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瞅她一眼。
    徽妍知道自己在他面前,犹豫太过反而矫情,也不好拂了他的意走开,只得在火堆旁坐下。
    皇帝看着她,似笑非笑,片刻,又道,“朕是野兽么,坐这么远如何烤火?”
    徽妍无奈,看着自己与他还有火堆之间的距离,少顷,往他那边挪了挪。
    皇帝不言语,忽而将简册放下,起身走开。
    徽妍诧异地看着他,未几,又见他走回来,手里拿着她方才睡觉时裹的毛毡。
    只见他将几个行囊放在徽妍身后,又将那毛毡团了几下,垫在上面。
    徽妍讶然。
    “坐好。”
    皇帝说着,坐回去,重新拿起简册。
    徽妍看他似乎不再理自己,少顷,往后面靠了靠。
    出乎意料,靠着很舒服。
    这毛毡不算大,但皇帝显然经验老道,知道在野外的享受之道。
    心里想七想八,徽妍忍不住瞅向皇帝。
    他又在翻着简册,似乎很专心。
    火光中,他眼睫低垂,徽妍能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哪一根竹简上,好像在审视,又好像在思考。
    谁也没有说话,只有篝火“噼啪”
    的声音。
    火光范围之内,只有徽妍与皇帝两人。
    皇帝无所谓,徽妍也不再那么拘束,靠着身后的毛毡,正坐变成斜坐,再往后,觉得腿压得不舒服,干脆放出来,拉好长襦,两手抱着膝。
    天空很是明朗,璀璨的星子布满夜幕,一眨一眨的,与弘农、长安或王庭,并无差异。
    母亲和兄长他们,不知道此时在干什么。
    在为她生气吧?徽妍想着,愧疚又起,突然,鼻子痒了痒,“哈啾”
    一声打了个喷嚏。
    皇帝看过来,没说话,却将一块薄毛毡丢过来。
    徽妍忙道:“陛下,妾……”
    “盖上。”
    皇帝声音平静,“这是出征,你病了便只能留下,谁也顾不得你。”
    徽妍面上一臊,知道这是实话,只得谢一声,将毛毡裹在身上。
    二人重新沉默,徽妍裹着毛毡,觉得确实暖和了许多。
    眼睛不由地朝皇帝瞅去,从侧脸,到舒展的坐姿,再到他手中的简册……忽然,徽妍觉得上面的字很是熟悉,稍稍凑前一些再看,发现竟是王兆的字迹!
    “左传?”
    她轻声问道。
    皇帝抬眼,瞥瞥她,“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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