛群穿梭进击,死命撕咬,而野牛也无比愤怒的甩动着它们巨大的牛角,踩踏着大地,这是何等惨烈何等悲壮的情景啊!
雄狮终于敌不过这誓要置它于死地的野牛群,在无数利角和铁蹄践踏之下死去,野牛群也转瞬潮水般退去,一切很快平静了,平静得只剩下野牛离去的烟尘,只剩下那流淌在草原上的野牛之血,雄狮之血。”
维克用手在雄狮身上来回抚摸着,眼睛里浮闪着泪光,伤感的说道:“我和儿子确信安全之后,将车子开到了它们身边,我端着猎枪走了下去,我这时才发现原来那两头野牛也是一公一母,也就是说它们都是在为了生存为了爱情在搏杀在战斗,不论生死都没有离弃,母狮的眼睛还在眨动,我完全看到了它眼睛里的泪光,我知道它很痛苦,可我无法让自己看着它在痛苦中死去,于是我端起枪对着它的心脏打了一枪。”
石伟很感动,低下身子和维克一道抚摸着狮子身上的创口,维克长叹一口气道:“我把野牛的尾巴隔了下来将它们缝在一起挂在我的卧室里,我又将两头狮子放在车上带了回来做成了标本,我把这个故事讲给我妻子听了,我就这样和妻子和好了,因为我和我妻子都觉得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生死相随的爱情,人类用尽了一切优美的词语诗篇来歌颂爱情来表达爱情,可爱情似乎无法保鲜,与动物这简单朴实的爱情一比,只余下苍白和肤浅。我爱我的妻子,我的妻子也爱我,我们有儿子,我们衣食无愁,没有生存威胁,有的不过就是生活事业中的一点磨难而已,那我们有什么理由活得还不如动物呢?”
维克拍拍石伟的肩膀,说道“我也从此纺再也不狩猎有爱情有灵性的动物。”
龙镔从来没有听维克说过这个故事,他深邃幽沉的盯着这两头狮子,爱情,死亡,这就是狮子的爱情狮子的死亡吗?
***
狩猎行动是约定在第二天黎明出发,当天晚上龙镔石伟还有蒙远他们就在开普敦找到酒店住下,石伟和龙镔在游泳池边喝着啤酒聊天,石伟想了很久的样子突然对龙镔说道:“老六,我们明天还是不要去打猎了,就看着他们打算了。”
“为什么?”龙镔对石伟一笑说道“你不是天天叫嚷着要来打猎吗?怎么又不打了呢?”
“这个,呵呵,这个嘛,嘿嘿,”石伟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道“我和维克谈了很多,奶奶的,动物也是生命,也和人一样有爱情有友情会悲伤会高兴还会哭,我看,要不是维克不敢得罪你们这些富豪,他肯定不会带你们去打猎,所以嘛,嘿嘿,我也实在是不忍心去用罪恶的枪口结束这些有灵性的生命!要不然我就成罪人了!”
龙镔其实也在为维克所讲的那些故事震撼着,他以前纯粹就把动物当成只是动物,从来就没有认真思考过野生动物也是有情感的生命,而现在他的观念已经发生剧烈的改变,他想起了曾经在美国狩猎时有一只受伤的鹿跪在自己面前流泪似乎是在哀求自己饶了它的性命,可自己毫无感觉地就一枪打死了它,他想起了那几只远远站在山头为同伴的死亡哀嚎的野狼,他更想起了那头被他残忍打死的母狮和小狮子!
自己血淋淋地用机枪屠杀着野猪野牛角马羚羊,自己无情的毁灭这些生命,烧烤着它们的尸体,仔细想来自己完全就是为了从生命毁灭中寻求毁灭的快感寻求生命的平衡,自己何等残酷啊!本能的兽性在狩猎中表现无遗,自己简直就是疯狂的毁灭者!
可笑自己这个生命的毁灭者居然还堂而皇之和静儿谈论道德!什么才是道德?一个满手鲜血的屠夫有资格和一个纯洁的女孩谈论精神思想的道德吗?
自己被邪恶入侵了!被邪恶侵占了灵魂而被**霸占了身体,令得自己有意无意地想将那些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因素也加诸在其他人其他生命身上!自己被诅咒诅咒了生命时间,诅咒了交往的限制,诅咒了经历的坎坷和痛苦,自己完全失衡了,不能正确调节自己,故而就邪恶地希望别人也和自己一样!
天啦,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就像浮士德那样就灵魂卖给了魔鬼,我将自己的心丢弃在从前的路上,自己仅仅只是一个没有灵魂没有心的行尸走肉!
道德?伦理?我有什么资格去谈论道德伦理?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一个目的,甚至很多目的,这些目的归根结底又全部是为了满足我的**!道德伦理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是的,自从我坐上了这个集团董事局主席和集团总裁的位置,我就把人类的一切道德伦理看成什么都不是!
它们只不过成了我手中的工具,一些我想怎么用就怎么利用语言的魔力表达出来的工具!不要怪我,只因为我周围全是这样的人,不这样我就无法生存,无法让集团生存。
石伟得到静儿提示过,那就是一旦龙镔神情开始出现恍惚就一定要打醒他,万万不可让他胡思乱想。石伟当即用手轻拍一下龙镔,很严肃地对龙镔说道:“老六,我真的决定了,不去打猎,就和你在开普敦喝两杯,来,干杯!”
龙镔思绪被打断之后并没有应石伟邀请和他干杯,反而经久地盯着石伟的眼睛,有些沉重的问道:“石伟,你知道我是有无法解释的诅咒的,你真的不考虑后果要和我交往?”
石伟也同样盯了龙镔好一会儿,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满,这才郑重其事地说道:“老六,我告诉你,我,肚子,哼哼,我们全家,海涛全家,我们所有人早就商量过了,不管你那诅咒是真是假,我们都把你当成生命中绝不可缺少的兄弟朋友亲人!我们都知道你以前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害怕给我们带来伤害,而绝不是你真的变成了翻脸不认人的坏蛋,我们都认定你是最有感情最有义气的兄弟!”
龙镔顿时全身涌动着沸腾的感觉,抓起杯子就和石伟一碰,将酒向喉管里一倒!
冰冷的啤酒入喉,冰凉的刺激又漫遍全身,沸腾立刻又平息了:我摧残了断送了这么多生命,我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卑鄙地玷污了社会公认的道德,我如此多的过错,如此多的过错要用什么才能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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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蒙远的手机响了,他一接听,居然杜慈的声音传出来了:“蒙远,石伟在吗?”
蒙远忙答道:“在,正在和龙主席聊天,你等着,我让他来接电话。”
杜慈的声音在电话里有些嘶哑:“不用,你对这个死瘪三说一句,非洲有个特产叫做艾滋病,他最好和你的龙主席玩够了之后把这个特产带回来,超市货架上留了专门位置来卖这个特产!”她啪地把电话挂了。
蒙远暗自好笑,走到石伟跟前一本正经的转告了杜慈的特产建议,石伟乐得一蹦而起,怪声大叫道:“日她妈妈的,我就知道肚子只是在表面上气我,心底里其实爱得我要死,这下回家有望了,回家有望了!”他鼔瞪小眼睛对着龙镔说道“老六,我们明天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