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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苏克京城别院内,夜夜笙歌,远近闻名,尤为这几日更甚。但见别院花园内,繁花紧簇,淡金的金丝桃,微粉的木槿花瓣,各成一家,争相斗艳。
花园之中,摆着一天然大石,正好可以摆放酒菜瓜果,旁边几块由同样材质磨成的小凳,炎热的天气,主客往这一坐,倒也舒爽。
此时此刻,阿布托便与他请来的三两位宾客正在这里开怀畅饮,他怀中坐着一娇俏美人,眉间似有些愁思,却在阿布托喂她喝酒的时候,转眼都不见了。
阿布托等几人所坐的大石之前,则有一汪清池,不知是引的何处山泉来此,只是坐在一边都会感到丝丝寒气。隔湖相望,亭中佳人,正以琵琶为伴,低头吟唱着江南小调。嗓子圆润,让人心猿意马。佳人时而抬头,望着阿布托与他怀中美人,淡眉微蹙,苦上心头。
玉风虽然与阿布托喝得欢,不时也与结伴而来的一些王公贵族聊上几句,注意力却从来没有从那九爷和那亭中佳人身上移开过。以前他还没太注意,时有来过,也常听梵音唱曲,可是却并未现其中蹊跷。
只见九爷虽然举杯在座,心却更像是飘到了那个亭子里,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往那边瞟,而亭中佳人每每抬头望着的,却是这个正怀中温软的阿布托?
真是孽缘。
玉风心里叹了一口气,一下便觉得允鎏答应的差事难办了许多。他只觉得这关系乱的很,乱到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调摆。
正在想着,佳人一曲已罢。
梵音抱着琵琶向着远在清池另一边的人鞠躬致谢,便娉婷优雅地提裙下了小亭。只是一个转身,等过了那段假山小桥便会来到大伙眼前。
果然不出玉风意料,带头鼓掌的便是九爷,九阿哥。他默不做声地喝了杯中水酒,也跟着鼓起掌来,期间,他若有所思地瞟了瞟阿布托的新宠——琳琅。
琳琅见玉风看着她,上下打量,一阵心慌。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现在她现在做的,就是亏心事。几个月前,自凝心跟着镖局去做生意以后,香儿便为她张罗起各种事宜。关于如何在没有梵音的情况下重得花魁之位,关于如何能够钓到更多的金主。一次偶然的机会,已经又重新成为勿返阁花魁的琳琅邂逅了阿布托。她可以对天誓,之前她根本不知道这人是谁,只是那人总会时不时的出银子打赏她,数目虽然不多,倒也阔气。久而久之,香儿便将主意打到了阿布托的身上。
那一夜,阿布托心中似有千般不快,喝了许多酒,几乎是瘫在了勿返阁的客房之中,本来,琳琅是想招呼他的随从送他走的。谁知香儿却三两句打了那个随从,尔后更是做出了琳琅瞠目结舌的事情。
“你这是做什么?”她看到香儿毫不顾忌地将那个醉汉拖上床,并且解开了他的衣服。
“小姐,先前咱们说的移花接木的法子,你忘了?”香儿回头一笑,那一笑炸得琳琅头皮麻。
琳琅确实是犹豫了,可是想到自己的身子早就已经不干净,而眼看着自己也不再是豆蔻年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她不是圣人,只是个凡人,可是她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女人的矜持,所以,虽然她心动了,可是她还是愣愣地瞧着阿布托熟睡的样子呆。
“小姐,这个人,您就放心赖着吧,总比那个肥胖恶心的张老板好。”
琳琅一惊,只觉得这句话是一个威胁。意思便是说,如若过了这村便没这店,若想不被人知道自己早已经不是处子的事实,说不定以后还得随便抓个人来充数?
她心里越这么想,便越是惊慌。最后一咬牙,上了那张床。
那一夜,其实什么都没有干。
她听到那个少年低声呢喃着梵音的名字,心里早就已经绝望。
自己想当个好人,可是却偏偏做了坏人才做的事情。
那一夜,她是睁着眼睛到天明的。
琳琅脑子里总是在想着依稀过往,梵音已经到了身前她都不知道。只见梵音深深地望了阿布托一眼,无恨无怨。
“给各位爷请安。”
浅浅一笑,却是藏住了万般愁苦。
当她看到阿布托带着琳琅回来的时候,她的心就被重重地击了一下。可是,她不是个会哭会闹的人。谁知这样的不哭不闹,却带走了她的笑靥。
阿布托只觉得,她越来越不笑,即便没有哭,他看到的也是她的泪。她笑得越是恬静,他心里越是杂乱。
九爷见阿布托只是望着梵音,根本就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心里一阵心疼:“起咯吧。”
此话一出,随同前来的人都默默交换了个眼神。看来,九爷对这女娃的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唯独不明白的,便是这个草包阿布托。还以为果真是自己的学识财富引来了九爷呢?还以为是他们喀喇沁右旗与朝廷沾亲带故所以九爷才来套近乎呢?一切的一切可都是为了眼前这位美丽女子——梵音啊。
玉风面色一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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