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泰山后,林天鸿变了。
    除了参与例行的课业练功之外,他没心情和师兄弟们一起切磋武功,对于陪师父杨若怀玩耍嬉闹开小灶更是兴趣衰败。
    一闲下来,他不是躲到房间里遐思傻想就是跑到没人的地方吹笛子,把那首《蝶恋花》的曲子吹的无比的缠绵幽怨。
    听到的人各自心境不同,也分别有不同的感悟。
    ······
    时入四月,泰山派派往各处下帖的弟子陆续返回,一边准备着泰山大会的所需事宜,一边临阵磨枪般加紧练功。
    杨若怀见自己唯一的弟子情绪如此低落,行为如此反常,心中大为疑惑,三番五次地追问原由,林天鸿词不达意,不肯吐露心声。
    杨若怀迁怒于带林天鸿下山的王克勉,气呼呼地找他质问。
    王克勉不以为然地安慰满身火气的杨若怀,说:“师叔您不用担心,林师弟既没中邪也没撞鬼,他是动了情,害了相思病。”
    杨若怀貌似恍然大悟,说:“噢!
    相思病啊!
    呵呵······这臭小子是想娶媳妇了!”
    经过一夜的思想准备,杨若怀第二天一大早去找林天鸿郑重谈话。
    他摆出一本正经的师长架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展开了高谈阔论。
    他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说的嘴角堆积出两团泡沫,说完后瞪着眼睛看着林天鸿,让他表态。
    林天鸿却笑嘻嘻地说:“师父,您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耽误正事的。”
    听到弟子的表态,杨若怀非常有成就感,舒了一口气,满意地走了。
    第二天他发现林天鸿的情绪依然达不到他所希望的那种状态,看到林天鸿在发呆或者是吹奏哼哼唧唧的曲子,他脸上的表情也随着林天鸿的喜忧而悲欢变幻,还像是颇有感触似的,想起了很多年前听到过的一首诗,神情陶醉地念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其实,他年岁虽大,却从未经历过男女情感之事,于此之道一片空白,根本就没有什么切身感受?摇头晃脑地念叨一通后,他就气急败坏地骂道:“他奶奶的!
    ‘情’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好好的一个徒弟怎么就成了这样!
    让我怎么解救他呢?唉!
    ‘情’这玩意儿无形、无影、无痕迹,伤心、伤神也伤身体,还不见伤口,可真厉害!
    这才是天下第一大伤人利器!”
    这一天,泰山弟子们练完剑,崔成把林天鸿拉到僻静处,说:“大哥,这段时间你是怎么了?到了这紧要关头,你怎么拿着笛子吹个没完没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林天鸿踌躇了片刻,说:“也没什么。
    就是越快到了会期,我就越感觉紧张了,吹吹笛子能轻松些。”
    崔成说:“嗯,我们也很紧张。
    你功夫练得好,当然可以吹笛子放松放松,我可不行啊,我得加紧练啊!
    可不知怎么了,一听到你吹的这种笛声,我就更紧张,你再吹的时候走远点行吗?到山上去吹好了,那里安静,没人打扰你,你也打扰不到别人。”
    说到这里,他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又说:“实不相瞒,一听到你的笛声,我就老是想起咱们霁遥妹妹。”
    林天鸿一怔,说:“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会想起她呢?”
    忽然有所觉悟,窘迫地笑着搡了崔成一拳,说:“我不打扰你了,你也别胡思乱想,好好练剑!”
    林天鸿回到自己房间,把剑挂到墙上,想起崔成说的话,心里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担忧,自言自语地说:“崔成和霁遥不过才相处了半日,难道就入了心了!”
    转念又想:“我与如月也只见过两回面,不也是······看来喜欢上一个人无关认识的时间长短。
    难得这就叫一见钟情?嘿嘿······”
    他的眼睛不知不觉地转到了桌上的笛子。
    笛身油光乌亮,泛着古朴坚硬的光泽,那红色的坠络已经洗涤的严重褪色,但编织紧密,经纬丝毫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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